送走墨思羽,乔伊伊回到病房,听乔振轩说了事情经过,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乔家对面新开的惠民超市从开张起就做特卖,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有收手的迹象。对小型超市来说,利润本来就薄,客流也不大,亏本赚吆喝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不然亏不起,惠民这么做,显然是有蹊跷。
结果就是惠民特卖直接导致乔家的伊美超市喝了大半个月的西北风。
方佳良是个急性子,要不是乔振轩拉着,半个月前就要去找惠民理论了,每次乔振轩都安慰她说:“让他们卖去,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方佳良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自家小超市的生鲜货品经不起放啊,只好削价处理,就这也没人要,一个月下来,鸡蛋都扔了两筐,但不备货也不行,万一有客人来,什么都没有,传出去就更没生意了。
今天早上,方佳良看鸡蛋又坏了十几个,气得端着那筐鸡蛋要去对面评理,被乔振轩拖住,好说歹说她都不肯罢体,执意要找惠民理论,两夫妻站在店门口中纠缠,结果那筐鸡蛋落地,方佳良刚好用力推开乔振轩,脚一滑,重重的摔下去,然后就起不来了。
乔振轩说起这事还有些没好气,对乔伊伊说:“本来好端端的,你妈硬要作,是不是自找的?”
“就你能忍,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躲在家里不出去,再这样下去,我们伊美干脆关门算了。”
“我说了,他们越卖得多,越亏得多,咱们的店面好歹是自家的,又没请人,每月就是水电管理费,亏不了多少的。”
“亏的是时间,供应商要账怎么办?东西没买出去,钱收不回来,拿什么付账?”方佳良躺在床上跟丈夫争得脸红脖子粗:“你总是这样,当初被大哥欺负得不敢吭声,拿了间小店面度日,现在连店子都开不下去了,还在忍,我跟着你二十几年,真是受够窝囊气了!”
乔伊伊见母亲提起旧事,赶紧拦住:“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现在要解决的是惠民,妈,你别管了,这事交给我,我去找他们理论。”
“伊伊,”乔振轩担心的看着她:“你别去,还是我去。”
方佳良哼了一声:“我看还是伊伊去的好,她可不象你,软柿子任人捏。”
“妈!”乔伊伊瞟了母亲一眼,示意她不要说了,又对乔振轩说:“爸,你想吃什么,我来订餐。”
“还是我去买吧,”乔振轩说:“附近就有不错的馆子,我打几个包回来。”
等乔振轩出了门,乔伊伊和方佳良便商量着怎么找惠民超市谈判,之所以要背着乔振轩商议,是因为他太与世无争。乔伊伊从小尊重父亲,但有时侯他的宽容确实有点没原则。惠民明摆着是要逼伊美关门,欺负成这样还不找上门去,乔伊伊都不能容忍了。
————
墨思羽回到家向墨西凌汇报了情况,告诉他乔伊伊可能要离开几天。
墨西凌握笔的手一滞,抬起头来:“离开几天?谁允许的?”
墨思羽解释:“她母亲进了医院,需要人照顾,所以……”
“让护士照顾她。”墨西凌神情淡淡的:“十个够不够?”
“西凌,躺在病床上的是乔伊伊的母亲,人之常情,她肯定要守在医院里的。”
“她是我的女人。”
“可那是她母亲!”
墨西凌修长白晰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的意思是,她母亲比我重要?”
“在乔伊伊心里是这样。”
“如果不让她去医院,她会生气?”
“应该会。”墨思羽说:“除非你再次锁住她的记忆。”
墨西凌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半响才说:“好吧,让她三天后回来。”
墨思羽在心里暗自叹气,“她母亲是骨裂,估计得卧床一段时间,三天……”
“就三天,不能再多了,”墨西凌冷冷打断她:“还有,你是我的人,不要为她说话。”
墨思羽话到嘴边又咽下,轻声说:“我知道了。”默然退了出去。
她不是为乔伊伊说话,只是想让墨西凌有心理准备,毕竟乔伊伊和他们是不同的,在普通人类的世界里,生老病死是人生规律,也是非常重要的,而对他们来说,却微不足道。所以墨西凌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他还是与人相处得太少,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今天早上乔伊伊的病生得有点突然,她就起了疑心,看到乔伊伊从自己房间拿走的香水瓶掉在地上,窗子又大开,心里就有些明白了,想必墨西凌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咬破手指喂她灵血。
墨西凌聪明绝顶,凭一已之力将偌大的墨氏打理得井井有条,偏是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哪怕跟他们也隔着一定的距离,对乔伊伊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们的相处才不那么愉快。
她崇拜墨西凌,自然希望他一切都顺利,也想帮他和乔伊伊改善改善关系,但他脸色不对,想想还是算了。
比起崇拜,她对墨西凌更多的是敬畏!
墨西凌写了几个字,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闷,把笔扔在桌上,转了椅子朝着窗外。目光投向远处,那里是古堡外围的大门,门外有一条两车道的马路,任何车辆行人出现在马路上,他都能看到。而那个女人,三天后才会出现!
他站起来,撑着窗台,身子一纵,从窗口窜到屋顶上,屋顶有许多三角形的塔尖,斜斜耸立,围成较小的圈洞,塔尖挡住了阳光,十分阴凉。
墨西凌跳进一个圈洞里坐下来,脚斜斜搭在塔尖的侧面,两手平放在小腹上,闭着眼睛休息。每当心绪不宁的时侯,他总喜欢呆在这里,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其实他极少心绪不宁,只是这两年滞气越来越严重,影响了他的稳定,偶尔会出现难以自控的局面,所以墨清泽才建议他找女人。
他素来不喜欢女人,因为她们太柔弱,女人对他只有一个作用——交、欢。那样可以让他的血液加快流动,减少滞气。
可是他有洁癖,那些女人尽管看上去很干净,可他碰都不想碰,因为他能读心,他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她们扭动着腰肢,谄媚的对他笑,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欲、望,而他只觉得丑,丑陋无比。
曾经有一个女孩心地纯静,长得也不错,墨清泽大力推荐,他总算点了头,被送去洗了澡,可等女孩洗完出来,他就后悔了,宁愿忍受滞气之苦,还是不想碰。
直到那天遇到乔伊伊,琴声里,她的脚步轻缓,仿佛带着一种孤勇朝他走来。
他有点意外,因为没有人敢在墨家擅自走动。
她进了门,却不停脚步,居然妄想靠近她。这让他有些不快,只好停下来,看看她倒底是何方神圣?
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他看到了一张鲜活生动的脸,乌黑的秀发垂在两边,衬得小脸尖尖,黑亮的眼眸在灯下仿佛宝石一般闪烁,脸上洇着淡淡的红晕,粉色的唇微微嘟着,一脸诧异的望着他。
那一瞬间,他只觉她是如此干净好看,体内的滞气无声散去,他身形一动,快如闪电般到了她跟前,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不是化妆品的香气,是她体内血液流动的气味,芳香甜美。他贴在她脖子里久久而贪婪的闻着,体内的滞气几乎消散无影,一丁点都感觉不到了。
他很吃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能让他如此舒畅,普天之下仿佛只有她。
开舞会的目的是为他挑选女人,墨清泽负责选人,他只验货。而这次,是他自己挑的人,不管她是谁,都得留在墨家,留在他身边,等他不需要了,才放她走。
可是她并不顺从,又哭又闹,还企图刺杀他,时而柔弱,时而胆大包天,时而乖巧,时而又倔强,哪一副面孔都让他惊奇,觉得挺有趣,有时侯他甚至想逼出她更多的表情来。
昨晚他怒了,一想到她企图脱离他的掌控,他就没由来的火大,狠狠惩治了她一番,其实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轻的惩罚,可她早上却病了,他知道是昨晚淋了冷水,一夜没关窗,所以受寒发烧了。
他破天荒的有些懊恼,明明已经离开,却又返回来,看她躺在床上难受得直哼哼,想都没想,竟然咬破手指,想喂她灵血,幸亏墨子诺他们的阻拦,他的手指并没有伸进她嘴里去,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倒不是象墨清泽他们担心的那样,而是她的嘴里有唾液,那么脏,他怎么能把手伸进去?
现在是中午,离晚上还早,可是她今天不在,一想到这里,已经好了很多的滞气仿佛都回到了体内,郁结在一起,让他有些难受起来。
墨西凌把手扬在半空,阳光猛烈,照得他的手仿佛有些透光,白晰的皮肤被灼得有些微痛,象烙红的小铁丝烫在上面,哧哧有声。
墨西凌把手收回来,手背上有些微红,灼烫的感觉久久不能消去。
他冷冷的看了一会,抬起头,目光幽深投向远处。
晚上,他得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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