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节节败退,她的每一招,都被萧来仪轻而易举的化解。
她渐渐力不从心,拼尽全力,持着长枪冲向萧来仪!
“公主又如何!若你不是公主,还能如此趾高气昂吗!”这一下,带着十足的狠厉和不甘;她双目红润,心底似有火焰燃烧一般愤慨。
这一招,势如破竹,毫无留情!
萧来仪平静的望着她,在那枪尖离她不过半米之处,利落而又干脆的旋身;长枪擦着她纤细的腰身而过,险些勾破她的衣带。
穆云怒火中烧,她看着轻松躲过这一招的萧来仪,咬牙切齿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萧来仪忍着肩胛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顺势将长枪架在了穆云的脖颈。
她声音嘶哑,隐隐透露着一丝忍耐,“你输了,穆将军。”
穆云瞬间落了泪,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你若不是公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景瑶!你得意什么!你敢说如果不是公主,能有如今的成就吗!”
“我敢。”萧来仪坦荡的看向穆云,那双眼睛,是历尽千帆的沉稳和深邃,坚定而强大。
“我为何不敢?我在安平寺十六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苦都吃了;纵然肩膀中了箭,疼痛钻心,我可以忍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谴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穆云,你敢说若是没有穆家的支持和栽培,能有你今日的将军之位吗?”
“军营中不乏努力却一无所成之人,可我始终相信,并非是天命如此;厚积薄发,只要坚持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穆云,纵是蜉蚁,也可撼树!若天不应我,我便掀了这天!我敢如此信誓旦旦地说,你敢吗?”
高台之上,她表情淡漠,看似对一切荣华富贵漠不关心,然眼眸深处,是深邃的坚决。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抖落了刹那芳华,如璀璨的明珠。
穆云忽地愣住,她面前的少女气场骤然变得强大,如针芒一般,刺入她骨髓深处。
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看向她脖颈处的长枪,仍有些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给了一个羸弱的公主!
萧来仪并不想为难她,她撤了力,后背处渗出一抹血迹,如红梅般,醒目而深刻。
她挥了挥手,“本公主带来的千两黄金,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就算赢了,承诺依旧有效。”
“只是,也请穆云姑娘,遵守承诺。”
她洋洋洒洒的跳下演舞台,竟然有片刻瞬间,感觉自己也属于这里;后背绽开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她只想多看一眼,曾经父母待过的相似的环境。
肩胛处,那抹血红绽放在阳光下,是胜利的徽章。
只是却刺痛了景珩的双目。
他站在原地,双手微微打着颤,极度隐忍着什么;那双深情潋滟的桃花眼紧紧锁在萧来仪后背的血色上,温柔的阳光却将他的脸色衬托的越发阴郁,心间涌动的情绪波澜万丈,似有刀尖搅动一般。
他再也克制不住,打破周身禁锢的无形的枷锁,大步朝向萧来仪走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横抱,将萧来仪稳稳抱在怀里。
“二皇兄,你作甚?”莫名的腾空让萧来仪条件反射去环绕他的脖颈,一时间,两人之间距离无限拉近,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有几分暧昧缠绵。
察觉到失态后,萧来仪连忙放下环着景珩脖颈的手臂,眼底划过一丝嗔怒。
“别动。”景珩低头,声音低沉却无不透露着忧心。
“怎么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他微微颤声,眉头紧锁。
萧来仪也不再乱动,索性自己不用走路,权当休养生息了;她敷衍回应,“我争强好胜,不喜欢输。”
“我不会让你再输了…”景珩自顾自呢喃,柔声低语。
低沉的声音,让萧来仪有些许恍惚。
她惊讶抬头,“二皇兄,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景珩再度冷了脸,看上去与平素沉重冷静的模样无异;只是掌心处的汗珠和眼底的温柔,却将他的内心暴露。
萧来仪微微勾唇,靠在他怀中,听着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漫不经心开口,“若有一日,你我站在了对立面,你会如何?”
“不会。”景珩矢口否认。
萧来仪暗骂一声蠢,她抬头,有些许迫切,“假如呢?假如我们之间,隔了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杀我…”
“那我给你一次机会,杀了我。”他微微一笑,桃花眼之中似有一汪碧潭,随春风潋滟花色一身。
“欠了你一条命,我总得还给你;可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之后,我便不会束手就擒了。”
萧来仪垂下眼眸,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她静静的任由景珩抱着,众人的注视下,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这一片喧嚣之地。
……
景珩伫立良久,看着少女沉睡的面容,眼底神色越发阴郁,似乌云密布。
“大皇兄也来了儋州?”他怕惊扰了萧来仪休息,示意十七往营帐外走;修长的指尖仍盘着那枚玉石,动作越发迅速。
十七点头,有些紧张的跟在景珩身后,“是。”
他犹豫片刻,唯唯诺诺说道,“大皇子殿下,也住在军营;属下听说他是有公务在身所以外出了,大概一会儿就能回来。”
景珩脚步一顿,十七紧张的呼吸都停止了片刻。
自家主子和大殿下之间的关系一向紧张,两人为了争夺皇位早已斗的不可开交。
此番大皇子竟来了儋州……
“大皇子定然不怀好意;主子,您可千万小心啊。”十七担忧的望向景珩;却见景珩仍面色如常,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薄唇微勾,眼眸越发深邃,“咱们来了这么久,儋州县令可曾有邀约?”
“未曾。”十七摇头,“或许,县令没有得到咱们要来的消息?”
景珩轻描淡写昵他一眼,“如果连这也不知道,那他这个县令可真就做到头了。”
十七有一瞬间疑惑,自家主子说话,怎么云里雾里的?
瞬间,他猛然反应过来,“莫非这县令!”
景珩双手负在身后,未曾多说一字,步伐从容慵懒的离开。
“主子!咱们现在去找县令吗?”十七连忙跟上,嬉皮笑脸问道。
景珩浅笑一声,透露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尊崇和对一切的漠视,“他也配?”
“去挑些礼物,送给小五。”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923/3724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