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科技腾飞的年代,一条信息的传播速度以秒计算,林之沂收到这条信息时 ,心中的感受更多的是复杂。
现在齐祁的生活算得上没有丝毫波澜,平淡而又普通,正如这芸芸大众,过上原本在这个年龄的应当过上的生活。
他在国外生活多年,自己作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从小到大没少受到欺负,甚至在小时候完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人。
他只知道,他痛恨自己的肤色,英国的孤儿院里,所受的冷眼挤压辱骂以及暴力,都是来源于此。
他跟他们不一样。
跟大环境生活下的人群不一样,这是很恐怖的,甚至曾经一度,他认为自己的一生都要如同孤儿院后面的那一条漂浮着绿色生物的水沟一般,发烂发臭。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期待过他。
不被期待的人,未来何来希望可言?
可齐思明将他从地狱拖了出来,给予他关心,资助他上贵族中学,原本泥泞黑暗的道路,突然有人点亮了一根火柴。
没有见过光的人,更明白其中的可贵。
齐思明曾经是没有女儿的,至少从未听他提起过,可后来他递给他了一张照片,里面的少女神情冷漠,眼神中充满着对手中鲜血的无动于衷,傲然于世。
他说他希望自己在未来能够护着她,无论这个女孩是对是错。
那时他还不明白,可在接触齐祁之后,他恍然大悟,或许齐思明想要的,不是护着她,而是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他或许只是他为他这个女儿的培养出来的一个盾牌,利用他对自己的恩情,将他的大半生,束缚在这里。
可他要让他失望了。
……
齐祁脖子上的印记过了差不多的一个多星期,才终于没有了半分痕迹。
作为联一的员工,出了这种事情那必须得上报,虽说是乙方,可该争取的权益,是绝对不能想着息事宁人的。
在涂真眼里,两边都不是什么善茬,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是这样,可应当她出面的事情,也必须得去。
可看见孟时九那张已经带着些许懊恼的脸庞,本是兴师问罪的心思,顿时又沉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因为齐祁。”
孟时九的神情顿时有些不耐烦,这些天来找他说理的人已经够多了,公司内部的批评也下达了,他没有想到就连涂真也站在齐祁那边。
甚至现在专门来找他,就为这事儿。
涂真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的头发上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芬芳,拎着包缓缓的走进孟时九身旁,好言道,
“以后不要能不要再这样冲动了,她毕竟是我的员工。更何况,你不要以为你对付她的缘由我不清楚,孟时九,她毕竟是的林家的人,你不给林家面子,也得给清让面子吧?”
“行了行了,真真姐,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三叩九拜地跟她道歉吧?她就一小丫头片子。”
孟时九越听脑袋越大,挥了挥手,他很受不了齐祁这样的人,受了点儿委屈,都成年人了,怎么还整地跟小孩儿似的,让家长来评理。
涂真见此,抿着嘴唇,本意不想再说下去,孟时九现如今已经不再是曾经跟在她身后一声一声姐姐叫的人心疼的小男孩儿了。
都已经近27岁,现在她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仗着有小时候的关系在。
俩人相顾无言,凃真也不想再继续多说,孟时九是个的明白人,有些话不必多说。
……
孟时九最近真是快被这一个又一个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人烦死,送走凃真之后,办公室里的确是安静地出奇。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私心在,不过他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尽管这般,风度尽失。
思绪微微飘远,一道急促的响铃声在这空寂的空间里骤然响起,是孟悟。
“喂,哥,今天妈妈叫咱们回家吃饭,你到时候来公司接我吧。”
孟时九看了看腕表,他把这事儿都快忘了。
“好,大明星,待会哥一定准时来接你。“
孟时九不是一个姐控,但绝对是一个妹控,对于自己的亲生妹妹,他总是会花上数倍的耐心。
和颜悦色是他作为一个哥哥的深度自觉。
孟悟是个不温不火的明星,当初通过的偶像的类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出道。
放在现如今的娱乐圈儿里,孟悟在外表上本身没有太大的优势,当初主打凹“不好好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人设,倒是通过的一众营销号的推波助澜,得以发展下去。
孟家为捧她砸了不少的钱在她现如今的公司里面,接的代言剧本不少,饰演女主角更是因为有后台的缘故成为家常便饭。
可就算是这样,孟悟在娱乐圈这个不上不下的状态,依旧是尴尬。
可作为哥哥的孟时九对于妹妹所处的地位不痛不痒,他希望她开心就好。
跟孟悟通过话后,他的心情明显轻松不少,也顺便将这之前齐祁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他着实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子。
……
虽然是的联一的一员,但齐祁几乎都不在公司里待着,在一定程度上,这似乎是特权。
这可不是她要求的,是当初凃真这样跟她说的,在家办公,这简直不要太好,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工作室那边直接将项目资料发过来,再交给齐祁。
两家公司有合作,联一这边派人可以申请直接进驻kg,待项目完成之后再回联一也可。
毕竟自从上次从kg离开后,差不多一个月,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的贺清让,更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当初她的确对贺清让没什么想法,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方向,总得为之努力。
可这让她的心里无比挫败,似乎将贺清让得到手,现在看来不是一件容易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向凃真申请着能够借调过去,去kg工作一段时间,这对于大家来说可都是一个香饽饽,跟她竞争的人不在少数。
最终的“生杀大权”都在凃真手里,她对此并不放心,上次的事情她担心齐祁跟孟时两人再一次地起冲突。
可齐祁的态度十分坚持,跟她再三保证,绝不会再理会孟时九那条疯狗。
……
“祁祁,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你得知道,你已经是一个社会人,任何事都要自己承担责任,你是清让未婚妻的身份,咱们这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孟时九的是他的好哥们儿,你不会让清让难做的吧?”
凃真心里是喜欢齐祁的,这样的看上去十分无害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两人在办公室里谈话,齐祁自认为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可凃真这话听起来让她有些许的不大舒服。
这所谓“未婚妻”的身份,她跟贺清让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现在倒是让她去照顾贺清让的面子。
罢了,她应该忍忍,毕竟撩到贺清让才是主要任务,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涂总,你放心,我没有要让贺清让难做的意思。另外,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的模样甚是乖巧,嘴角还带着微笑,可这笑却是无法直达眼底,在转身的那一刻,笑容全然不见,有的也只是冰冷的面容以及眼底深处的冷漠。
……
就这样,在新的星期一来临之际,她兴奋极了。
她特地早起地穿搭衣服,选了一条黑色的半身裙,跟一件花色长袖雪纺衫,露出了修长白皙的大腿。
头发被她放了下来,原本就十分精致的脸上,此时更是温婉动人。
贺清让应该会喜欢现在的她吧?
人畜无害,温柔可人,心思纯良。
………突然这些词语突然地涌入脑海,齐祁的看着的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兴奋的兴奋的心情,顿时间溜走了一半。
kg给她与另外两个的同事安排了一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向阳,桌上摆着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欣欣向荣,充满生机。
她所做的工作,从前最终的成果必须是要交给孟时九审核之后,才算得上是完成任务。
可现在不用再经过孟时九,这块的任务直接由副部长负责。
正好,齐祁也不想再见到孟时九的那张丑恶嘴脸。
……
可这的一连几天,她都未曾见到过贺清让身影,这厮似乎太忙了。
甚至更为准确地来说是自己太过于天真,现在所处的这一整栋楼都属于kg ,占地面积之大,她身处b区,而他在d区。
更何况贺清让可是高层,金字塔顶尖的人,而她不过是一颗毫不起眼的螺丝钉,地位差距之悬殊。
然而纵使相距甚远,但这并不妨碍他始终都是公司的未婚女员工中讨论的焦点人物。
b区的行政部,没什么太大的优点,就是女孩儿多。
要知道,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无法避免。
齐祁也顺带着听了一点,直到听见了孟悟这个名字,被她们提起的次数太多,让她也记住了。
孟悟,她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明星,至于其他的,全然不清楚,赶紧拿出手机搜一搜。
“听说贺总跟孟悟好事将近了哎……”
“你听谁说的?贺总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真的!秘书部那边这消息都传疯了。虽说不信谣不传谣,可秘书部传出来的八卦,真实性你自己掂量掂量。”
“若没有官宣,这些都是谣言!”
“哟!还整官宣呢,人贺总要真结婚,咱们有机会知道吗?”
“说的也是,也不知道贺总以后会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
“嗨,我觉得不论他跟谁在一起,我都会难过很久的。”
“要我说呀 ,公司还花钱请什么的代言人呀,贺总不得比那些明星强个百倍?”
“靠,姐妹!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
齐祁听了个大概,将手中的杯子冲洗干净并接好热水之后,才慢悠悠地离开。
她知道贺清让长得是多么地让女孩子招架不住,可没想到觊觎他的人这么多!
我的乖乖,这不得不让她想起来当初询问贺清让是否有喜欢的人时,他的回答。
能让贺清让喜欢的,又对他的喜欢不做出回应,全然无感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真是太好奇了……
“哎,她就是联一派来的不是?”
“对啊!长的可真漂亮啊,而且说话巨温柔……”
“我也觉得这妹子长的真叫一个标致。”
…
齐祁自然是没听见后面这议论她的话,可她却知道了一个叫做孟悟的女人。
难道贺清让喜欢的就是她?
啧。
这要是真的,齐祁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贺清让的审美,不咋地啊。
……
“清让!你来啦!”
孟家请他过来一起吃个便饭,贺清让本想推脱,可看在孟时九的面子上,毕竟是发小,还是抽出时间过来了。
孟悟在心底为她哥的办事能力点个赞,这看来她哥办事能力真不错,她还以为贺清让今晚不会来的。
自从上次她厚着脸皮希望靠着这层关系拿到kg的代言,却吃了多次闭门羹后 ,心里可委屈了。
可贺清让这次依旧给她带了礼物,瞬间心里被什么的东西的填充的满满当当,手指拉着他的袖口,
“谢谢你,清让。”
孟悟的眼神太过于地黏腻,贺清让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衬衫的一角从她的手中拉回,纵使不喜,但绅士地颔首道:
“不客气。”
孟家父母见来人是贺清让,连忙将人迎到餐桌上,他们本就是在刻意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饭间聊的内容孟悟都插不上话,多是投资方面的事情,可当话题转移,孟时九问及是否退婚这件事,饭桌上突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阿九!”
孟父低声呵斥了一声,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好,可现在他们的关系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般纯真,冒冒失失地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只会让贺清让作出猜疑。
一个未到27岁的年轻人,在三年中成为了kg的 董事会主席,心思会纯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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