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清瑶会将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听琴才敢咬死自己是清白之身。
不想事情竟就这样败露了。
她头回后悔找李庆有,离仙女湖太近了,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闹的人尽皆知。
她该躲的远远的。
当初赎身后该顺势离去。
那时她怀着孩子,不舍得打掉,又觉李家有房有铺比不确定的以后要牢靠的多。
不曾想侍琴以死卫清白,害自己丢命,也连累的她陷入困境。
该如何破局?
她眉头拧的紧紧地,脑中飞快滚动思绪。
是继续咬死不承认?
还是如实招来?
她头一个念头便是不能承认,坐实说谎,以后就难以取信李庆有。
现如今带着两个孩子,是断断不能离开这个家。
她也不允许自己以失败者的身份下场。
可咬死之后呢,李庆有会信吗?
他现在已是怀疑,即便自己不承认,他同是会一直质疑。
同样不会再信她。
可若承认,听琴闭眼不敢想。
她也不愿意承认!
纵使她只失了一次身,别人也会泼脏水,将她说的污脏不堪。
这种污名一旦沾上,就难以洗去。
甚至会影响到子孙。
万千思绪还没理出个头,李庆有进屋来了。
他眉头紧皱,站着打量听琴,眼中不复往日情谊。
虽非对他有情,听琴仍是觉得难受。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所谓情情爱爱都是虚情假意。
她顾不得感叹,顾不得伤感,直到这时仍在思虑,如何行事对自己最有利。
李庆有难以开口,他怕听到不满意的答案。
同时在心里认定,结果注定不会如他所愿。
可他想不通,明明当初有落红,且她的各样行径都不像经过事的样子。
难不成都是在作戏?
那么,她的演技也未必太精湛了吧?
还是她一直在作戏?
她真实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好一阵才问出一句:“你有什么话说?”
听琴在承认与咬死之间徘徊,始终寻不到最优解。
怀中奶娃已经睡熟,她死死抱着,如落水好不容易攀上的浮木。
她先是沉默,而后抬头紧盯着李庆有,问:“你还信我吗?”
李庆有嘴巴动动,没发出声音。
说实话,他已经不信了。
脑中一团乱,他也想了很多,也后悔了。
要是一直和宋腊梅过下去,哪会有这些事?
两家和和睦睦,在这镇子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只会得到敬重。
而不是此时的被看笑话。
听琴咬唇落泪:“你已经不再信我,纵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如此这般我还能说什么?”
李庆有不吭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什么?
就如同他不知道该和听琴如何走下去?
他彻底迷茫了,毫无头绪。
脑子像一滩浆糊,一片空白。
听琴抓着襁褓,手攥拳,咬牙道:“你还愿意听我说吗?”
李庆有脑中混沌一片,道:“你说吧。”
听琴把孩子放在床上,走过去想拉李庆有坐下来。
李庆有下意识躲开:“你尽管说吧。”
听琴不意外他的举动,上前扑抱住他,伏在他肩膀上哭起来。
她是真的委屈,所以哭的是真的伤心。
李庆有站着没动,想推开她,又有些心疼。
两人同床共枕这几年,要说一丝感情没有,是假的。
只是她这一哭似乎就是默认了事情是真的。
他心情复杂 ,又恨她骗了自己。
若不是她有心接近,也就不会陷在这困局里。
手比心快,扯推着听琴:“我就想听真话,你为何要骗我?”
听琴死抱着他不松手,喃喃道:“我没有想骗你,我是真的对你有意,要说有错,我也只是怕你嫌弃。”
她最终选择将事情道来,哭着说:“那人喝醉了酒,我也是身不由己,真的只有那一次,我发誓若是说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终是听到自己不愿听的答案,李庆有如雷击,愤怒且伤心。
悬着的心终是落地,可是却要难受死了。
他觉得自己像笑话。
使尽全部的力气把听琴从身上拉下来,一把推了出去。
听琴本可以站稳,作势摔去了地上。
哭着抱搂住他的腿:“是我错了,我不该瞒你,是我太想和你在一起。”
“这几年我没有再瞒过你一件事,我为你生儿育女,纵有错,亦有苦功可抵。”
“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任何事。”
李庆有恨不得让她滚,可提起孩子,他哑了声。
淑惠已是不幸,没有爹的疼爱,难不成再让惠儿和宗耀没有娘疼?
可这样的一个孩子娘,他嫌丢人。
也替孩子委屈。
以后要遭受多少骂言?
他问出令自己疑惑的事情,是如何瞒过的他?
听琴含泪将事情道出,那日是她月事末,因此有落红。
借此哭道:“只这一事骗你,其他俱是真的,你有过两个女人,定是分得清我并不是个中熟手,是真的唯有一次。”
房中之事李庆有难言明,她初时生涩,可后面分明花样不少。
听琴委屈至极道:“我毕竟是那地方出来的,怎会听的少?我也是为取悦你,放下羞耻心,你竟这样疑我?若早知如此,我何必自露其短?”
李庆有未再言语,心中是信她的。
只失身一事,仍令他心寒且难以接受。
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是不清白的。
心里迈不过这道坎。
屋外李婆子做着活骂骂咧咧,把李老爹都骂进去,道两父子都是个眼瞎的。
李老爹默不作声,一字不发。
他哪知道听琴接过客?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这都怪庆有,连是不是大姑娘都分不清。
惠儿不知道家中发生什么事,还缠着李老爹要糖吃,被李婆子狠狠瞪一眼。
想骂一句杂种,又骂到自己头上。
气个半死。
李老爹往日好笑脸,此时被骂的唬下脸,没有理会惠儿。
惠儿不知事的哭起来,更令李婆子心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脸哭?晦气东西。”
听琴知这是指桑骂槐,这会子也不敢吭声,只泪珠儿如雨般落下。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911/3726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