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远酒楼。
这就是西山镇最好的酒楼。
酒楼外,一辆黑色帕沙特轿车远远停着。
开车的司机是财政所的所长季海波,他旁边的副驾驶座坐着西山镇的党委书记丁万七。
“丁书记,你干嘛还非要在这里盯着”季海波有些不明所以地道,“按我说,就应该让他们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陈江平,否则这家伙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敢爬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就像刚才,他竟然还要把我们这些部门的权利全拿过去,他以为他是谁啊。”
丁万七漠然道:“我来,当然不是为了帮他陈江平解围。元友的那群人出手没个轻重,万一真把人弄出个好歹,你我都会天大的麻烦。
一个副镇长如果被人打死,那就不是扫黑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丁万七靠在椅子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上,缓缓道:“扫黑尚需证据,反恐只需名单。”
“还是丁书记你识大体,顾大局。”季海波伸出大拇指道。
陈江平出现在包房门口的时候,丁元友三人正在抽着烟。
烟是一百块钱一包的那种。
“哟,陈镇长来了。”丁元友的一只脚踩在坐着的椅子上,咧嘴一笑。
他故意不起身,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丢给陈江平。
陈江平伸出双指将烟凌空夹住,然后自己拿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
接着,他走到丁元友的对面坐下。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凉菜,还放了一瓶红酒。
丁元友大手一挥:“毛竹,倒酒。”
一位凶悍高瘦的中年人拿起酒瓶子非常快速地倒了两杯酒。
丁元友拿了一杯,然后将桌子上的转盘转过去,把另一杯酒转到陈江平的前面。
还没有等丁元友打招呼,陈江平就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兄弟,我这酒怎么样?”丁元友笑道。
“酒不错,这酒店没这么好的酒,看样子是你自己带的。”陈江平平静说道。
“哈哈哈,有品位。”丁元友笑道,“陈老弟,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陈江平闻言,默默放下了酒杯。
显然,陈江平并不怎么买他的丁元友的帐。
丁元友见状,笑容定格在脸上,一张脸也微微阴沉了下来。
毛竹见状,冷哼道:“小子,别以为你是个副镇长,就可以在我丁哥面前耀武扬威了。副镇长我们见得多了,你算个屁啊。”
陈江平默默看了毛竹一眼,没有搭理他,显然他还不够资格。
丁元友冷声道:“怎么?陈镇长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跟你称兄道弟?看不起我一个粗人,是吗?”
陈江平淡淡道:“确实看不上。”
“小子。”李天灵猛地起身,一身肥肉在他身上不断颤栗。
他拿起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嘭”的一声手上剩下半截锋利的破瓶子,冷冷地道:“你小子再说我一遍,信不信老子给你放放血。”
陈江平脸色依旧平静的过分,淡淡道:“不信。”
“你有种。”李天灵爆喝一声就要上前,被伸出手拦住。
丁元友淡淡道:“既然陈镇长不愿意认我做兄弟,那我也不勉强。不过陈镇长,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继续说,我听着。”陈江平道。
“陈镇长如此沉得住气,果然年轻有为。”丁元友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陈镇长你出来当官,为的是啥,无非是钱和权。
你关我的矿场,打了我的人,为的也不过是让我找来你。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天灵。”
李天灵从地上提起一个拉链袋放在桌子上,拉链袋打开后,里面叠满了一捆捆的百元大钞。
丁元友将拉链袋往前一推,淡淡道:“陈镇长既然不跟我做兄弟,那我们就谈买卖如何?
陈镇长,三十万买我这个矿场的平安,只要你点头,这三十万就是你的。
而且每一年,我都奉上这么多给陈镇长。
陈镇长,你看这买卖,值不值得做?”
丁元友说完后,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陈江平的家底他都摸清了,父母两人打工,一年到头的收入也只有三万块钱,在西山镇也算是中上家庭了。
陈江平自己的工资也只有一千多。
他们一家子刨去日常开销,一年也剩不下多少。
自己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保准亮瞎他的眼。
果然,丁元友看到陈江平把手伸向了拉链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捆钱。
丁元友嘴角的笑容绽放地更甚,心中更加鄙夷。
三十万就让你挪不开眼睛?真是没出息。
李天灵和毛竹两人相互看了看,嘴角逐渐流出一抹讥笑。
之前说的那么多,现在还不是见钱眼开,装啥装呢?
陈江平淡淡笑道:“一个矿场,就给我一年三十万,这要是多几处产业,岂不是更多?”
丁元友对着陈江平竖起大拇指道:“陈镇长想得周全,以后兄弟就在西山镇多开几处矿场,每开一处,就给陈镇长奉上三十万。
呵呵呵,陈镇长,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啊。
你看怎么样?”
“怪不得那么多的腐败。”陈江平拿起一叠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呵呵一笑,“哪个干部能够经受住这样的考验!”
“哈哈哈。”丁元友大笑,“陈镇长说的经典。我们都是人,干嘛非要装清高呢?钱就是个王八蛋,能赚就多赚,陈镇长,你说呢?”
此刻的丁元友,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将陈江平死死地拿捏住
陈江平淡淡道:“可惜,你们找错人了。”
“哦!”丁元友淡淡道,“请问,我们哪里错了?难道,陈镇长真的不要这钱?
呵呵呵,这只是开始啊,以后我们合作好了,我可以保证陈镇长一年可以有百万收入。”
这个年头,一年百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可想象。
陈江平拿出几叠钱放在桌子上,淡淡道:“这三万,是陈云法家的猪圈损失。
这三万,是陈丹莹家的损失。
这五万,是陈父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这两万,是两家的精神损失,每家一万。”
陈江平每说一句话,就让对面的丁元友脸色更阴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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