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卿卿欲逃 > 第209章 快把你师兄带走!!!
    季寒舟说到做到,立刻换了那把黑色的大弓,带着云姝深入林中。

    林子深处大型动物更多了,季寒舟让云姝坐在马上,自己下马寻找踪迹。

    “大型猎物更加警觉,骑着马靠得太近很容易打草惊蛇,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在周围找找。”

    季寒舟看起来对于围猎这件事很是熟悉,没一会儿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附近应该有鹿,正好穆大夫说你要多吃温补的,我猎一只跟你补补身子。”

    说完,独自拿着弓箭深入丛林之中。

    云姝有暗中跟着的初九保护,倒也让季寒舟放心。

    云姝其实很想亲自跟着进去,但是她怕自己笨手笨脚,惊了猎物,只能焦急地等待。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林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没一会儿,季寒舟出来了:“猎到了。”

    云姝眼睛亮了一瞬:“真的?在哪儿?”

    季寒舟指着不远处,“那边,一头公鹿,很强壮,够府里上下吃两顿了。我让人进来收拾。”

    “别!”云姝着急:“让我先进去看看!”

    云姝这一着急,也没有顾及追风体型庞大,直接就要下马。

    季寒舟吓了一跳,几乎是一个闪身到了马背旁边,堪堪接住云姝。

    “慢点。着什么急。”

    云姝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大意了,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心里后怕,双手死死握住季寒舟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带你进去看。”

    季寒舟猎到的公鹿就在不远处,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

    季寒舟箭术惊人,一箭从公鹿左眼射进去,从后脑传出,干脆利落一箭毙命,还保留了鹿皮的完整性。

    云姝看到的时候,鹿都已经断气了,躺在林子里,看身形,果然和季寒舟说的一样,非常强壮,是一只壮年公鹿。

    没一会儿,初九通知外面的护卫进来把鹿搬走。

    季寒舟问云姝:“这么好奇,还要继续吗?”

    云姝皱皱鼻子,“这个鹿够我们吃了么?”

    “当然,够吃全府上下吃两顿的了,你要是惦记公主和阮宗,还能送点过去。”

    云姝瞧着他:“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季寒舟笑得痞里痞气的:“那你要不要给他们送点儿过去,顺便看看捅破窗户纸之后他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所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云姝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好。

    但在季寒舟的怂恿之下,还是让人卸了一条鹿腿,准备去八卦一下。

    “咱们送去哪儿?这会儿天都快黑了,顾及都各回各家了吧。”

    季寒舟摇摇头:“非也非也。我发现你有时候对阮宗的了解不够深啊,至少没有我了解的深。”

    云姝啧了一声:“我了解不深你都整日拿他说事儿,我要了解深了,你还不得在府里开醋坊啊?”

    季寒舟伸手捏她脸颊:“坏,专戳人痛处是不是?”

    云姝揉着脸斜眼看他:“你更坏,现在总动手动脚。”

    “谁让你脸看上去那么好捏?

    云姝放下手:“好了,怎么说的?你怎么比我了解师兄了?”

    “哼,按照阮宗的性格,决定要做什么事了,那决心和毅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既然他决定遵守陛下的要求,那对呼延塞雅就不仅仅是取悦她,讨她欢心那么简单,势必是要拿下这闵梁公主的。”

    “所以呢?”

    “所以我猜他肯定以担心公主着凉的理由,亲自护送公主回驿馆了。然后说不定会顺便蹭个饭什么的”

    云姝不是很信任季寒舟的判断:“我怎么感觉师兄不糊这样”

    季寒舟很自信:“那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季寒舟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有点儿流氓的神色:“嗯就赌点简单的吧。要是我猜错了,我答应你一件事,随便你提;”

    “要是我猜对了呢,你就回去乖乖把之前裁缝做的衣服换完给我看?”

    云姝哭笑不得:“你想好了?你觉得这个赌注你赢了的话,真的是奖励吗?我怎么觉得是惩罚呢?”

    看得到吃不到,怎么不算是一种惩罚?

    季寒舟摇摇头:“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说要不要赌一把?”

    云姝觉得自己不吃亏,于是点头应下了:“好啊。”

    就这样,季寒舟让人粗略分解了一下这头鹿,卸下一条后腿,准备一起前往驿馆。

    云姝还是觉得阮宗不会这么厚脸皮,去到驿馆的时候问的还挺小心的。

    哪知驿馆的人听到她提起阮宗,立刻道:“王妃跟阮大人有交情是吧?那您快进去劝劝吧,小的真怕公主和阮大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云姝听着就觉得新鲜,也顾不上自己赌输了,跟着就进去了。

    一进去,就听到里头呼延塞雅的声音:“你是跟屁虫吗?你跟着我回来干嘛?”

    “送你回来,怕你着凉。”

    “那你送到了,还不快走?”

    “不行,我要看着你喝药。”

    “你有病啊!好端端的我和什么药,我都还没确定有没有着凉。”

    “那简单,我在这儿等着,着凉了马上盯着你喝药。”

    呼延塞雅都气笑了:“总之你就是要呆这儿是吧?”

    “唔,陛下已经把接待公主的任务交给我了,现在不是世子主管这件事了,我自然要对公主负责。”

    云姝听到那句要对公主负责,没忍住“扑哧”一声,引得里面人往这边看过来。

    呼延塞雅看到云姝,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你可算来了,快把你师兄带走!!!”

    云姝从来没见过呼延塞雅这火烧屁股的样子,差点被她扑倒。

    呼延塞雅不知为何对云姝变得很亲近,拉着云姝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阮宗:“快点儿,把他带走,这人真烦!”

    云姝摇摇头:“我做不了师兄的主。”

    “那你是来干嘛的?”

    “额我是来送东西的。”

    云姝话落,后面的下人送上一条鹿腿。

    呼延塞雅:“你俩闲不闲啊!”

    最后,呼延塞雅也没能把阮宗弄走。

    但她自己不爽,也看不得云姝回家去跟季寒舟恩爱,索性死拽着云姝不愿意撒手,说要么让云姝把阮宗带走,要么留下一起吃烤鹿腿。

    闵梁是游牧民族,对于这方面很是擅长。

    呼延塞雅为了感谢云姝今天护着她,亲自给云姝做烤鹿腿吃。

    云姝吃到送到嘴边得鹿肉,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吃!”

    呼延塞雅笑得眉眼弯弯:“是吧?我做烤肉可是一绝!你留在我这里可比某些人拿回家,让家里得厨子随便糊弄,糟蹋好东西要强多了。”

    季寒舟听得很无语。

    这小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一个想法,前一天还哭着喊着要跟他和亲,现在这么嫌弃他。

    不过两个女孩子围在一起吃烤肉吃的津津有味,季寒舟便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阮宗,吃了几口之后,突然道:“这么好的肉,不配几口烈酒真是可惜了。”

    呼延塞雅回头,挑眉道:“这句话还算中听。来人!把我从闵梁带来的烈酒拿上来!”

    很快,下人拿着酒上来了。

    那酒的确够烈,盖子刚一打开,云姝就闻到了酒香,飘出去老远。

    呼延塞雅想要给云姝倒一碗,季寒舟眼疾手快伸出手挡在空碗上面:“她喝不了,她在喝药,大夫交代要忌口。”

    季寒舟还想解释几句,这小公主性格没那么好打发的,实在不行,季寒舟已经准备好帮云姝喝双倍了。

    可没想到,呼延塞雅很爽快地倒在了另外的碗里:“哦,喝药啊,那是要忌口,你做远些,别被酒气熏到了。”

    这几句话听得季寒舟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你不是呼延塞雅,你被什么鬼魂夺舍了吗”

    呼延塞雅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季寒舟很真诚地道:“那你这么讲道理,要不别执着于什么和亲了,也别拿什么古墓糊弄人了,赶紧带着使团离开,然后立马撤军好不好啊?”

    呼延塞雅又是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是闵梁的王?我爹还没死呢!我可说不上话,我现在是和亲的花瓶,别跟我说这事儿。”

    说完朝季寒舟挑衅一笑:“你说那么多不会是怕酒量输给我吧?大邺的男人啧啧啧。”

    在场的两个大邺男人,一个季寒舟,一个阮宗,都不是会被轻易挑衅的主儿,所以理所当然的,云姝觉得这句话估计没人搭腔。

    云姝只猜对了一半。

    季寒舟的确没有中激将法,不屑地道:“和女人拼酒,输了丢人,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比。”

    云姝暗自点头,的确如此。

    只是

    “谁说的?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大邺的男人,有本事跟我比一比。”

    云姝瞪大了眼睛看向阮宗:“师兄你”

    阮宗抬手:“别拦我,今天我就要教她做人。”

    呼延塞雅一下就上套了:“你个书生我还怕你?来!换大碗!”

    两人立刻拼酒,几大碗下去两个人都是面红耳赤。

    云姝目瞪口呆地捅捅季寒舟的胳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季寒舟老神在在:“你等着看就是了。”

    半个时辰之后。

    阮宗脸上泛红,端坐在呼延塞雅对面,突然道:“别喝了,让人给我准备房间,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呼延塞雅立刻拒绝:“你他娘的想得美”

    “你的酒量太好了,你赢了,我喝醉了,我回不去了,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阮宗虽然看上去脸上有点儿红,但是条理清晰,云姝觉得应该是没有醉的。

    于是又捅捅季寒舟胳膊:“师兄是不是糊涂了,他这看起来最多微醺,能骗谁啊”

    季寒舟指指呼延塞雅:“骗正常人肯定不行,但这不是有一个喝醉了的吗?”

    果然,就见呼延塞雅晃晃悠悠站起来,指着阮宗得意一笑:“我我就说吧!你,你们大,大邺的男人不行!喝不过我!看,看在你这么老实认输的份儿上,今晚,今,今晚就,就,勉为其难让你住一晚好了”

    她才刚刚说完,就因为醉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阮宗伸手扶了一把。

    他站起身来,扶着喝醉的呼延塞雅,转头对云姝点点头:“就不送了,改天再聚。”

    说罢,扶着走得歪歪扭扭的呼延塞雅,就这么走了。

    “就走了?走了”

    云姝喃喃道:“这不是我师兄,什么恶鬼夺舍了我师兄的身体了”

    季寒舟怜悯地看着云姝:“承认吧,从他接受呼延塞雅的挑衅开始,打得就是把她灌醉顺势留宿的主意。”

    云姝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不师兄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厚脸皮”

    季寒舟更加怜悯地看云姝:“承认吧,你师兄根本不爱你,或者说对于拥有你这件事压根儿不上心。”

    “什么端庄公子,什么温文尔雅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势在必得的时候,都他娘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且臭不要脸的流氓。”

    云姝恍恍惚惚回到家里,觉得阮宗在她心里的形象崩塌了。

    “师兄居然啊!我还是不能接受啊!”

    季寒舟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吃醋了,哼哼笑着道:“幻灭吧?崩塌吧?你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情,先想想你今天跟我的赌注。”

    云姝一下子清醒过来,就想跑。

    季寒舟长臂一捞,把人圈在怀里:“想跑?晚了!”

    话落,几个丫鬟带着一大顿新衣服进来。

    云姝见状不妙,一个弯腰,趁着季寒舟不注意,从他手底下钻出去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最近的几件衣服直接甩到了季寒舟脸上。

    等到季寒舟挡住衣服,将衣服拿开,云姝已经灵活的走到门口朝他做鬼脸了。

    “什么愿赌服输,什么说话算话当一个女决定逃离一个男人身边的时候,都他娘的是身手矫捷的小机灵鬼!我去客房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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