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县令眯着眼睛,一拍惊堂木:“你可知若是人被锁喉窒息而死,那也是当场死亡,而并非走回家之后再死亡?”
赵玉垂着头,不敢抬头:“我、我不知,我只是一个乡下妇人,不清楚这些!”
一旁的田野急忙开口:“大人!事发之时,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洛欢儿确实是掐着梁三的脖子的,后面她又卸掉了梁三的下颚,许是、许是梁山当时有些喘不过来气,又说不出话,回到家中这才突发窒息而死!”
秦县令眯着眼睛,嘲讽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凡事也有个例外,对吗?”
“是、是这个意思!”田野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的回答。
秦县令看向洛欢儿,反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辩驳的?”
洛欢儿依旧是不慌不忙,对着秦县令很是有礼:“回禀大人!民女下多重的手,民女都很清楚!民女当时也只是想要小惩大诫,并没有下死手!而且,民女相信,那死者的脖颈上的手指印不是民女的!民女并未对他锁喉。”
秦县令一挥手,就有人让洛欢儿过去比对死者脖颈上的印记。
果不其然,那印记比洛欢儿的手指粗了很多,也长了很多。
一旁的田野的眼睛蓦然瞪大,随后眼神闪躲,不敢吱声。
仵作看了一眼,摇头:“大人,手指不对。”
秦县令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声音冷了几分:“现在你们怎么不哭着喊冤了?刚才不是哭的挺厉害的吗?到底是谁杀了梁三,又想将此事嫁祸给孤雁村的里正洛欢儿?
若是此时站出来,兴许还能少些责罚!否则的话……”
公堂之上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大家都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了。
东村的人心里也有些奇怪,怎么着,好端端的杀人凶手不是洛欢儿了?难不成是另有其人吗?
秦县令扫了一圈,见无人说话,将目光看向赵玉:“梁赵氏,看来你还不招来啊!来人,打十大板!”
赵玉听见这话,脸色一白,急忙匍匐在地上,颤着声音:“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民妇真的是冤枉的——”
秦县令说完,衙役上前——
公堂外不远处的众人看见这一幕,都明了了。
欧阳凌霄松了口气,轻声道:“看来没事了,不过就是虚惊一场罢了!”
柳心娥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这么就能审出案子了?”
欧阳凌霄笑了笑,柔声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华阳县的秦县令名为秦用,是个清正廉明的县令,他可是很厉害的,有时候,是妖是怪,人家一眼就能看得清!
也正是因此我大哥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经常来给他治疗头疾!”
一旁的洛子渊扶着门口,手微微一紧:“杀人凶手太可恶了!”
这招嫁祸人的伎俩实在是太吓人了!
若是对方再用的巧妙一些,岂不是让欢儿有口难辩吗?
“那我们就来看一看,到底谁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又能遭到什么样子的惩罚?”
赵玉被打了十大板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她面色柔弱的趴在地上。
“梁赵氏,你还不愿意招?那本官可就换刑罚了!”
刚才,赵玉的哭喊哀嚎之声让东村的人都彻底的没了之前来的气焰,一个个都默默的跪在那里不敢言语,板子打在赵玉身上一下,他们的身体就跟着哆嗦一下。
眼下一听说要换刑罚,大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赵玉伸了伸手,姣好的容颜上挂着泪,虚弱着声音道:“大、大人,并非是我杀了夫君,他、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一定、一定是有人趁着我去找大夫的时候,下手杀了他。”
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田野也连忙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的道:“大人,一定是孤雁村的人想要报仇,这才趁机来到我们东村行凶杀人。”
“就不可能是你们东村的人,谁趁机起了歹心吗?”秦县令试探的看着田野:“田野,你们东村的人想要陷害孤雁村的里正洛欢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大人!洛欢儿本就是伤害我们东村的人在前——”
“是吗?”秦县令拿着一个本子,“本官这里可是有你们两个村冲突的缘由,似乎每次都是你们东村的人挑衅孤雁村啊!”
田野:“……”
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
秦县令看着田野,缓缓道:“本官倒是觉得,既然梁三是死在家里,梁赵氏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那么,她便有着最大的嫌疑!若是不动刑罚,她是不愿招供的!”
秦县令一伸手:“夹棍伺候!”
很快有人就带着加棍,快步的上来了。
秦县令看着赵玉,开口道:“梁赵氏,你若还不同时交代的话,后面还有很多刑罚等着你,本官不会让你死!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只是,你真的甘心吗?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么想来,你也是知道凶手是谁。
难不成你甘愿为那凶手承担所有的罪名吗?”
赵玉犹豫的没有说话。
秦县令一挥手,夹板上来——
赵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感觉手指传来了阵阵刺骨的疼痛。
都说十指连心,赵玉的手指很是白净,很显然平日里很注重保养,也没干过什么力气活。
赵玉长相不错,虽然现在三十多岁,但是风韵犹存又懂得保养和打扮,在东村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疼痛让赵玉话都说不出来,便晕了过去。
秦县令一摆手,停止行刑,有人端着一盆水泼向赵玉。
赵玉辗转醒来,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手指肿的像萝卜一样。
赵玉身子颤抖,想要爬起来,身上和手指的疼让她无法行动。
“大人!”田野行礼,急声开口:“我们东村的人都是受害者,梁三更是我们东村的村民,您何故一直对受害者的妻子用刑,却不对伤害受害者的人用刑呢?”
秦县令看着田野,拿起惊堂木一拍:“田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公堂之上质疑本官?”
田野:“……”
秦县令看向赵玉,继续道:“梁赵氏,看来你还是不愿说实情,既然如此,本官不来点重一点的刑罚,你是不愿意将知道的事情重新说一遍了!”
赵玉一听说还有刑罚,趴在地上,沙哑着声音急声道:“我、我说。”
两个刑罚下来,赵玉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了,若是再继续受刑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为了凶手,自己承受了这么多——
她只能颤着声音,小声道:“大人,我、我愿意说,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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