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宁如幽魂一般站在街头,难过了好一阵子,直到妮娜的助理打电话给她,说时间提前了,催她过去。
上午剧组包下了电视塔顶楼的旋转餐厅,就在附近,许佳宁擦干眼泪,过马路往前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生活还是得继续,也许工作能暂时帮她忘记痛苦。
走进电梯,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鼻间忽然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
“稍等——”即将合上的电梯门,被两名保安推开。
紧接着,四名将近一米九的保安簇拥着一位灰色西装,气质尊贵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年纪六十的他气质卓绝,风度翩翩,依然可见年轻时的俊美风采,必定是颠倒众生的。
突然有人进来,许佳宁忙低头,擦了擦眼睛。
中年男人被保镖簇拥在中间,平视面前的镜子,看到了身后偷偷抹泪的女孩儿。
露出小半截下巴,抿着嘴唇,拼命隐忍泪水的模样叫人心疼。
心弦,无端被勾动,掏出手帕。
许佳宁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抽泣声。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哭,太丢人了。
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块白色方手帕。
“擦擦眼泪吧。”温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她抬头,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对那张温和微笑的中年面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几秒。
“谢谢。”许佳宁接过手帕。他们应该不认识,刚才仔细在脑中搜寻了一遍,没有他的记忆。也许有些人就是会让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吧,而且他这么亲切。
擦擦眼睛,睫毛膏晕染开一小块黑色。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手帕。”
“没关系,留给你吧。”男人的笑容依旧温和,慈祥。
“叮——”电梯门打开,两名保镖单手摁住两侧。
“我到了,再见。”颔首,他离开了。
走出电梯后,似乎被某种情愫牵绊着,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亲王殿下,国防部的电话。”保镖恭敬地将手机递给他。
白徐风回神,接过手机,大步往房间走。
打完这通电话后,他又拨了一个号码。深邃的眼,俯瞰着繁华的城市,这座城市太大太大,脚下的人如蚂蚁般忙忙碌碌。想要寻找一个人,不容易。
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了。
“找到了么?”白徐风微微屏息。
“抱歉,您和夫人离开的时间太长,找起来有些麻烦,但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请您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尽快。”
落地窗上倒映出白徐风脸上的失落,眼前浮现妻子当年的模样。
叹息。
星璇,我们的女儿在哪里?
……
到达顶楼后,许佳宁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才前往餐厅。
中间休息,工作人员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妮娜抱着手机窝在靠窗位打游戏,助理正帮她捏肩。
振作。许佳宁打起笑容上前。“妮娜小姐,中午好。”
妮娜好像没听到她的声音,自顾玩消消乐。
许佳宁坐到她对面,拿出合同,安静地等待。
但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妮娜根本就没察觉她的存在。
“又输了,垃圾游戏。”妮娜翻了个白眼。
许佳宁抓住机会,把设计图推到她面前。“您先看看喜欢么?”
“我今天的妆好像不大完美啊。”妮娜不看一眼,扭头和助理聊天。
“哪有,您什么时候都完美,娱乐圈没有比你更美的人了。”助理一个劲拍马屁。
两人自顾聊着,把许佳宁晾在一边,态度和之前形成天壤之别,她有些不明状况,但这绝不是好现象。
依然维持着微笑。“妮娜小姐……”
“吵什么吵,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没礼貌。”妮娜不耐烦地一撇嘴,她朝设计图一努下巴,问助理。“你觉得怎么样?”
“很一般啊,配不上您。”助理昧着良心回答。
“是么?我也觉得很cheap,简直降低了我的身份!”妮娜十分嫌弃。“老土死了。”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把她的设计贬得一文不值,但许佳宁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是设计图的问题,而是妮娜态度有变,有心针对她。
心里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她笑了笑。“有哪里不满意,我再修改。”
“哪里都不满意,档次这么low,怎么改都没用。就像你,穿的这么老土,气质也这么老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做梦了。”
这一句很明显属于人身攻击,别有意思。
“给她倒杯咖啡。”妮娜使了个眼色。
“好的。”助理会意,倒了一杯热咖啡。
“谢谢。”许佳宁双手去接。
“哎呀。”助理一个“不小心”,手一抖,咖啡全倒在了许佳宁手上。
突然被烫伤的许佳宁,低吟了一声,急忙缩手,但手背还是被烫红了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
妮娜和助理互换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哼,活该。
“没事吧?”妮娜笑着问道。
“没事……”许佳宁倒抽凉气,疼得整张脸皱在一起,只能自己拿纸巾擦了擦。
妮娜拿起设计图,目光一阵犀利,冷笑一声。“就这种水平还想签约?呵。你特么在逗我玩?”
手一松,设计图飘落到地上。
许佳宁弯腰去捡。
手指刚碰到设计图,高跟鞋一脚踩在了她手指上。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
好痛!
“你干什么?把脚拿开——”眼角飙泪。
妮娜踩着她,脸色狰狞恶毒。“贱人,居然敢把我当傻子耍?一边装作给我制造机会,一边勾引慕总,一石二鸟,够聪明的啊。但你不照镜子么?就你这种货色也配?你特么惹错人了!”
“我没有!”许佳宁痛得一阵阵倒抽凉气。
手指已经破皮出血了,指骨也快被踩断了……十指连心,痛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她想把手指抽出来,可妮娜踩得很紧,她一动,踩得更紧,所以她不敢再动,只能半跪在地上,尽量减轻疼痛。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只是看着,就算有人不忍心,也只能在心里同情她,没人敢和妮娜作对,那样下场会很惨。
“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妮娜怒目圆瞪,扬起手掌,一耳光狠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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