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多位铁骑在太空中等待了将近半年。
后勤终于抵达了这里。
算上半年的战斗和这半年的等待。
还真是按时按点来补给的。
同时补给的队伍也带来最新的一批铁骑,不多,也就几十万个。
少女呆愣地看着那些受重伤的铁骑被抬上补给舰。
就连新的战友来到了她的身旁,她也没有注意到。
“为了格拉默!为了女皇陛下!前辈!我们前往战场吧!”
刚刚诞生没多久的铁骑用极大的嗓门吼道。
就如同当年ar-那一批铁骑一样,狂热,且毫无畏惧。
“走吧。”
这一嗓子给她嚎清醒了。
而她以及其他相对来说没有什么大碍的铁骑,也即将前往新的战场。
而时隔一年多。
十分熟的临渊也再次回到了母星。
铁骑的身体素质可以说相当强大了。
虽然做不到脑袋掉了再缝上去还能战斗那种地步。
对于临渊这种基本全熟透的铁骑,也是不会立刻死亡的,治疗个两三年也是能治好的。
但是花费资源较多,不如直接回炉重造呢。
格拉默执政议会对铁骑有着一个定义。
使用【繁育】命途力量的生物兵器。
铁骑并非命途行者,他们只是使用了那股力量而已。
专门负责运输重伤铁骑的传送带上,活着不如死了的临渊挣扎着滚了下去。
他对这里可太熟悉了。
传送带的尽头不是什么重症监护室。
而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重伤的,还有口气的,有着完整尸体的。
都会被回炉重造。
他拖着可以说是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来到了一面墙前。
此时临渊感觉不到痛,因为所有的神经已经坏死了。
滴~
墙壁上一个暗门打开,临渊进入了其中。
这是他之前留下来的暗室。
他将在这里治疗好自己。
与此同时,暗室之中,还存着很多珍贵的东西。
比如那台只差最后一步就完成的机甲。
噗通~
临渊直接掉进了一年前就准备好的营养液之中。
他早就预计到自己会受伤了,甚至,死亡也在他的预计之中。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做好了准备。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临渊在此沉睡着。
直到那一池子的营养液都被他吸收。
他才缓缓苏醒
看了眼时间,修复了两年
他褪去格拉默铁骑那一身包裹感极强的战斗服,换上了正常的一身衣服。
出于习惯,他在外面又套了一件白大褂。
后来觉得有些不妥,就给扔了。
戴好一顶帽子,临渊来到了外界,向着远处格拉默的城市走去。
一路走来,临渊感觉这里十分的荒芜。
农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杂草遍地的平原。
远处的城市也是十分的破败。
好像很久都没有修缮过一样。
城市之中,大街上人也不多,曾经琳琅满目的商铺也都是出兑的状态。
这座城市可是格拉默的首都星上最繁华的城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如今这里都变得如此萧条。
更何况其他的城市呢?
哦,不够严谨。
执政议会的老爷们所住的地方,以及附近的区域,倒还是金碧辉煌。
在萧条的街道上走着走着,临渊在街角处发现了一具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尸体。
银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
那是一位铁骑。
她靠在街角的墙壁上,双目无神。
临渊来到她的面前蹲下查看。
胸口心脏的位置被插入了一根钢筋,肚子也被刨开了。
以上,都不算是致命伤。
致命伤在脑袋上。
一侧的颅骨已经彻底塌陷。
临渊握住了那具尸体的胳膊,感受了一下。
是火萤v型亲卫队型号
在设计上足以一个群殴十个火萤iv型的机甲。
“格拉默军规第七条,任何情况下,铁骑都不能伤害普通人。”
临渊伸出手,合上了那位铁骑死不瞑目的双眼。
起身,转向身后。
一群手持各种利器,以及少数自制能量枪械的人围了上来。
他们没有统一的装束,年龄也都不一致,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虫子而已,有什么值得给它合眼的?”
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他十分不理解临渊的行为。
在现在这个时期,铁骑在格拉默人眼中已经与虫群没什么区别了。
铁骑飞向天空的场面,犹如当年虫群到来之时。
而且铁骑的总体数量也远远超过了格拉默本土的人了。
这让人们感到恐惧了。
临渊不懂,也无法理解。
但归根结底。
是没有人将铁骑当成人来看。
“我看你衣着干净,应该是议会那边来的吧。”
“我跟你说啊,你们造这玩意老难杀了。”
彪形大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它们永远不会反抗。”
大汉来到临渊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吃的么?来点。没有的话,你就留在这吧。”
大汉露出了一个笑容。
临渊微微抬头,也对他露出了笑容。
“你们”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那一头银白色中带着几丝黑色的头发。
大汉眼神突然惊恐了起来。
“都是‘虫子’”火焰在临渊身上燃起。
“我们,是‘人’!”临渊对格拉默最后的一点点期望也破灭了。
此时,在城市中心,执政议会所在位置的地下深处。
无数研究员正围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不停地演算着。
装置的中心,是一个泡在营养液中,无比巨大,且正在不断跳动的神经节。
这,就是格拉默铁骑的女皇。
所谓女皇的基因,其实就是格拉默人和虫群的基因混合出来的产物而已。
女皇因何而存在?
铁骑存在,女皇就存在。
不是女皇成就了铁骑,而是铁骑成就了女皇。
是所有铁骑的意识凝聚出了一个女皇,而不是女皇的意识分散到了铁骑们的身上。
铁骑们因为思想钢印而崇拜的女皇,其实就是他们自己。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他们获取的荣耀,获得的军功都属于自己。
他们是荡灭蠹灾的铁骑,是飞奔在群星之间的熔火骑士。
思想钢印之下,单独个体的自我怀疑很快就会被压制。
但自我怀疑的种子已经在集群意识中埋下。
虚假的帝国,不存在的历史,掩盖不住这一切!
终有一天,这颗种子就会发芽,掀翻头上的泥土,向着阳光不断生长!
“唉,女皇自我意识的复苏越来越频繁了。”
一个秃顶的研究员瘫在座位上无奈地说道。
“按照以前的研究员留的资料,自我意识复苏的压制手段都用上了,但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复苏的更频繁了。”
另一位研究员在电脑中查看着一百多年前,生物基因改造部门制造女皇时候留下的操作手册说道。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秃顶的研究员看着那不断跳动的神经节,面露苦涩地说道。
他能不知道原因么,这是前辈们挖的坑啊。
他还无法做出改动。
就行好像是,一段依靠bug才能运行的程序,你把bug修复了,结果程序直接崩溃。
看着那巨大的神经节正有节奏的跳动,就如同催命的倒计时一样。
每跳一下,他们就距离死亡更进一步。
至于重新研究?
开玩笑呢?
资源哪还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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