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赵书记,您怎么来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跑了出来,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

    “谁呀?”林绍文好奇道。

    “昌平人民医院副院长丁大友。”赵青山悄声说了一句,随即寒暄了起来,“丁院长,这位是医科大学的林教授……他特地来看看他老师的。”

    “哦?还有人来看秦院长?”丁大友颇有些惊讶。

    “丁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绍文微微挑眉。

    “林教授有所不知,现在秦院长的很多学生都登报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了……”丁大友叹气道。

    “张院长情况怎么样?”林绍文不动声色道。

    “张院长倒是稍微好一点,但他的门生故吏,也都畏之如虎啊。”丁大友苦笑道,“现在谁都怕和他们沾上关系,影响仕途……”

    “趋吉避凶,人之常情嘛。”林绍文笑了笑。

    “林教授,那你这来是……”

    丁大友有些不理解了。

    这人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而且脑袋也灵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吉凶。”

    林绍文丢下一句话后,朝着医院内走去。

    “不是,怎么个意思?”丁大友纳闷道。

    “意思就是,他这个人不怕事。”

    赵青山笑了一声后,跟上了林绍文的脚步。

    这倒是,出门带着县委书记,在昌平地界还怕个屁啊。

    丁大友腹诽了一句后,跟在了两人身后。

    院长办公室门外。

    林绍文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林绍文推门进去的时候,顿时乐了。

    “哟,老哥俩在干什么呢?”

    “你怎么来了?”

    正在互相给对方脸上贴字条的张予扬和秦钟愣住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林绍文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象棋盘上,翘起了二郎腿,“我说你们两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正事不干在这里贴纸条?”

    “你不该来的。”秦钟叹气道。

    丁大友正打算往里面凑,却被赵青山给拦住了。

    “走,去你办公室看看。”

    “赵书记,我办公室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这么多废话呢,赶紧走。”

    赵青山提着丁大友就朝着走廊另外一头走去。

    “为什么不该来?就因为你们俩被下放了?”林绍文撇嘴道,“下放有什么稀奇的,当年我还被下放过呢。”

    “你不懂这件事的严重性。”张予扬正色道,“现在我俩可是人人喊打……”

    “也该。”

    林绍文嗤笑道,“扣人毕业证这事你们都干的出来,也真是太过火了。”

    “胡说,我就扣了你一个人的毕业证。”秦钟瞪眼道。

    “我一个人的?”林绍文一脸愕然,“不对啊,我可是听说……”

    “我们两个老的不下来,人家怎么上得去?”张予扬自嘲道。

    “谁陷害你们的?”林绍文皱起了眉头。

    “那可就多咯。”秦钟苦笑道,“我俩这一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都说文人相轻,这年头,医生可都是文化人。”

    “有道理。”

    林绍文叹了口气。

    现在虽然还没有要行医资格证那么离谱,但大部分站在金字塔的医生都是名校出身,甚至还是留洋回来的。

    “你小子就不该来这里。”张予扬骂道,“你来这里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以后你还怎么在这个行业混?”

    “这么严重?”林绍文惊讶道。

    “你以为这事好玩啊?医科大的很多老师都贴大字报了,叫做什么‘倒秦倒张’……你说严重不严重?”秦钟无奈道。

    “那你说他们这么厉害,能不能去轧钢厂把我的厂医给撸了?”林绍文揶揄道。

    “唔。”

    张予扬和秦钟顿时愣住了。

    林绍文虽说是这个行业的人,可人家正儿八经的职业可是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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