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从进屋开始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双臂环抱,眼神轻蔑的扫着对方,刚才大夫已经说了,不过是吃坏了肚子,这女人就一副起不来床的模样,还真够能装的。
装病这样的戏码,他从小就在这侯府见多了,当年的秦姨娘就是靠着这一招数次把他爹从娘的房中叫走,害的他娘哭上整夜,可惜他不是他爹。
但转念一想,她弄的这一出也极好,省的他用姹女了。
萧让盯了对方好一会儿,薛宝珠仍没什么反应,心想:这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紧接着他的身体突然逼近对方,头就挨在薛宝珠的耳边,温热的气吐在她娇嫩的耳垂上,声音却冰冷无比:“别再装了。”
被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的薛宝珠精神十分虚弱,耳边模糊的听到有动静,她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的模样与心中的人影渐渐重合,突然好大一股委屈跃然而上。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死死拽着萧让的衣角不松开,边哭还边耍:“呜呜呜,你怎么才回来,说好了三个月打了胜仗就回来的,你说话不算数,呜呜呜,不要你了”
薛宝珠嘟嘟囔囔边哭边说,完全一副小女儿撒泼打滚的模样,打了对方一个猝不及防。
萧让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到被她闹得皱成一团的下摆。
上面的印渍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对方的小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蹬在他的大腿上,脚心冰冰的,像是一块冰块在腿上化开,流淌至全身各处。
萧让向来不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年少时好玩儿,但是从不在女色上做文章,尤其有了婚约之后,他更是鲜少与女子接触,但凡有不怀好意的女子接近他,他都是本能的抵触,甚至烦躁。
可是今晚破天荒的,他不仅不想推开对方,反而有种想亲近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有种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的无措感。
该死的,他竟然有些享受!
薛宝珠还在哭闹不止,她闹得不成样子,衣服领口也扯开了些,头发散了一床,与平日端庄持重的模样甚是相悖。
萧让这边催促她停下来,还不忘时不时扫眼门口,防止别人进来误会些什么。
这个时候的萧让早已经忘了,他此行的目的,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中,慌乱的不知所措。
萧让挣扎半天出了一身的汗,索性放开了手,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对方抓着他的下摆,他无处可逃,只能顺势坐在了床边。
正打算喘息片刻,谁成想在这空档,薛宝珠的小脑袋瓜像一个软萌萌的毛球一样蹭了过来,堂而皇之的枕在他的大腿上,两只小手合十乖乖的垫在侧脸下,身体也蜷缩成婴儿的模样,嘴里哼哼唧唧,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她这样无赖的样子,萧让哑然失笑。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般脸皮厚的女人,亏得祖母说她守规矩,这般大喇喇的在男人大腿上睡觉,在上京城的淑女中是一个也找不出来。
萧让正准备调笑她几句,突然,他脑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与此时的画面颇为相似,也是一个女子蜷缩着躺在他的腿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和睦。
萧让被这种陌生的记忆碎片吓到,猛地站起身来,用力的想找寻刚才的画面,可是脑中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萧让一走,薛宝珠脑下一空,直接撞上了床板,也把她撞清醒了过来,在看到萧让出现在自己屋内她显然也是颇为意外。
“侯爷怎么来了?”
薛宝珠揉着被撞痛的脑袋,仔细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相比于薛宝珠的懊恼,萧让更显局促,他还执着于刚才那个画面之中,对于现在这个场面也很难解释清楚。
好在这个时候凌薇端着药进来了,“夫人,你怎么样了?”
凌薇直接略过萧让跑到薛宝珠跟前,十分担心的左右端详,直到听到薛宝珠说没事她才放下心来。
“夫人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对了,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药,快趁热喝了。”
薛宝珠看着那晚黑漆漆的药,又想到老夫人让她喝的那碗,顿时胃中波涛翻涌,剧烈的恶心强袭而来。
“哇”
萧让躲避不及,薛宝珠把胃里残留的东西全数吐在了萧让的身上,宝蓝色的织锦被脏污染了一片。
瞬间屋内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萧让剧烈起伏的呼吸声,薛宝珠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萧让定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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