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倒是心疼四妹妹,听闻四妹妹日后不外出,着急的倒是忘了自己腿上的伤。”说话的是候府大房嫡女,沈婉清的堂姐沈婉双。她那精致的面容上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眼神中更是透着几分嫉妒和不甘。
原本这锦绣院是长房长女居住的,偏她爹爹不够争气,上有太师祖父,下有候爷胞弟,如今连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大房在整个候府中是毫无价值的存在。沈婉双一直对此心怀怨恨,觉得命运对她不公。而沈婉如抢了本该属于她的院子和身份,这让她对沈婉如的嫉恨愈发深沉。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是家常便饭,每次都是互不相让,最后也往往不分胜负,只要逮住机会,她都不会忘记上去踩上一脚。
长房庶女沈婉竹闻言,拿帕子掩唇轻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迎合和讨好。“可不是,四妹妹对这位嫡长姐可畏是言听计从。大姐姐也是个要强的,从马上摔下来,硬是连哼一声都没有,还能谈笑风声,动作如常,真是让姐妹们望尘莫及,理应得到二伯父二伯母的疼爱。” 沈婉竹深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依靠长房,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站在沈婉双这边,帮着她一同针对沈婉如。
沈婉如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气恼不已,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身边的沈婉清一眼。心中暗骂:都怪她,说她蠢还真是蠢,真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会儿需要她出声的时候,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如今细细想来,四妹妹的马儿也是奇怪的很,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撞向大姐姐的马。你还掉进了河里,如今这天气,想来河水还是挺冷的吧。”沈婉双甩了甩手中的绣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锐利地盯着沈婉如,若有所思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沈婉如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四妹会故意害我?”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衣角。
沈婉双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沈婉如听来格外刺耳。“我可没说什么,大姐可别会错了意。我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您说,眼下这么冷的天,那河水多冷啊,难不成四妹妹真傻了,自己巴巴的往水里跳。大姐想怎么想那是您 的事,我可管不着。” 沈婉双句句带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直直地刺向沈婉如的心。
因为沈婉清的一句话,让沈婉如失了先机,此时更是被沈婉双步步紧逼。沈婉如气的双眼泛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张嬷嬷昨日之事可是查清楚了?”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恼怒和急切。张嬷嬷是沈婉如院中的掌事嬷嬷,此时站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自家主子受欺负而干着急。她即使想帮,也是不敢以下犯上,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若是查出这件事有蹊跷,我定禀明母亲,定不轻饶。”沈婉如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凌厉,还不忘在沈婉双两人身上扫视一眼,试图以此来震慑她们。
沈婉双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心中暗想:难道真的被查出来了?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不让内心的慌乱表露出来。
“绣双妹妹也别怪我这个做大姐的偏心,四妹妹打小性子弱,府上的人又惯会见高踩低的,我也只能尽力多照顾些,四妹妹在府上的日子才会好过些。”沈婉如说完还不忘心疼地看了一眼沈婉清,那眼神中充满了虚假的关怀。
沈婉清却是对着沈婉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昨夜还是感谢姐姐请来大夫,不然静儿也不抓来退热的药,婉清可是要烧傻了。” 沈婉清的声音轻柔动听,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温暖。
沈婉双一怔,昨日二伯母正在气头上,似铁了心般,任凭沈婉双怎么劝都是无用。她也是偶然间见静儿着急地找大夫,说她家小姐发高热,便让自己身边下人一同去请了大夫。只是这样的事,她做的很是隐蔽,沈婉清是如何发现的?
即然已经挑到明面上,沈婉双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一件小事罢了,不必道谢。” 她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在揣测沈婉清的用意。
沈婉如只觉心头堵得厉害,沈婉清什么时候和沈婉双如此要好了?她平日里不都是对自己马首是瞻吗?今日她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她沈眸看向沈婉清,却见娇美的容颜上满是温和的笑容,一双眸子清澈见底,神态自若,与往常无异,好似真为了给她找来大夫道谢一般。
沈婉如心中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可这一切又太过反常,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哼,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沈婉如咬着牙说道,目光在沈婉清和沈婉双之间来回扫视。
沈婉双心中暗暗叫苦,她本想借机打压一下沈婉如,没想到事情似乎有失控的趋势。
“姐姐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相信真相总会大白的。”沈婉清轻声劝道。
“你倒是会说风凉话!”沈婉如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紧张,众人都各怀心思。
沈婉竹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试图揣摩出局势的走向,以便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张嬷嬷则低着头,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撩起珠帘进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小姐,夫人着人来告知,马儿无故发疯的原因找到了,是有人在马儿饲料里加了药。夫人让问问,大小姐和四小姐去马厩时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沈婉清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曾看见,或许是”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沈婉如则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沈婉双心中暗自盘算,不知这背后的主谋是否会被揪出来,若是查到自己头上,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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