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兰问了生意是如何谈成的,把杨应和夸了又夸,随后看一眼狗剩,小声道:“你也该把手艺练起来。”
靠别人总归是不长久的,也很容易出乱子,比如别家出更高的工价请葛老爹,又则他年纪大了,还能做多久?
只有自己掌握雕刻的手艺才牢靠。
现如今路就摆在这,做复杂工艺才能赚大钱。
杨应和心里明白,这些日子常练雕刻,手艺已是比从前好上一些。
跟葛老爹是比不上的,毕竟他先前是以这为生,技艺更熟练。
手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赵春兰让他多用些心,也多盯着点石头。
说了半晌的话,本起身准备去肉铺,又想着放大半天的肉不新鲜,言道明早上再来,并让喜月给留两包糕点。
冯明远就在这个时候进的院,他进来就与欢儿、喜月搭话,赵春兰看了好几眼才离去。
欢儿很意外,心里的话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店里伙计说你早上问我来着,想必是有什么事,怎么?没事?”
冯明远头脑一热就来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欢儿大咧咧问出来:“有事,聚元阁的齐二管事找我们订糕,先前是你家的主顾,就问问好好的怎么突然找上我们了。”
冯明远瞬间又轻快起来:“这事呀,那我就直说了,他这人挺不好伺候的。”
喜月给他搬了凳子,他摆手不坐,继续说道:“我家不缺他这一个生意,你们尽管放心做,只是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仔细着点。”
也不要她们问,竹筒倒豆子般,把各种事细细说来。
末了道:“年前不知怎的,他突然说订的糕少了两份,交货的时候明明点好的,他死咬着说是我们少漏了,我爹也没和他争,补了两份给他,还是不依不饶说我们的过错。”
“前些日子天热,你们也知道有些糕能放个几日,有些当天必须吃掉,又开始说我们的糕不新鲜,诸般挑剔。”
“天地良心,我们怎么会卖坏掉的糕,这不是砸自家招牌,我大哥就说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许是这样就被他就恼上了吧。”
喜月与欢儿面面相觑,对这个缘由并没有太意外。
只打过两次交道,已经看出他不好伺候。
“他的生意你们放心做,我们还懒得伺候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与他打交道,得多上点心,糕数点清楚,别到时又说不清。“
……
再没别的事冯明远说完去了,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专程跑这一趟,欢儿挺意外:“想不到他这人还挺热心的,像变个人似的。”
“咱们就不再计较他以前的小心眼。”
喜月轻笑:“我可从来没计较过,不像你回回白眼回去。”
“那是以前不知道,他欺负咱,我肯定得还回去呀。”
这话没错,喜月也不与她争辩,心思仍在冯明远那些话上面。
齐管事与食香阁闹的不快,这才找到自家,他订的糕送往仙女湖那些富贵人家,间接的也能替铺子做宣扬。
机会难得,若是拿到这单生意,无论如何要做的完美。
欢儿思索道:“要不要想想法子拉拢他,给送些礼?”
不知其爱好,喜月就怕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多做多错,还是安稳等着吧。
他若是属意自家铺子,生意自然能做成,强拉来做,他必是更加苛刻。
万一有个不满意,很容易落个难听的名声,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不敢轻举妄动就只能干等着。
不过对这桩生意喜月还是有信心的,虽说齐管事有机率从别处订糕,毕竟不方便。
得利离的近,胜算上能大一分。
老话有说,得是幸,失是命。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就看老天肯不肯给这个机会。
赵春兰揣着银子,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中,关上门四处藏银子。
箱子是不能藏的,太明显,有琐也不安全。
床底下掏个坑,或是角落墙上挖个洞,忙活好一通才勉强满意。
当夜做的梦都是发了大财,享受人上人的滋味。
美梦还没做完,鸡鸣声就响起,打着哈欠开始一天的劳作。
地里看一遍,打了猪草鸡料回来,木兰已经在煮粥。
她是饭也顾不得吃,交代一声,揣着银子去了镇上。
喜月才把糕摆好,看到她人,笑着打招呼。
“给我把糕装好,我先去买肉。”
招呼两句就去了肉铺,在肉摊前没多犹豫,买了三条肉。
最大的那条足有三四斤,另两条也是一大一小。
她是大主顾,又是熟人,郑大送了两根骨头一块猪肝。
郑婆子有心闲话,赵春兰是没空理会她,道家中有事忙,拎起肉就走。
把肉拎到铺里,最小条的肉及那块肝递给灶下的欢儿。
“你们还没烧饭,煮肉粥好了,补补身子。”
都是自家人,欢儿也不与她客套,笑嘻嘻把肉接下:“多谢嫂子给买的肉,盼着嫂子天天买肉来。”
“让你大哥多学点本事,多赚些钱,嫂子天天给你们买肉吃。”
院中杨应和听着笑,扬声说:“放心吧,总有一天让你们吃腻肉。”
细看她手中只剩两块肉,问:“怎么只有两块?你别太省,自个都不舍得吃。”
杨应和有些心疼,“我能挣钱了,你不用这样省。”
赵春兰瞥他一眼:“想啥呢,我怎么会亏着自个,给咱娘的这条肉不小,夜饭她肯定会叫我们娘仨一起吃。”
“你就别寻思这些没用的了,安稳做活吧,我先回去了,后院的白菜萝卜还没种呢。”
她拎上糕回村,把那条肉和骨头拿给杜巧娘,果然被喊一起用夜饭。
把杨应和的话当成笑话讲出来听,喜滋滋道:“娘多疼我们,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杜巧娘笑着打趣:“他是心疼你,你还嫌弃上了,成心来我这显摆的吧?”
赵春兰脸上笑容掩不住:“娘眼光老道,这点心思哪能瞒得过你?”
婆媳两个处的俨然跟母女似的,让宋腊梅看着心中又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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