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报案,但你们得确保孩子的安全。”我说。
“别特么废话,我限你两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两点半钟,我们见不到钱,就撕票。”李侃恶狠狠地说。
“你不告诉我地址,我怎么给你钱?”
“我们给你个卡号,你把钱转过来,收到钱,我们就放了她。”
“不行,我要亲眼见到悦悦,才能给你钱。”我果断拒绝。
两个人短暂地商量了一番,终于答应了我。
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要报警。“如果你敢报警,我们就杀了她。”
李侃威胁说。
然后发给我一个地址。
我一看,这是在海边。
这真是两个蠢贼。
我找出一只小密码箱,从保险柜里取出二十万现金,提着就冲出别墅,开车出门。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到了地方,我一个人是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既然绑架,歹徒手里肯定有凶器。
而我,却不能带武器,否则他们看见了,悦悦就危险了。
二十万块钱对于我们真的不算什么,可我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如果不放过我和悦悦怎么办?
特么的,不让劳资报警,我就这么听你的话?于是我把车开到了派出所。
结果是,为了保障悦悦的生命安全,公安机关让我在前面,先跟歹徒接触,稳住对方,警察紧随其后,包抄人质所在地点,出其不意制服歹徒,营救人质。
按照公安机关设定方案,我在前面一个人开车向约定地点进发,派出所会同刑警一个小组配合行动。
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李侃发给我的地址:一个叫花港的海边废弃渔村。
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狭窄悠长,机动车进不去。
我把车停在巷口,提着密码箱向里面走。
我的心里无比忐忑,害怕得浑身颤抖,不时回头向后看,生怕警察没有跟上来。
可是,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警察跟着。
我向前走了三百多米,小巷已经走到头了,并没有看到劫匪和悦悦。
我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过去。
悦悦的手机显示关机。
这两个毛贼,还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害怕开着手机被公安机关定位。
难道,他们不在这里?
把我指到这里,是怕我事先报警?根本就是他们的虚晃一枪。
心里的害怕渐渐被焦急和担心悦悦安全所代替。
而身后,连一个警察的影子也没有。
这如何是好?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废弃渔村的小巷里万分惶恐。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我拿起来看来电号码,是悦悦的。
我忙接起来。
“你特么的,我们让你一个人来,你居然敢报警?钱我们不要了,你就等着给这丫头收尸吧。”李侃恼羞成怒地在电话里吼道。
同时我听见了旁边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击打声音。
“叔叔,快来救我——”是悦悦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爸爸——”
最后那一声爸爸,我不知道悦悦叫李侃的,还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点,钱都带来了。”
“你把警察也带来了吧?”电话里传来了瘦高个声音。
恰恰从他的这句话里,我听出了,他们说我报警,纯粹是诈我。
同时说明,他们就在附近,不会太远。
我赶忙说:“我信守承诺,根本没有报警,你们快出来,我把钱给你们,就带着我孩子回家。”
电话在这时候挂断了。
再打过去,又关机了。
又是长时间的等待。
这期间,没有任何警察跟我联系,我也没有发现半个警察的影子。
这些警察,不会骗我不来吧?
我心里忐忑得要命,又担心悦悦的安危,一时间万分煎熬。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我赶忙接通。
“你回到停车地方,把车向西开,五里路,见到一棵大柳树下车,步行向右拐。”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
“然后再听我们指令。”
“你们这……不会在玩我吧?”我气得牙痒痒。
“别问那么多,听话照做就行了。”说完电话又断了。
最开始,我以为这是两个见钱起意、初次绑架的蠢贼,我还是低估了这两个家伙的智商。
我只好照做。
我上车开了几里路后,果然看见了路的拐弯处一棵大柳树。
把车停在大柳树下,我下车提着密码箱往右边走。
走了有三百米,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犹疑起来,电话再次响起。
“向左边看,顺着小路往前走。”
我抬起头,这里又是一座废弃的小渔村,不过,跟我第一次到达的那个海边渔村不同,那个渔村就在海边,这个破落的渔村,已经远离海边。
他们可能是怕靠近大海不方便逃走。
这里开阔了许多,方便逃生。
我被两个土的掉渣的劫匪玩的团团转,只好沿着小路深入荒废的渔村。
路十分狭窄,弯弯曲曲。
我缓缓地向前走。
与他们周旋了几次,我也摸清了歹徒的脾气,按照他们指示做。
拐了三四个弯儿,我右侧一间残垣断壁房屋里,突然射过来一道电筒亮光。
“站住,就是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正是李侃。
随后,电筒的光将我笼罩。
“你的钱呢?”
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向前迈出一步,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密码箱。
“把衣服掀起来,掏空口袋,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带凶器。”瘦高个的声音传过来。
我没有看见悦悦,也没听见她声音。
“你们把悦悦弄哪儿去了?”我突然特别害怕他们已经把悦悦给杀了。
许多新闻上不是报道:歹徒绑架人质后,敲诈人质家人,等家属赎金打给绑架者,结果人质已经遇害。
最后受害人落得人财两空。
“放心,我们毛都没有动她一根。”说着,歹徒把悦悦推到身前,同时拽掉了堵在她嘴里的毛巾。
“叔……爸爸救我——”悦悦的喊声撕心裂肺。
“闭嘴!”说着,李侃一个嘴巴打在悦悦脸上。
瘦高个对我喊:“把衣服掠起来,让我们看到你是赤手空拳,把钱放下,你就可以带她走。”
我掀起上衣,又把裤兜翻过来,让他们看我并没有带武器。
“可以了,你过来。”李侃晃了晃手里的电筒对我说。
我和歹徒相距七八米远。
我救悦悦心切,快步向他们走过去。
他们也缓缓向我靠近。
就在我们相互靠近时,瘦高个突然抬起手,一木棒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脑勺上。
而李侃手里,一只匕首明晃晃地顶在悦悦的胸脯前。
我怕悦悦受到伤害,在受到木棒重击同时,猛地举起密码箱,拼尽全力撞在李侃身上。
匕首脱落,我对着悦悦大声喊道:“快跑!”
就一阵眩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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