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笑着登门,接过阿圆搬来的小凳子坐下,看着木兰笑着与杜巧娘说:“我过来是有桩喜事要说。”
杜巧娘心知肚明,也看向木兰,后者害羞的垂下头。
喜月起哄道:“大伯母快说。”
徐氏便笑着说:“你成云哥相中了木兰,你且问问她可愿意给你做嫂子?”
喜月歪头笑着问木兰:“我以后叫你嫂嫂可好?”
阿圆被赵春兰推过来,一派天真笑道:“那我要叫你婶婶了。”
被众人盯着看,木兰害羞,朝喜月嗔怪一句讨厌。
喜月扬声道:“大伯母,她说讨厌,看来是不应呢。”
杜巧娘笑着斥她:“没个正形。”
众人皆是笑,徐氏笑着说:“你们二人有意,问话也不过走个过场,等挑出个好日子我正式带着礼上门提亲。”
木兰轻轻嗯一声,算是应下了。
喜月笑着叫嫂嫂,阿圆一声声喊着婶婶,闹的木兰脸上的绯红就没消失过。
徐氏与杜巧娘商议木兰的亲事,言道聘礼嫁妆皆都由宋大爷来出,又问木兰成亲的日子定在腊月可好?
木兰声若细蚊:“全由婶子做主。”
杜巧娘笑一声:“那便由我做主应下了。”
徐氏又同木兰说:“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不好意思与我说,就同你杜婶子说。”
木兰摇头,能嫁给成云已是满足,别的再无所求。
说的是喜事,满院子的笑声。
正说笑着,钱婆子突然出现在院门口,哭天喊地抹着泪,一迭声叫着我苦命的外孙女哟。
笑声瞬熄,宋腊梅面色难看的站起身:“外婆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要被外人糟践成什么样?怎么好端端的就和离了?”
钱婆子冲进院子抱住宋腊梅,哭的伤心。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心疼这个外孙女。
院中坐着这些人,除了不懂事的奶娃子,皆知她之前做过的事,表情各异。
徐氏是带着厌烦,杜巧娘没有什么表情,喜月眉头轻蹙,赵春兰直接嫌弃的翻白眼。
院门口围着不少村中妇人,好不容易平息的闲言碎语,只怕又要起了。
徐氏掩下情绪开口:“亲家婶子这是做甚?有话好好说,何必哭哭啼啼?”
钱婆子不理她,连声责怪宋腊梅:“放着李家的好日子不过,听别人挑唆和离,你是昏了头脑。”
又去骂杜巧娘:“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后娘就是心毒,爹娘不同意,她能和离的了?”
“外婆你误会了,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
宋腊梅想要打断她的话,她不依不饶又骂道:“你是存了什么居心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
喜月听不下去,冲到她面前:“为老不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
杜巧娘扯着,也拦不住她当着村里人的面,扯钱婆子老底:“你除了嘴上疼腊梅姐,还怎么疼她的?是找她借银子,还是赊李家的豆腐不给钱?”
“天底下竟有这么稀奇的疼法,我也是开了眼。”
“要真关心外孙女,怎么这会才知道和离?巴巴赶过来,我才该说你怀的什么居心?”
“来之前也不问问清楚,欺负腊梅姐的是李家的人,你倒是找去李家讨要说法啊,偏偏只怪上我娘,可真有意思。”
被个小辈批驳,钱婆子怒不可遏:“没教养的小东西,一看就是随了娘,好生厉害,腊梅还不知道怎么被你们欺负呢。”
宋腊梅无奈,争辩道:“没人欺负我,是我想要和离的。”
钱婆子哪听的进去,她来这一趟,就是想借题发挥找杜巧娘的晦气,根本不关心事实如何。
与其说她心疼腊梅,倒不如说宋腊梅和离,让她在村里丢了面子。
当然私心里,她也不愿意看到腊梅和离,尽管对这个外孙女并没有多少疼爱,但总归是闺女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还是愿意看到腊梅过的好,这样一来也能得些好处。
和离的事,她早就知道了。
从李家得了一回好处,她哪会甘心,月前又去了豆腐铺,再一次说要几板豆腐做喜事。
村里一户人家要办喜事,她把买豆腐的事揽下,想从中挣一笔。
哪知那天守铺子是李婆子,伸手就朝她要钱。
她攀亲戚,才知腊梅竟然和李庆有和离了。
被李婆子好一顿讥讽,灰头灰脸离去,她当时便想冲过来质问。
都走了一半路,快要进村清醒过来,孙女已然和离说再多也是无益,这闲事管了也没什么意思,更无得益。
索性装作不知情回了家。
豆腐的事能随意以李家忙搪塞过去,孙女和离的事却难以隐瞒,没过多久村中妇人闲言起来。
这一说,就说到她头上去,说她这个外婆漠不关心,任由继母欺负外孙女。
先初她还争辩几句:“她有爹娘,我只是个外婆,哪能管得了这事。”
与她不合的妇人们却是不放过:“她亲娘不在,外家也不出头,可怜小闺女要被人欺负死。”
被挤兑的多了,钱婆子就恼上杜巧娘,再加上本来就对她不喜,这才闹上门骂人。
说是替外孙女做主,倒不如说为平息村中闲言,她来闹过这一场,那些妇人也就没话说了。
另一则也能泄泄她心中积压的怒气。
然而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
喜月不再忍让了。
当初娘不得已嫁给宋叔,顾着颜面咽下许多委屈。
今时今日,已非昔比。
再想蹬鼻子上脸,是不能了。
被骂没教养,当即反骂回去:“你一把年纪都没有教养,也配说别人?几次三番上门来闹,不就是瞧我娘好说话?”
“我告诉你,以前是给宋叔和腊梅姐面子,你还真当怕了你?你算老几在这里吠叫?口口声声说疼腊梅姐,你倒是真疼啊,眼里只有利哪有半点亲情?”
喜月还想说再多,被杜巧娘扯住,不想她太泼辣被村里人说道。
挡在她前面紧盯着钱婆子:“以前我不吭声,是尊你为长辈,你既然不讲理非要闹,我也不是好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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