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寡妇不屑:“你就是一张好嘴会骗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杜巧娘嘁一声,问道:“换你是我,腊梅归家你能做到一句怨言没有,好好伺候她们娘俩?”
“你能做到对青成视若亲生?天寒添衣,细心照顾,顾着他高兴不高兴?”
不等柳寡妇回话,人群中有人道:“她能做到个屁,她咋对长明的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跟你待青成、腊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杜巧娘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都是寡妇,我的命咋这么好是不是?”
“你只看到常贵咋对我好,不看看我做了啥,你凭啥和我比?活该你落不到好下场。”
青成接话:“你连我娘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腊梅挎住杜巧娘,含泪道:“我亲娘去的早,娘来家不满半年我便出嫁了,处的少按说没什么感情,可娘疼我,让我再一次感受有娘疼的滋味。”
“我领着淑惠来家,她一句怨言不曾有,就是亲娘也做不到这样,我爹疼她,我们敬她,都是她应得的。”
徐氏讥讽柳寡妇:“要是换成你,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人家为啥不好好待你,咋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还有脸跟巧娘比,你哪点比得上?”
柳寡妇被质问的哑口无言,这下子脸丢大发了。
宋常富不满的瞥她一眼:“你家桩子把长明打成这样,你还是想想咋给王大柱交代吧。”
柳寡妇梗着脖子:“桩子被打成这样,还想要啥交代?他有本事要了我的命。”
“你就嘴硬吧,有你悔的时候。”
“散了散了,该做甚做甚去,大过节的。”
自知理亏,柳寡妇没敢再闹,窘着脸去了。
徐氏扯着王长明进院,要帮他脸上擦一擦。
王长明不让。
徐氏了然,无奈笑笑:“你爹看着会多心疼,还是擦一擦吧,你把事告诉他就成。”
王长明这才接过帕子,把脸上血迹擦了。
徐氏招呼两声归家。
杜巧娘进去灶房继续烧团圆饭。
胸中怨气尽消,心情大好。
道:“下回她再敢乱说,我还撕她。”
已是傍晚时候,王长明归家吊着罐子煮米粥。
青成和石头,领着阿圆她们在他家宅地上玩耍。
夕阳下,王长明咧着嘴,无声笑的欢喜。
天擦黑,宋家院子里热热闹闹开始准备吃夜饭。
王大柱还没回来,王长明坐在草棚里望着月亮,听着隔壁动静,满是向往。
青成端了一碗肉送过来,又道:“吃完饭我再找你玩。”
王长明重重点头,守着碗里的肉等爹爹回来。
杨应和给宋常贵倒酒,杜巧娘把碗一伸:“给我也来点。”
喜月抿嘴笑,娘的心里是有多痛快,居然都要吃酒。
杜巧娘抿一口酒,笑眯眯望着满桌的家人,目光落到喜月身上。
闺女的亲事有着落,她心里再无担忧,说不出的高兴。
笑着招呼众人吃菜:“多吃点别剩下,都把身子养的好好的。”
就近夹一块炖肉给赵春兰:“尤其是你,再有俩月要生产,可得把底子养好。”
赵春兰手捏脸颊:“闲这几个月,我脸都吃圆了。”
“圆点好,再生个大胖小子。”
赵春兰笑:“咱家娃越来越多了,等欢儿和喜月再一成亲,光小娃一个桌子都坐不下。”
宋常贵咧着嘴笑:“娃多才热闹,以前青成总嫌家里太冷清,逢年过节的时候不知多羡慕别人家。”
青成嘿嘿笑:“这会子是别人羡慕咱家了。”
这边说说笑笑,隔着一道院子,王长明总算等到脚步声。
月光下走来的正是王大柱和村里叫大头的男人。
怀揣着一块东家给的团圆饼,王大柱兴冲冲赶回来和王长明过节。
“明早还是老时间。”
“行,大头哥慢走,仔细脚下。”
两人在路口分开,王大柱朝自家草棚走来。
王长明端着碗迎上前,声音有些小兴奋:“爹,我等着你回来吃肉呢。”
几乎是同时,王大柱手探怀:“看爹给你带了啥回来。”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肉!?”
“啥?”
王长明先回话:“青成给的肉,有大半碗呢。”
青成对长明多有照顾,王大柱都看在眼里,笑着在他头上摸一把:“这恩你得记着,以后有能力再回报他。”
王长明重重点头,嗯一声,看到他手中的团圆饼很高兴。
“有饼吃了。”
“爹快吃饭吧,我煮了玉米粥,玉米是秋菊伯娘给的。”
“你有没有说谢她的话?”
“爹我知道的,伯娘让我别客气。”
“爹,我把地里地瓜藤翻了一遍,草也都薅了。”
王大柱吃着粥,满是欣慰:“长明真能干。”
“爹你吃肉,你要干活,多吃点。”
“你多吃点,东家晌午饭里有肉,爹吃过肉了,你身子弱多吃点,把身子养好。”
“一块吃,杜伯娘炖的肉真好吃。”
……
吃完饭,王长明才说出被桩子欺负的事:“我在地里做着活,他抓着我就打,打到鼻子上流了好多血。”
“后来青成和石头帮我打回来,柳…姨还和杜伯娘闹了一场,又说你是青成姐夫,杜伯娘和欢儿姐打了她。”
累一天,王大柱本来都准备睡觉了,这一听哪还睡的着。
捧着他的脸在月光下看:“没伤到哪里吧?身上有没有伤?”
撸起王长明袖子裤腿检查一遍,没看到伤才放心:“你咋不早说?”
王长明小声道:“爹做一下晌的活肯定饿了,我不想让爹饿肚子。”
儿子这么贴心,王大柱没什么好说的,扯着他就走。
路过宋家听到里面说笑声,没进去,直接朝村中去。
柳寡妇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王大柱有多疼王长明,她是知道的。
半脸的血,她看着都渗人。
更别提他个当爹的,定然很愤怒。
回到家把桩子好一顿埋怨,打哪不好非要打鼻子,做事咋不过脑子。
桩子闷不作声,他又不是存心的,打的时候没注意抡到鼻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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