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放飞猎鹰,君泽也松开金雕的绳索。
猎鹰飞过去,抓向地上的绣球。
君泽吹响骨哨,金雕收到信号,飞扑过去,狠狠一爪子抓在猎鹰的尾巴上。
猎鹰躲闪不及,掉下好几片带血的羽毛,转身飞上半空。
金雕立刻飞着追上去。
君泽和皇后、秦北城等人,抬脸注视着半空中的金雕,都是露出笑容。
婉婉坐在后面,也是一脸得意。
这一次,岁岁怎么也不可能再阻挠她的计划。
在体型和力量上,金雕占有优势。
但是论起灵活和速度,它是比不过鹰的。
尤其是格列这只鹰,自幼被训练,早就身经百战。
凭着体型小的优势和技巧,它灵活地射过金雕的攻击。
抓住机会,飞到金雕身后,两爪抓住金雕的翅膀,重新飞过来,落在地毯上。
格列眼看着自己的黑鹰得胜,一脸得意。
“太子殿下,认输了吗?”
眼看着金雕被抓住,君泽气恼地皱眉。
“国师的鹰也没有拿到猎物,现在说赢还早点吧?”
“好,那我就让殿下输得心服口服。”
格列嘟唇吹声口哨,口哨就是命令,不同的节奏有不同的喻意。
这声口哨,就要让黑鹰将金雕撕碎。
岁岁坐在台阶上,眼看着两只鹰都受伤流血,一阵心疼。
站起身,她迈着小短腿跑下台阶。
“不许打架,快停下。”
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正准备攻击金雕的黑鹰,乖乖地收起爪子,跳到旁边。
岁岁急急跑过来,扶住受伤的金雕,皱眉白一眼黑鹰。
“看看你,把它的翅膀都折断了,多疼呀!”
黑鹰挨了骂,委屈巴巴地缩起头。
那姿态就像是做错事,被家长骂的孩子。
“还有你这个大家伙。”岁岁嘟着小嘴,白一眼受伤的金雕,“比赛打猎,谁叫你先咬人的?”
金雕挨了训,缩着伤翅,也耷拉下脑袋。
小家伙蹲下身,从身上取出装着伤药的小瓶子,向两个大家伙招招小手。
“快过来,我给你们上点药就不疼了。”
听到小家伙的命令,猎鹰和金雕乖乖地走过来,一左一右在她面前站好。
天空霸主凶悍猛禽,在岁岁面前也成乖乖鸟。
格列:……
君泽:???
众人:!!!
君潜墨眸里闪过笑意:“大邺一向讲究以和为贵,看来国师的猎鹰和金雕也和两国一样,准备休战和好。”
“说得好。”君承安赞许地看一眼君潜,“每有战事,吃亏的必是百姓。与其金戈相向,不如和平相处。两只猛禽都没有得到猎物,这次就算是平局,国师大人不反对吧?”
扫一眼自己的猎鹰,格列并没有就此罢休。
“比赛还没有结束,怎么就算是平局了?”
君潜冷笑,“那好啊,只要国师大人能让你的鹰拿回猎物,就算我们输。”
他训了几年的鹰,还能不听他的?
格列抬起胳膊,捏住嘴唇,吹响口哨。
听到口哨声,黑鹰转过脑袋。
岁岁一手捏着药瓶,一手扶住它的翅膀。
“把翅膀伸开,我好给你上药。”
猎鹰忙着将脑袋转回来,乖乖地伸开翅膀。
格列:……
“唿——”
格列不甘心地再吹一声口哨。
黑鹰还是没动。
“唿——唿——唿——”
格列鼓着腮帮子,吹得吐沫横飞,脑门儿上都冒出油汗。
站在岁岁面前的猎鹰,仿佛没听到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四周的大臣们纷纷笑出声来。
“国师大人还是放弃吧。”
“您把舌头吹掉也没有,你的猎鹰已经向我们小公主投降了。”
“这就是你们鹰神的意思,要让你们匈奴永远向我大邺俯首称臣。”
……
被他人夺走猎鹰,对于草原人可是奇耻大辱,格列又羞又气。
咬着牙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
风头没争到,还丢了脸。
君泽心头气恨,皱眉向两个太监摆摆手。
“扔出去喂狗!”
“不许扔!”岁岁伸过小手抱住金雕,“你不要它,我要。”
如果不是君泽主动挑衅,根本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端。
幸好岁岁及时制止,要不然猎鹰拿到猎物,到时候丢脸的可是大邺。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鲁莽的儿子?
君承安皱眉瞪一眼君泽,“既然岁岁喜欢,这只金雕就给她吧。”
君泽不敢反驳,瞪一眼岁岁,皱眉走回台阶,重新入座。
君潜和沈蕴文主动走过来,帮着岁岁给金雕和猎鹰包扎好伤口。
君潜牵着岁岁走上台阶,两个大家伙裹着纱布,一左一右卫兵似的跟到她身后。
众大臣和家眷看在眼里,都是暗暗惊奇。
来自各国的使臣团们,脸上的表情也写着震惊。
“早就听说这小公主是神仙下凡,真是厉害啊!”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
……
沈蕴礼坐在杜若身侧,看着远远站在台阶上的岁岁,一脸激动。
他家妹妹可真厉害!
婉婉转过脸,注视着台阶上的岁岁,也是一脸好奇。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宴会开始吧!”
君承安一声令下。
乐声起。
宫女送上美酒佳肴,舞姬们走到红毯上跳舞助兴。
格列两次挑衅无果,还被岁岁抢走驯养多年的猎鹰,酒都没喝就找借口带着众人退席。
沈蕴礼喝果子露喝多了,从蒲团上站起身,走向净房的方向。
婉婉注意到他的动静,悄悄地跟到他身后。
看四下没人,她小跑着追过来。
“蕴礼哥哥,等等我。”
看到她,沈蕴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你又想干什么?”
“我刚刚不是故意说娘亲坏话的,是那个秦夫人逼我的。”婉婉可怜巴巴地抹抹眼睛,拉住他的胳膊,“哥哥别生气好不好?”
沈蕴礼将信将疑打量她一眼:“你不会又骗我吧?”
“我没骗你,他们不光打我,我要是不听话,他们还不让我吃饭。”婉婉拉起裤腿,露出自己的伤痕,“您看,这就是秦夫人打的。”
看到她的伤疤,沈蕴礼撇撇嘴:“谁让你去他们家的,活该!”
婉婉:……
卖惨无效,婉婉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
“刚刚岁岁妹妹好厉害,竟然连金雕都听她的话。”
“那当然……”提到岁岁,沈蕴礼一脸骄傲,“我妹妹可不像你,整天就知道哭哭哭。”
婉婉一心套他的话,强压心头不悦,赔着笑脸。
“蕴礼哥哥,你知道岁岁是用了什么办法驯鹰的吗?”
岁岁能够驯鹰,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沈蕴礼是沈家人,肯定也知道的。
沈蕴礼打量她两眼:“你想知道?”
婉婉竖起右手:“哥哥告诉我吧,我发誓替岁岁保密。”
沈蕴礼看看左右,推开一间没人的房间走进去,向婉婉勾勾手指。
“你进来,我悄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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