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正式秋收,下午大队开大会布置秋收任务,同时分猪肉,不用上工。
王云峰踏踏实实的在屋里休息了一个上午,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开大会的地点就是村子中央的打谷场。
时间一到,王云峰跟着其他男知青们一起往打谷场走。
路上碰到一些村里人,有些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就是吓尿了的那个知青,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个银样镴枪头,不中用的”
什么情况?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看向他的裤裆,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这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一同跟他走的知青们,逐渐与他拉开距离。
碰到村里最碎嘴几个老娘们,以李三家的为首,见他过来,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问道:“王知青,听说你昨天被野猪吓的尿裤子了,是不是真的?”
“你说你的胆子咋跟针鼻儿那么小,真不像个老爷们。”
“白瞎那张漂亮脸蛋了,长得比兔爷还俊”
刺耳的嘲笑声,让他脸色发青,不用想肯定是李为民那个狗日的搞的,在村里败坏自己的名声。
开始他还分辩一下,说自己没有被吓尿,那是别人泼的水,后来见没人相信他,都认为他死鸭子嘴硬,他也就不再理睬,任凭那帮老娘们胡说了,反正他也不想在农村成家,要名声干什么。
“千万不能找这样的,立不起来。”
“谁家老爷们要是这样,这家还能过嘛,丢死人了。”
等到打谷场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已经知道王云峰承认昨天晚上被吓的尿了裤子,而且不仅尿了,还拉了,说的那是有模有样。
最可气的不仅被一群大妈指指点点,就连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他的目光都是不屑一顾的,以往凭借他这张脸在村里人气还是比较高的。
男知青们都自发的离他远一些,只留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已经到了的欧阳雪满耳都是这个传闻,本来她也一样鄙视王云峰胆小,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啊!
现在王云峰抬不起头,这时候过去安慰一下,他岂不是对自己感恩戴德,以后让他帮忙干活不就更容易了。
还有就是现在过去,别人就会认为自己仁义,对自己的名声也有好处。
一举两得,惠而不费,这买卖做得。
想到这,欧阳雪走到王云峰面前。
“小峰,你不要听村里人胡咧咧,见不得人好的玩意,我相信你不是胆小的人,一定是有人造谣。”
看着一脸关切,安慰自己的欧阳雪,王云峰五味杂陈,这样的欧阳雪自己怎么能不入坑。
前世自己腿断了,没有利用价值后,欧阳雪才果断的放弃自己。
现在所有人都嘲笑自己,欧阳雪居然安慰自己,属实让王云峰有些意外,还真的有些小感动,要不是知道她最终的目的,他就信了。
白莲花固然有些婊,但段位属实有些高啊,一般人还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前世的那些作为现在看起来有情可原。
现阶段,他是谁都惹不起,还是当缩头乌龟吧。
装作感动的摇摇头,“谢谢雪姐,我没事。”
名声也不能当饭吃,自己还能撑得住。
“嗯,你没事就好,别人不信雪姐相信,有雪姐在呢。”
这番话真情实感,就差说出“信雪姐,得永生了。”
这样子的欧阳雪,真的是前世那个狠心的人?
两副面孔,两种人格。
此时村长已经站上打谷场中央的石台上,拿着大喇叭。
带领民兵维持着秩序的李为民,一直看着欧阳雪这边,见王云峰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凑到跟前,心里更加恼怒,自己多次讨好,贱人都不理他。
“草,贱人,下贱,这个逼仔子都这样了,怎么还往前凑?小比崽子,想领肉,做梦。”
扬手招过一个狗腿子,吩咐两句,狗腿子高兴的走开。
村长已经拿着喇叭,开始秋收前的动员,秋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场仗,时间短,任务重,关系到村民一年的粮食。
“吧啦吧啦”说了小半个时辰,无非是团结一心、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些口号。
村民对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不感兴趣,都在关注自己到底能分到多少肉。
当杀好的野猪肉抬上来的时候,场上沸腾了,村民们纷纷上前,将石台挤得水泄不通,乱哄哄的。
“富贵,我要肥膘肉,你可给我切好了。”
“富贵,我要”
负责切肉的村里的杀猪匠李富贵,世代杀猪,有着一手杀猪、切肉的绝活,想要几两肉,一刀下去分毫不差。
村子偏僻、贫穷,家家户户平时一点荤腥都见不到,瘦肉基本没人要,都想要肥肉,除了吃肉还能熬荤油。
记分员拿着名册,站在台上宣布。
“守夜的分5两,其他人一人分三两。”
台下一人高声喊道:“守夜的被吓尿的就不用分5两了吧?他都尿了,那还顾得上守夜啊,是不是大爷大婶们?”
随后,李为民窜到台上,指着王云峰,“对呀,就是那个王知青,吓的都尿裤兜子了,屁的作用没有,咋有脸分5两,野猪是我们民兵打的,我们不同意,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我们不同意。”
“我们这么辛苦才5两肉,他凭什么也分5两。”
“”
下面几个李为民的狗腿子,纷纷大声喊着,群情激愤。
“王知青,但凡你要点脸,你好意思要5两肉吗?”
随着李为民的斥问,村民鄙夷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向孤零零站在一旁的王云峰。
欧阳雪在李为民指着王云峰的时候,也已经躲到了一旁,众目睽睽之下她得低调。
有些村民已经跟着起哄,“是呀,这种人怎么能分5两”
王云峰此时脑袋嗡嗡作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身体晃了两下,又重新站稳。
虽然自己不在意名声,但如此被人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妈的,人善被人欺,马善比人骑。
他抬起头,双目圆睁,目光清明、坚定。
一字一句,声音洪亮,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我没有被吓尿,棉袄湿了是喝水不小心搞湿的。我也守了一夜,野猪是在攻击我的时候被打死的,我跟其他守夜的人一样,怎么就不能分五两。”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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