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替初九重新包扎伤口,摇着头道:“这也太乱来了,这几处要不是躲避及时”
初九解释道:“那伙人招式非常诡谲,没什么章法,但是招招都是奔着人命去的,似乎所练的武功,就是为了杀人,但又不像江湖上那几个杀手门派的武功,很奇怪。”
卢大夫替他包扎好了,又去开药。
季寒舟朝他点头:“初九辛苦了,你跟初一换一下吧,你在府里休息,初一快马加鞭从江南查起。”
季寒舟安排完了,便回了院子,跟初一说了自己的安排。
“属下领命,这就去!”
初一一脸怒容,眼中是势在必得。
他跟初九情同兄弟,这次初九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必须为兄弟报仇!
云姝第二天醒来,发现院子周围守着的人换了,是一个没怎么见过的侍卫。
“初一呢?”
平时这个时候,初一早就过来了。
季寒舟把初九受伤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云姝沉吟片刻道:“如果初一现在从江南查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伙人应该已经跑远了。”
“我知道。我更想知道这伙人背后究竟是谁。他们能突然出现在江南,沿路必然会留下线索。现在就算去追清荷也无从下手,不如先从能查的地方查起。”
云姝也点点头:“另外就是袭爵大典,还是要提前防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若是从江南出发,一路快马加鞭换着马过来,差不多正好能赶上袭爵位大典。”
季寒舟摸摸她的头发:“没关系,她闹不出什么花儿来。”
季寒舟还是昨日对初九的那套说法:“论长有他季寒舟,论嫡还有宝儿,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妾生的庶子,而且还不一定就能证明那个孩子真是季烨的种。”
这样想着,云姝也放下心来。
当天下午,唐府那边来了信儿。
说来奇怪,这次送信的不是唐府的管家,而是一个眼生的小丫鬟。
“世子,王妃,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之一,您从前没见过奴婢。奴婢是来替小姐传话的,自从世子那日离开之后,小姐她不小心跟老爷说漏了嘴,说要是世子实在不愿回心转意,她也可以另寻良人。”
“哪知老爷大怒,直接把小姐囚禁起了!今日下午老爷要陪着家中老太君去上香,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出来见面,今日午时,她在鼎顺茶楼等您。”
小丫鬟说完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看样子的确是唐雨燕那边情况很不好了。
小丫鬟走后。
云姝和季寒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唐雨燕没什么发言权,整个唐府还是得看唐丞相的脸色,如果唐丞相不同意,那就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打算了。
“若他真的不愿意松口,怎么办”
季寒舟拉住云姝的手:“放心,我还有别的办法,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去圣上那边谈谈,若是圣上改口,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季寒舟快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
很快时间来到午时。
云姝和季寒舟一起前往鼎顺茶楼。
天子脚下,不是谁都能做稳买卖,尤其是这样的大茶楼,老板都是有些背景和身份的。
他们刚一进门,老板便亲自迎了出来:“世子,许久不见啦,小人给您问安了!”
说着,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
季寒舟朝他点点头,“楼上雅间,劳驾。”
老板笑得一脸褶子,“您请,贵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云姝有些惊讶地看了季寒舟一眼。
这老板,看起来什么都知道啊
季寒舟却是见怪不怪了,直到老板将他们送到了雅间门口,转身离开,季寒舟才低声道:“这人消息极为灵通,别说是我们跟唐府那点事儿了,就是宫里的事情,昨夜皇帝招幸了几个妃子,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种人不会被人灭口么?”
季寒舟抿唇:“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什么人,什么消息,该不该说,他心里门儿清。他敢透露的消息,得罪的人不敢动他,他自觉招惹不起的,嘴巴比任何人都严。”
云姝戏谑一笑:“那你属于哪种?”
季寒舟挑眉:“不知道。我在京都呆的时间不久,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毕竟,若是说服不了唐家,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到时候云姝势必成为京都新一轮话题的中心,到时候就看这位鼎顺茶楼的冯老板,究竟是把他当个人物,还是当软柿子。
说到这里,云姝也明白了季寒舟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敲开了房门。
房间里,明明只是一两天没见,唐雨燕却憔悴得不像话。
她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一看就没有休息好,眼神也十分惊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看到季寒舟来了,唐雨燕立刻起身就向他扑了过来:“寒舟哥哥”
那一声“寒舟哥哥”简直哀怨婉转,听得季寒舟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立刻侧身躲过:“我的心意你知道的,离我远点!”
唐雨燕一愣,紧接着表情更加哀怨了:“你就一定要她?”
唐雨燕指着云姝:“其实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寒舟想也没想,抬手打断她:“你说错了。不是我一定要她,是我只要她。”
“只要她明白什么意思吗?不仅是你,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云姝原本还准备用那句“寒舟哥哥”挖苦季寒舟几句,听到这里,心中也很感动。
她有些别扭地移开眼睛:“说得倒是好听”
季寒舟看她那个样子,心里痒痒的,但到底还记得今天的正事,轻咳一声,道:“你找我来,想得怎么样了?”
唐雨燕叹了口气:“我是想答应你,但我爹不让,不仅不让,还”
唐雨燕回忆起那天季寒舟走后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天季寒舟走后,唐雨燕正想着待会儿万一唐丞相问起刚刚季寒舟说了什么,她该怎么编一些话搪塞过去。
没想到唐丞相根本没问。
他只是告诉唐雨燕,唐家的女儿只有两个下场——
“季寒舟或许舍不得真的让云姝“病逝”,但你可以试试我舍不舍得。”
“唐家的女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骄傲地活着,或者清白地死去。”
“改嫁他人?我们唐家不会有二嫁的女儿。”
唐雨燕至今还记得当时唐丞相的样子。
表情无波无澜,眼神也并不犀利,但就是莫名让她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因为她知道,唐丞相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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