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又守了一会儿肉,才万般不舍的去睡下,早上刚听到鸡打鸣就醒了,马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跑去看肉和粮。
看到肉和粮,心里就高兴。
天还没亮,兄妹俩跑到山脚下去捡了一趟干柴,看着天亮了才赶着回来。
在院子里洗了个手,俩人才就朝赵阿婆家去了。
老赵家也是土房子,可土房子之间也有区别,赵阿婆会接骨看病,这村里的谁家有个小痛小伤都要找她,没铜子的,给东西也是一样。
这样一来老赵家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四间整整齐齐的土房子,里面还有个矮矮的鸡舍,外面围了一个大院子,还有大院门。
看得兄妹俩很是羡慕。
怕赵阿婆没起来,吵人清梦惹人厌烦,兄妹俩在院门前等了挺久,听到老赵家院子里有动静了才敲门。
赵阿婆打开门一看是薛满和薛宁,挑了挑眉。
“你们俩大早过来,有事儿?”
“赵奶奶,我娘腿伤了这么大块,青紫的,我们想请您过去看看。”
赵阿婆想到了被姜璃打伤的薛成祥,她接骨还得了八个鸡子又笑了笑:“怎么弄的?”
薛满不敢说是被野猪踩的,只道:“进山摔的。”
“没破皮吧?”
薛满摇头。
“没破皮那就没事,回去让她弄点热水倒在帕子上捂一捂,过几天就好了。”
兄妹俩懵懵的站着,赵阿婆摆摆手:“回吧,要是很肿的话,再让你娘过来。”
赵阿婆这么说,薛满和薛宁只得回去。
俩人走后,赵阿婆女儿赵青竹从门后出来,“娘你怎么不跟她们过去看?”
赵阿婆看了她一眼:“孤儿寡母一无所有,既然没破皮,那问题不大,我过去就算什么都没做也是要收俩鸡子的。”
“哎哟,看不出来,娘还会心软。”
赵阿婆啧了一声,拿起扫帚就要往赵青竹身上招呼,赵青竹跑得飞快。
姜璃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精神饱满。
回头看俩小崽子不知何时就已经起床了。
她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穿着鞋子出去。
只见兄妹俩正在抱干柴,而且之前缺了大半的柴堆又回来了,这是多早就起来去捡柴去。
“你俩早上去捡柴了?”
俩人听到声音抱着柴一同回头:“娘,你醒啦。”
“嗯,我太困了,你们什么时辰起来的我都不知道。”
薛满赶紧放下手中的柴跑了过来。
“娘,你的腿怎么样?还痛吗?肿不肿?”
姜璃自己都快忘了,她撩起裤脚,青紫还在,但没肿。
她之前受伤就是这样,只要没流血,一般情况下她身体自愈能力很快。
“喏,没肿。”
“不用管,过些天就好了。”
姜璃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津,眼下俩小崽子关心她,还有点怪怪的,不过也好啊,说明俩人心地还是好的。
“我和妹妹早上去找赵阿婆了,想请她来给你看看,她说没破皮就用热水倒在帕子上捂一捂,要是肿了再去找她。”
“赵阿婆?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薛宁看着姜璃说道:“就前两天,娘你摔断二叔的腿,奶奶就是请赵阿婆来接的骨。”
“在咱们这村,只有赵阿婆会接骨,还会治病。”
姜璃哦了一声,了然于心。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薛满道:“娘你这几天还是歇歇吧,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你使唤我和阿宁。”
“我们不会的,你教我们。”
“好啊。”
今日她不做其他的,就需要搞一些茅草回来,她得把屋顶补一补。
可这补屋顶吧,她没梯子……
真是,要啥啥没有。
“你们饿不饿?我们弄早食吃,吃完去砍竹子,得做一把梯子。”
“娘,我们做梯子做啥?”
姜璃指了指屋顶,“咱们这露天屋顶,不得补一补?”
薛满看向屋顶,是得补一补。
“那娘,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割茅草。”
“是啊。”
“知道哪里能割到吗?”姜璃问。
“知道,不过娘咱们是不是要请人来补啊?”
姜璃不解挑眉。
只听薛满问:“娘你会铺吗?我……不太会。”
“我也没做过,先试试吧,要实在不成那再说,我们不会的事情不都可以自己先去做,万一试试就会了呢?”
“娘说得有理,我先去烧火,娘,早食你想吃什么?”
“煮点粟米粥,早食煮稀一点。”
姜璃看着兄妹俩忙活,这才反应过来,家里有东西,他俩得看家。
她昨日忘记买把锁了。
可仔细想想,锁也不管用,这家四处漏,门锁了,遇上身手不错的毛贼,屋顶也能翻进去。
姜璃转身进屋,家里的肉和是面,她都得想个办法藏起来。
四处看看,还真是无处可藏。
除了那堆稻草里。
真要遇上毛贼,人随便翻一下就找到了。
她正发愁。
就听到屋外传来陌生的说话声。
“薛满,你那后娘还没回来啊,不会是真跟野汉子跑了吧?”
“这以后家里没个大人,你怎么养得活你妹妹,不如把她许给我家家河算了。”
薛满正想反驳,就见姜璃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到一个猥琐中年男子,双手抱胸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薛满和薛宁。
看到冲出来的姜璃,他的脸色一变,但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神色了。
这蔑视的眼神,姜璃可太熟悉了。
在他眼中,姜璃不过是个弱女子,别说背后说闲话被她抓包不能怎么样,就算是当面说,姜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谁啊?”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大春。”
姜璃冷哼了一声,冲着他跑了过去,腾跳而起,直接双脚踹在他胸口上,踹得摔出去快一丈远,地上的黄灰四起。
姜璃活动了一下脚腕,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地上的赵大春感觉自己肋骨痛得好像快断了,喉咙里涌出一股铁腥味。
他回头看着朝他走来的姜璃,他努力想爬起来,却实在动弹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姜璃走到了他跟前,恶狠狠地踹了两脚。
“这两天我不在,你们就是这么造谣我,欺负我家小满和阿宁的?”
他看着面前的弱女子,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那样的小身板能够将他踹飞,为何她每踹下来一脚都像是被石头砸了一般。
他快要被她打死了。
“没……我没有,我刚…刚才只是逗小满他们玩,真真的,我没欺负他们兄妹。”
姜璃哼了一声。
抬头才看到这原本偏僻的家周边,竟有那么多村里人经过呢?
此时此刻,他们都站在原地了,没再往前走了。
远处的不知是哪位扬声喊了一句。
“赵家河,你爹被人打了。”
婆子喊话落下,有少年回问的声音响起:“打死了吗?”
那婆子道:“你这孩子,那好歹是你爹,躺地上半天了,你还不过去瞧瞧?”
随着那婆子话落,跑出来一个瘦高瘦高的少年。
慢慢悠悠的朝姜璃这边走来。
他走到跟前,看了姜璃两眼,姜璃也打量着他,估摸着十三四岁得样子,个子挺高,但干瘦。
赵大春抓着他的腿喊道:“家河,爹起不来了,你快把我扶起来。”
姜璃看着赵家河,淡淡道:“他说话欺辱我们孤儿寡母,我是个喜欢动手的人,他动嘴我动手,很公平,我觉得此刻我们恩怨两消,若你们不满,可尽管来找我。”
赵家河看着姜璃冷漠的模样,对着姜璃鞠了个躬。
“伯母,我爹行事浪荡,若有冒犯之处,我替他向您道歉。”
伯母……这称呼,顿时就让姜璃鲠住了。
若按年纪算,这原身比赵家河也就大个三四岁。
“不用道歉。”
“我喜欢让人长记性。”
“轻飘飘的道歉,并没什么用。”
赵家河怔住了,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挺久他才问姜璃:“伯母,还继续打吗?”
“若是不打了的话,我将他弄回家去。”
“我已经打完了,你自便。”
赵家河这才把赵大春扶起来,架着回去了。
这是薛满第二次看到姜璃打人了,虽然是打外人,可这样的打法,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娘,你……下次不能这么打人啊,要是打死了,可是要偿命的。”
“他只是呈口舌之快,打死了他我们就亏了。”
姜璃听着薛满的话,脑子嗡嗡地。
她只是,打习惯了。
没有规则没有律法的末世,强者为尊。
她习惯了用拳头解决一切。
此时的赵家院子里,老太太见赵家河架着儿子进来,阴阳道:“这是在哪儿摔了吗?怎么没把你摔死?”
“奶,他是被打的。”
“被谁打了?”
“薛家的那个新媳妇。”
“你说谁?”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前两天刚死的薛大伯新娶的那媳妇。”
老太太哎哟一声,丝毫没有儿子被打的气愤,只骂赵大春:“你做啥孽哟你,欺负孤儿寡母,这张老脸,你不要的我还要,家河以后还要说亲的,你问问这十里八乡,就你这个当爹的名声,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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