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的畅快,风卷残云似得把那三盘螃蟹吃了个精光,除了壳,一点儿都没剩下。
薛宝珠倒在床上,肚子撑得鼓鼓的,凌薇收拾完又端了一碗姜茶过来。
“夫人,喝点茶顺顺气。”
薛宝珠喝了一口温热的姜茶,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打通了,微微出了些汗,凌薇催促她脱了鞋上床睡觉,一会儿着凉该不好了。
薛宝珠从善如流的躺进了被窝,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薛宝珠睡得极好,以至于第二天的晨昏定省都迟了。
本以为老夫人要发脾气,但是破天荒的,老夫人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十分客气的让她坐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薛宝珠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这要换做平常,老夫人肯定是要给她脸色看的,说不准还要故意晾着她一会儿,可是今日,老夫人不仅没提迟到的事儿,还满脸慈爱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新的套路?她感觉深深的不安。
“宝珠啊,你嫁进侯府这么久了,还没回过娘家呢吧?”
见薛宝珠不说话,老夫人一脸心疼道:“前两年是侯府事情多,你离不开,现在让儿回来了,按规矩应该陪你回次门的。”
薛宝珠闻言想拒绝,可是老夫人直接堵住她的嘴继续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旁人不心疼你,祖母心疼啊,祖母已经跟让儿说了,明日就让他陪你回去看看你爹娘去,这东西你们看着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祖母说,千万要让你娘家满意知道吗?”
说完,老夫人还破天荒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薛宝珠手上,笑着道:“这些银子不多,但是是祖母一点儿心意,你就拿着去买些好的,务必让亲家母满意,只有她们知道你在侯府过得好,她们才能放心啊。”
老夫人说这话就是在敲打薛宝珠,让她回去体面些,多说些侯府的好话。
薛宝珠自是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不就是怕她回家告状吗,但是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想回家的心思,老夫人强按着她回去是想干什么?拉拢薛家的势力吗?
再者说,她完全不想回薛家,一想到要见到她那不亲的爹娘,她就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但是老夫人好像已经把事情定了下来似的,无论她同意或者不同意,这趟回门是回定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与老夫人多费口舌,只装作乖巧的答应下来,老夫人这才满意的放她回去。
回去之后,她半倚在塌上想着回门的事儿。
兴许只是老夫人一拍脑袋一意孤行的决定,萧让没准儿都不知道,以萧让的性子,若是回来听说了,肯定不想与她回去,这样一来,她也有了借口。这么想着,薛宝珠的心安定了下来,希望萧让还能一以贯之的不理会,免得回去看薛家人的脸色。
可是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下午的时候,萧让那边就叫人来传话,说明日要陪她回门,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上街买些明日回门要带的东西。
这个消息对于躺在床上的薛宝珠犹如晴天霹雳,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坐起身来,痛苦道:“凌薇,你就说我病了”
凌薇看了她一眼,笑道:“夫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侯爷要陪您回门,这事儿逃是逃不掉的,您还是早日认清现实吧。”
薛宝珠:“”
下午的时候,薛宝珠还是不情不愿的与萧让出了门。
但是相比于薛宝珠的没精打采,萧让却表现得兴致高涨,坐在马车上时不时看着外面会心一笑,好像与她逛街,他很高兴似的。
薛宝珠没心思管萧让的想法,她闭着眼睛就当看不见。
两人到了街上,萧让先从马车下来,整理好衣袍,转身伸出手扶正要下车的薛宝珠。
薛宝珠先是愣了一下,看着他伸出的手有些意外,本能的想婉拒,但是萧让就像个稻草人似的,手僵直的停在空中,好像她不搭上来,他就不收回似的,与薛宝珠僵持了起来。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两人就僵持在这儿免不得要引来周围人议论,薛宝珠认栽的在心中叹了一声,还是搭上了萧让的手,然后动作迅速的下车,好像手在他那里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街上的铺子很多,两人就近先进了一间布料铺子。铺子的掌柜热情的招呼:“两位客官,是买布料还是做衣服?”
萧让想了一下,侧头对薛宝珠说:“给你母亲和姐妹做身衣服做礼物也不错。”萧让想的是,直接送布料稍显平常,若是能做成衣服送过去,才更显诚意。
薛宝珠却嗤之以鼻,送衣服?亏他也想的出,先不说每个人对于衣服的颜色,样式的喜好程度不同,而且做衣服的尺寸也都是要量好了的,就算这样还得改上几次才能合适,他只想着讨好,没想过这事行不行得通,还真是没当过家,没脑子的很。
薛宝珠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道:“许久不回家了,也不清楚现在母亲和姐妹们的喜好,若是做的不合心意,岂不是多此一举?侯爷还是选一些布料更为合适。”
萧让撇撇嘴,觉得薛宝珠不过是嫌弃麻烦,才这般不上心,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强迫着做,毕竟她不说,他也不知道薛家人的喜好,只能由着她的想法买。
“掌柜的,把当下时兴的布料都拿出来。”萧让道。
掌柜的答应着,让伙计拿来了十几匹布料供萧让挑选。
这些布料轻盈而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一看就是好货。
萧让看了一圈,询问薛宝珠的意见,薛宝珠本来就没什么心情挑这些东西,便随便指了几匹,萧让大手一挥,让掌柜的包好送到广阳侯府。
布料是选完了,还有其他的,萧让抬头一看,看到不远处有一见脂粉铺子,他拍拍薛宝珠的肩,指了指道:“去那家看看吧。”
薛宝珠抬头看到是间脂粉铺子,想到自己的脂粉也要用完了,正好买些回去,便示意可以去看看。
难得薛宝珠有些兴趣,萧让也跟了上去,刚走两步,刚才布料铺子的掌柜突然叫住他。
“侯爷,一共是五十两,忘记给侯爷说了。”掌柜的意思是想先收钱,毕竟他之前听说侯府抠门的很,前不久有个裁缝给侯府的姨娘做嫁衣,被克扣了不少的钱,他店里的这些布料时兴,品质又好,根本不愁卖,若是因为卖给侯府打了折扣,他可是不干的。
果然,听完价格的萧让立刻眉头一皱,惊叹道:“就这么几匹布料就要五十两!你抢钱吧!”
掌柜苦笑道:“哎呦侯爷,夫人挑的都是当下最好的,上京城中再也挑不出第二家了,您既然是送礼,当然是送最好的,这样的东西一摆上桌,才给侯爷添面子不是。”
萧让本来是有些嫌贵想压压价的,但是听掌柜这么一说,顿觉有几分道理,便对掌柜道:“你先把东西送去,到了侯府自然有夫人给你结账。”
“可是”掌柜的还想说什么,被萧让一个威胁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萧让趁机往前追赶薛宝珠,他边走还边腹诽,这掌柜也太没眼色些,自己堂堂广阳侯还能欠他几匹布料钱不成。
布料铺子的掌柜只能咬着牙叹气:早知道就拿些便宜难卖的糊弄糊弄这难惹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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