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在晋王府,听着外头一趟趟送来的消息,终于黑脸变成了笑脸。
尔亚确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让他把林启的事情散出去闹大,是这么个大闹法。
十月底的天,秋高气爽,一切都是那么怡人。
唐影踏着入冬前最后的暖色,出了趟门。
站在柳飘飘跟前,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呢,柳飘飘就给她跪下了。
她面色平静,郑重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里,唐影都听出了感恩戴德。
站起来后,她拿出了那个她珍重的白玉簪子:“王妃,我能最后求您个事情吗?”
唐影看着簪子,以为她是不是又要她去送东西:“怎的,是这簪子让我物归原主?”
“不是,我能求您,让尔亚公子帮我上路吗?我想用这跟簪子刺入心脏,但这簪子是钝头,又粗糙,以我的力气,只怕是弄断它也刺不进心脏去,尔亚公子武功高绝,就叫他送我一路吧。”
“你让他杀人啊?”唐影嗤了一声,“你有病吧?你自己刺,滴水还能穿石呢,你一天刺几下,总有能刺穿皮肉刺入心脏那天,我说了你可以选择死法,你要多久才能死成我管不着,随便你慢慢刺。”
柳飘飘一怔,看向唐影,她的眼神倨傲,淡漠,没有一点感情。
但柳飘飘却能感受到内里的慈悲,由着自己慢慢把自己刺死,没给任何期限,这分明是放过了她了。
“看我干嘛?自杀去吧!尔亚……”
尔亚在唐影背后应道:“少东家,有什么吩咐?”
“什么什么吩咐,走了!手断了后难得能躲开南宫越出来,我在这里干耗着干嘛,陪我去处理些事情。”
诚昌钱庄那边,她几天没露面,可得赶紧去一趟了。
“您还是悠着点吧,一切有我呢。”尔亚看向她固定着夹板的手。
唐影摆摆好的那只手,不耐烦:“屁事没有,走了走了。”
“行吧行吧,您自己身体自己不爱惜,我哪管的着呢。”
“你怎么比我爹还啰嗦。”
“我那是关心您。”
“……”
直到主仆完全无视柳飘飘,就这样离开了。
人一走,柳飘飘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她对着唐影离开的方向,再次拜下,并再次重重磕了三个头:“王妃,您待我和林郎的恩德,我这辈子至死不会忘记,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回城的马车上,尔亚贱兮兮的凑过来:“少东家诶,心软的菩萨诶。”
唐影推了他脑袋,把他推开:“说多少次,莫挨我,你身上臭死了。”
对此尔亚有一肚子气:“少东家你说谷子是不是学会坑人了?她那小徒弟不是成天娘们唧唧的爱调香,先前他给谷子调的香我问谷子要来永,谁都说香。这次谷子身上换了香气我又问她讨,她给了,我当时闻着明明很好闻,可沾了身就臭了,还经久不消,这几天我都不敢出门。您说是不是我上回亲了谷子,她在那香粉里动了手脚?”
唐影想到谷子那个木偶似的性子:“不可能,谷子可没有这种心眼,不然就凭你总是轻薄他,以她的毒术,你死一万次了。——是你自己用法不对吧。”
尔亚想了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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