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古代重组家庭日常 > 第 126 章 瞒不住了
    青成还是个孩子,缺乏判断力和经验,难以分辨真假话。

    以致喜月一句生气的话,令他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情绪失控。

    纵使家里人再三保证喜月不会不喜他,他仍是不相信。

    因为他确实失信了。

    夫子说过,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很重要,哪怕不重要的微末之事失信于人,也会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所以喜月可能真的不会再疼他了。

    他把喜月当成亲姐姐一般看待,渴求得到杜巧娘的疼爱,以证明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不是像村里人说的,他们不是亲的。

    说到底,是最初村里人那些人的议论,说他是多余的,不被疼爱等话深深植入在他心底。

    才轻易被一句话触动。

    喜月动手打他,让他觉得像一家人,而他的失信,喜月的失望,让他害怕她不再拿他当亲人看待。

    那么,他心中的家也就破碎了。

    所以才会极度的伤心难过。

    喜月没想到他会联想这么多,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好好念书。

    事情过去几天,青成在她面前仍是小心翼翼,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

    “可长了记性?以后好好念书吗?”

    喜月嗔笑着端糕给他,青成抠着手指小声问:“你还疼我吗?”

    “好好念书,乖乖听话我就疼。”

    青成猛的扎进喜月怀里,紧紧抱住她,带着哭音说:“三姐,以后你的话我都会听,答应你的事也都会做到。”

    连日来的担忧散去,他喜极而泣。

    喜月不知他为何这般激动,细问之下,心疼不已,方知那些流言带给他的伤害竟是这么深。

    大人们总说小娃不记事,却不知有些事情能记得一辈子,伤害颇深。

    他一个孩子,被大人们忽视着,偷偷承受了这些,想想都令人心酸。

    于是对他说:“我们是家人,以后即使生气、愤怒、埋怨……哪怕说狠话甚至动手打架,也不会改变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

    真正的家人是打不散的。

    亲情也不会轻易被扯断。

    有了亲情,即便不是血脉相连,也并不重要。

    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才叫家人。

    生活在同一个家里,有了感情的人,亦能称为家人。

    喜月一手扯住欢儿,一手扯住青成:“我们就是没有血缘的家人啊。”

    青成攥住石头,大笑出声:“对,我们永远是家人。”

    这次信任事件,明面上至此结束,却影响青成后来的一生,答应了就要做到,绝不失信于人。

    真正遭受信任危机的人是李庆有。

    清乐坊扣下豆腐钱作为听琴的赎身钱,为瞒住家里,这钱只得由他自己补上。

    头一个月,他从铺里拿钱,又借了发小的银子,才对付过去。

    接下来一个月,他同样每日从铺里昧下十来文,多的时候甚至有二三十文。

    他不是没担心过会被发现,急需银子又无来源,迫于无奈,只得这样做。

    若是数目小,李婆子也就不会发觉了,一个月几百文,两个月一两多,不是个小数目。

    她察觉账目不对,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觉得奇了怪了。

    心有疑惑,头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李庆有。

    李庆有百般抵赖,自是不肯承认。

    李婆子不再让他守铺子,家中杂活交给他,亲自守铺子,把钱财管的很牢。

    一连十来日,每日做的豆腐与收进来的钱所差无几,吃定是李庆有偷拿钱。

    再次逼问,李庆有承认了,不过他说拿给了宋腊梅。

    李婆子没信。

    对宋腊梅的性子,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眼下这情势,看她是有和离的念头。

    应该不会要这个钱。

    可也不敢保证,她就是没要。

    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便诈道:“我们一道去你岳丈家问问,本来早也该接她回来了。”

    李庆有面上并不见慌乱,吃定宋腊梅会帮她隐瞒,道:“娘你尽管去问,看我有没有说假话。”

    他这个态度,李婆子又不确定了。

    “她要了你的钱,又不跟你回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还过不过了?”

    李庆有难以回答,面上表情复杂。

    一闪而过的念头,瞬起瞬逝,快到令她抓不住,就觉得哪里不对。

    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怪异之感,久久不散,对李庆有的怀疑未消。

    铺子里拿不到钱,李庆有很焦急。

    眼看着又要到月底,月初又该结豆腐钱了。

    听琴手里还有三四两银子,但他没脸找她要。

    从小到大,他头回为银子发愁,不知道该找谁借。

    甚至动过找宋腊梅借钱的冲动。

    但他没这个脸,也说不出口。

    只得作罢。

    整日里苦着脸,李婆子更觉得奇怪了。

    某一天数钱,见他直盯着,问道:“你很缺钱?”

    李庆有否认。

    真正的危机来自听琴那边。

    她肚子渐渐大起,村里人议论纷纷,这闲话一传便传的远了些。

    好巧不巧,巷里一个婆子娘家是那边的,来买豆腐的时候闲聊,当作闲话说了出来。

    只道世风日下,男人不忠,女子恬不知耻,与人做外室。

    生下的也是孽子。

    这句孽子,令李婆子多问了几句,又听说是对小年轻。

    不知道为何,竟联想到听琴与自家庆有身上。

    这个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不问个所以然来,她心里不踏实。

    故意没有明着问,诈他说西边村里人有人夜里看到了他。

    李庆有刹时脸煞白,身子都抖了起来。

    李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一口老血险要喷出。

    胸口绞痛,气喘不上来了。

    大夫交代过,她不能动气,会危及性命。

    李庆有见状背起她就朝医馆跑。

    李老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追出去,就听李婆子连骂着儿子是畜生,是不是想气死她?

    医馆很近,大夫忙施针,才令她呼吸通畅。

    李婆子颤着手,让李庆有滚,道不想看到他。

    李老爹急的跺脚:“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当着大夫的面,李婆子哪有脸说儿子与那妓子没断,只气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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