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端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她抓着帆布包的袋子往地铁的方向走,胸前还在发疼。
刚才的画面还在脑子里不断的播放。
颜初坐在夜灯下的椅子上,大哭了一场,
周围来来回回是下班的人,她把头垂下,让头发落下来,遮住自己的那张脸,然后眼泪不住地往下砸。
一个人坐在那好久,调整自己的心态,她不断告诉自己,
有钱了,妈妈就能治好了。
把眼泪擦干净,收拾好心情,又回了医院。
晚上没吃,那些游戏玩的她一点不觉得饿。
周六日的时候,她一直都有过来医院陪床的习惯,妈妈住的病房是普通间,三个床位,另一个床位是70多岁的奶奶。
对方也是女儿在身前伺候的。
还剩另一张床没有人睡。
得到医院的允许,没人的时候,她周六过来,能在这小床上睡着陪她。
颜母自己能下床,所以不用像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奶奶那样,需要子女伺候吃喝拉撒。
平时有护士在,挂水什么的,即使颜初不过来她自己也能行。
要她说,女儿周六日都不用过来的,平时的时候,白天来来就行了。
但颜初坚持。
“今天怎么这么晚?”
“在学校有社团活动,所以晚了点。”
颜初脸上的妆卸地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在云端的那一层皮,褪个干净。
现在这么看,她和学校里那种清纯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刚才因为哭的久,所以她还去超市买了一袋冰的东西敷脸,等脸上的红也褪了,才背着包,往这边过来。
“哦哦,下次再有事你就别过来了,我晚上自己可以的,又有护士在,按铃儿就有人过来的”
“我想和你待会儿。”
颜初拼命压下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整个人过去,头埋在她的怀里,伸手就要抱。
“怎么了?”
女儿的情绪明显很不好,她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当然知道。
“没什么,就是想妈妈不生病该有多好。”
颜母听她说的,心脏软地不成样子,她的病弄得小人儿又掉了泪,她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蛋:
“我的乖宝宝哦,妈妈让你累着了。”
小时候妈妈总爱说她是自己的乖宝,这个称呼一直到了她上初中,后来,两人离婚了。
妈妈会哭着抱着她说,自己只有乖宝了。
她说过的,“妈妈不哭,我会考个很好的大学,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不要再为爸爸和那个人伤心啦。”
记忆里,妈妈身上都是香香的味道,小时候经常要来闹她,小小的颜初就连午睡的时候,也要和妈妈贴贴。
但现在,她身上满是消毒水的那种味道。
她不会让妈妈死的,她一定会要她好起来。
颜初在黑暗中,慢慢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颜初手机上收到了转账:
显示到账3000元。
芬姐说过的,
这次包厢的保底是2000,所以也就说明,对方给了1000的小费。
她昨晚刚仔细地问过楚雯雯,云端这边,客人的小费一般是1000为最低的金额然后往上叠加的。
这次游戏玩的比之前花样多,但钱反而更少了,所以是和客人有关的。
颜初看着手机里的3000,突然理解了那些人说谢总大方。
上次那样不愉快,对方还是给到了1万。
每次都是转账过来,所以她这边收入的少,也就意味着客人那边给到云端的也就不多了。
吃回扣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私下和人聊系上,比如上次那个谢总,那意味着她能赚的就更多。
赚得更多,也就能结束这种工作就越早。
颜初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个人的样子。
别人称他谢总,
他那么大方,如果能再见到他就好了。
颜初咬着唇想。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颜初这次去的包厢,还是去跳舞的。
她后来也问过,乐器一类,包厢似乎都要高端一点,所以遇到那个谢总的几率好像也更大一点。
但她问了以后,芬姐又是同样的借口,对她说是人满了。
看着小姑娘有些失望地出去换衣服了,芬姐抽烟笑笑,对着旁边给她按摩的女孩子道,
“磨磨她的脾气先。”
来这边不懂事的小姑娘她见多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小姑娘长得好有什么用,她来了就得乖乖听话。
第一次能给她塞进去那间包厢,是她走大运了。
那天正好是临时要来的女孩子有事没来,王尧又极力推荐,这才让颜初有了这个机会。
但谁能想到这还出了岔子。
她想到那天包厢里得到场景,忍不住又开始生气,对着一旁,又在神游的清清道:
“清清,你认真一点哦,那小姑娘能让谢总那天主动,你怎么就不能呢?”
芬姐气得要命,清清是她从小培养到大的女孩子。她会跳舞,乐器也是从小学的,长得也好,平时也是把她捂好了,不带去其他包厢的。
怎么就得不到谢砚舟的欢心呢。
看着清清那抬不起劲儿的样子,芬姐心里干着急,要是她再年轻个十几岁,她恨不得自己就上了。
说话的功夫,另一边,
颜初跟着几个女孩子,一起在包厢里换衣服。
这次的衣服是穿那种紧身皮衣款,跳的舞类似女团舞。
不过这次有个主角,颜初看着站c位的女孩子,短发,身材火辣地要命,她有段个人的钢管舞lo。
而她们是伴舞,动作都很简单,扭一扭下腰,就这些动作。
时间到了,人员就位。
站c位的女孩子,一身紧身皮衣。
在细钢管翻上翻下,脸上的妆容精致夸张,口红的颜色很深,肢体动作到位,整个人透着那种十足的魅惑力。
颜初在旁边做着跳舞的那些动作,然后看c位那个女孩子最后的落地动作。
像只猫,腰肢凹陷,慢慢往前爬了几步。
舞蹈结束,坐在沙发上的人鼓了掌。
这次来玩的人又不同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男生,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男生穿那种白色t恤,下身工装裤,靠在沙发上以一种十分散漫的状态,嘴里叼着烟。
看起来和她在学校的那些同学也没什么不同。
她这才意识到,男生后面坐着的都是整齐划一的黑色制服男,坐姿笔直,和那种来寻欢作乐的散漫状态很不一样。
全场唯一散漫的就是这个沙发上的男生。
所以后面跟着的那些男人,是保镖?
颜初还来不及思考别的,就看到男生勾了勾手指,然后那个c位的那个女孩子过去。
不是说,不会做这种事的吗?
接下来的画面,颜初整个人惊地快要傻掉。
心脏跳动剧烈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于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间包厢,比之前那些她见到的,都更加荒唐。
“你,过来。”
男生指了她们站一排的女孩子的其中,懒懒地勾了勾手指。
看着站她旁边的女孩子被叫了过去,然后被对方使唤着
颜初的冷汗差点掉下来。
又一个女孩子被叫了过去,颜初视线里,看着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
室内的空调打的很低,但就在这种环境下,她后背的衣服也还是湿透了。
冷汗不住地冒出来,手抖地已经不成样子,在这过程中,她甚至头都没敢再抬起来过,不敢和对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现场的一切,
仿佛人间炼狱。
而坐在沙发上,那个穿着t恤,一连脸清秀的男生,
毫无疑问,他就是个披着外壳,彻彻底底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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