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事儿也好办，趁那婆子现在还木楞着，直接毒哑了扔出去，再给她家人些钱，就说她们二人吃东西中毒了，那些愚民不会怎么样的。”
萧让这么一说，老夫人真的有些心动了，但是转念一想，方嬷嬷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
“哎呀祖母，我知道你不忍心，这事儿就让我来办吧，您只需要现在好好回去睡觉，今天这一天您可没少折腾，您不累，我看着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天塌了，有您孙儿顶着呢。”
萧让好说歹说把老夫人劝了回去，然后把身边的小厮叫来，交代了几句。
入夜，方嬷嬷的房间内传出一声瓷碗摔碎的声音，院子里的人以为是猫儿打碎了瓷碗什么的，没有当回事，第二天一早，送药的丫鬟便急着来老夫人屋子禀报。
“老夫人不好了，方嬷嬷不能说话了。”
薛宝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诧异，没想到就这么一晚上，出了这么多事儿。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便多问了一句：“方二现在在哪？”
飞鱼摇摇头，她一早从外面打听了一圈也没人知道方二去了哪里，好像这个人彻底消失了一样。
“看来真的出事了”，薛宝珠大概能猜想到，以萧让的脾气，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一定会杀了方二，但是没想到，连方嬷嬷都不能幸免。
老夫人连自己身边的得力干将都下得去手，这萧家人手还真黑。但是为什么是毒哑了呢？难道方嬷嬷知道什么秘密？
“飞鱼，让人跟着方嬷嬷。”
飞鱼：“是。”
坤宁宫
紧闭了坤宁宫大门终于在几天后打开了，宫内的小宫女提了一个小水桶，里面装着半桶的水，然后把手里的柳条沾湿了，甩在殿外的地面上。
年长的嬷嬷在一旁监工，指挥着宫女，“这边，那边，今日是娘娘解除闭门思过的日子，到处都得去去晦气，别落下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宫女们答道。
彼时皇后殿中，里里外外都被沾了柳条的水都擦拭了一遍，皇后跪在佛堂的佛像之下，静心念经，她以前是从来不礼佛的，总觉得命运什么的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自从她当了皇后之后，心中有些话无人去说，只能跪在佛前的时候诉给佛祖听。
“皇后娘娘，人来了。”皇后身边的嬷嬷进来禀报。
皇后微微睁开眼，朝着佛祖又拜了两拜，才由嬷嬷扶着起身。
“走，去前殿。”
到了前殿，皇后等的人已经站在殿内了，他一身玄色锦袍，玉冠端正，神色淡淡的看着远方，好似一朵孤傲的高岭之花。
“来了。”皇后先出声。
谢玄这才转过身来，从容不迫的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
“你比本宫预想的来的要晚。”皇后口气不悦道，她记得自己可是一早就让人去传他进宫了，如今已经快午时了才到，分明没把她这个皇后看在眼里。
“臣先去了圣上那里，圣上与我讨论了些国事，才耽误了时辰，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谢玄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被皇后责问的惶恐，反而有种理所应该的松弛感。
“哼，你倒是会拿圣上堵我的嘴。”
“皇后娘娘错怪臣了，今日本就是圣上先宣我入宫，然后才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皇后娘娘也知道，圣上不喜臣私下见娘娘，臣也是冒着惹圣怒的风险才来见娘娘的。”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稍缓，自从谢玄归朝之后，圣上确实总防着她与谢玄见面，这虽然是她与谢玄见的第三次，但却是第一次私下见面。
“好了，这次叫你来，本宫就是想问问你，你那日在宫里针对本宫的事，你是什么意思，是想报复本宫吗？”
皇后也不想跟谢玄再打哈哈了，直接戳破了窗户纸道。
她怎么说也是他谢玄的生母，虽然她多年没管过他，但是总有生养之恩，他怎么能帮着外人针对她。
现在宫中传言四起，说西凉王回来的目的就是与太子争权的，毕竟当年该继承大统的是谢玄，现在圣上重用西凉王的用意很可能是想传位于西凉王，让大雍的政权回归正轨。
虽然她知道以圣上的为人，不可能圣贤到把皇权轻易让人的程度，但是西凉王手握重兵，又是前朝太子，若说他没有心思，谁都不会相信，所以这次叫他来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与太子一争的心思。
“皇后娘娘此话怎讲？臣那日都说了，那嬷嬷行为鬼祟，怕对娘娘不利，所以才当着圣上的面把她揪了出来，怎么到了娘娘这里要怀疑臣的用心呢？”
皇后冷哼一声，“当日的情形，你我心中都有数，西凉王不必狡辩，本宫就是想问问，西凉王意欲何为？”
谢玄见皇后不想跟他装了，也笑了一下，“既然娘娘如此说了，臣也就不瞒着了，臣想知道臣的父皇之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说完，谢玄突然眼神凌厉的看着皇后。
皇后心中“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玄，“大胆！先皇病逝太医院俱有记载，朝廷之中更有大臣亲见，你难道是在质疑圣上皇位来路不正？”
“太医院的记载臣查过，都是先皇已经并入膏肓时的记载，可是先皇身体强健，臣离开大雍之前，他与臣还去过西郊捕猎，怎么可能突然染病？这其中皇后娘娘真的一点也不知吗？”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面不改色道：“你也知道，先皇在世时并不喜欢本宫，他身体如何，本宫也无从得知，你若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问那些得先皇喜爱的妃子。”
谢玄像是听见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笑了一阵儿，然后敛起嘴角道：“前朝后宫的妃子不是陪葬就是自缢了，如今干干净净一个不剩，皇后娘娘莫不是让我烧些纸钱问问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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