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看到水中动静的周轻羽,也看了过去。
发现居然是赵烟芸。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
看在她也是救赵如渊的份上,才改变方向,身如惊鸿的从她旁边掠过,一把将她的腰肢搂住,自水中提了起来。
赵烟芸惊呼一声,一双手自然而然的勾住他脖子。
湿漉漉的傲人身躯,全都贴在了周轻羽怀里。
感受着胸膛里的炽热,赵烟芸俏脸霎时通红,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了,结结巴巴道:“谢、谢谢公子。”
嗯?
谢谢公子?
周轻羽这才想到,来的路上,他随手把防毒面具戴上了。
因此赵烟芸并没有认出自己。
“待会离远一点,此人可能擅长用毒。”
周轻羽叮嘱道。
赵如渊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筑基一层修士。
纵然修为差了胡乱山一些,也不至在青帝城里,被胡乱山抓走,还轻松带出城,来到那座湖心岛。
唯一的解释是,赵如渊失去了反抗之力。
所以,他很可能是中毒了。
因此,他将防毒面具戴上,以防万一。
赵烟芸脑袋里乱哄哄的,听话的点了点头,旋即又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那是我父亲,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周轻羽不耐烦道:“那随你。”
一路踏波而行。
周轻羽脚不沾水的成功登上湖心小岛。
一上岸,赵烟芸就发现了连串的脚印,直通岛心。
她面露喜色,立刻就沿着脚印追逐。
“你干什么?”
周轻羽轻斥一声。
赵烟芸诧异道:“自然是寻着脚印,找到胡乱山。”
周轻羽轻哼道:“胡乱山能在多次围剿中活下来,你以为是凭运?”
“如此清晰的脚印,明显是故意留下,引追逐者上当的。”
说着,他抓起一把石头,朝着这串脚印甩过去。
石子堪堪落在脚印里,便自沙子中射出道道弩箭!
赵烟芸吓出一身冷汗!
刚才自己要是走过去,岂不是要被好几根弩箭穿心?
她脸色白了白,低声道:“谢谢公子。”
说着,准备绕开脚印继续前行。
“你又干什么?”周轻羽再度轻斥道。
赵烟芸一颤,接连被训斥,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道:“从别的方向上岛呀。”
周轻羽没好气道:“然后呢?”
赵烟芸道:“然后当然是找我父亲。”
周轻羽指了指这座面积不小的岛屿:
“你上哪找?”
赵烟芸焦急道:“可是,难道就在这里等着?”
“没错。”
周轻羽随手脱下外衣,丢在脚印所在之地。
环顾一下四周,道:“合格的猎人,会在陷阱有动静时,第一时间前来查看。”
“相信胡乱山不会让我失望。”
说着,一把握住赵烟芸的肩膀,沿着不远处一棵高达十几丈的大树,飞檐走壁的蹬蹬瞪爬到了树冠。
“藏好,静等胡乱山出现。”
赵烟芸觉得,自己在公子羽面前,简直稚嫩得像一个小女孩。
她听话的挪动一片大树叶挡住自己。
不过,树冠很小,她不得已紧贴着周轻羽。
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着周轻羽的体温,她一阵心猿意马。
以至于,不远处的乱石堆里,探出一个人头她都没有发现。
“做好准备。”
直到周轻羽贴在她耳旁,以气语通知她才警觉。
四下一扫,这才看到了乱石堆里的动静。
她暗暗吃惊,竟然真被公子羽说中。
胡乱山这么狡猾的土匪头子,完全被周轻羽玩弄于鼓掌之中。
警惕的胡乱山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的匍匐跑过来。
他是一个须发皆白,浑身布满疤痕的百岁老者,眼神阴狠,行动十分敏捷。
而他毫无疑问,就是百年前建立了连云堡堡主,胡乱山。
隔着老远,就先拿出弩箭,对着躺在脚印里的“尸体”补了一箭。
以防有人使诈埋伏。
看到这一幕,赵烟芸暗暗心惊。
好警惕!
她自问,若是一个人对付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只怕凶多吉少。
而一箭射出,胡乱山也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那“尸体”里没有冒出血。
他立刻意识到上当,俯身就准备逃窜。
周轻羽却已等候多时:“就是现在!”
他纵身一跃跳下去,早已压制的灵力,接连爆发。
“二星破!”
胡乱山心中一沉,急忙扭转身体,双拳对轰了一下。
周轻羽压制的灵力,立刻第一次爆发。
刹那间,胡乱山双拳就被震得酸麻不已。
他大感不妙,果断的收回拳头,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第二次爆发。
“咦?很警惕嘛。”
周轻羽讶然道。
与此同时,赵烟芸也果断从树上跳下,长剑自上而下刺来。
胡乱山抬手就是一箭,逼得赵烟芸只得运剑将弩箭挡开,如此一来,就给了胡乱山破绽。
他纵身一跃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就狠狠砸向她的面门。
“遇上我,还敢分心?”
周轻羽淡漠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妖兽牙齿,上面缠绕着肉眼看不到的丝线。
随着其手腕一抖,丝线便随风分散出去。
同时,周轻羽施展金光遁,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掠过去,一掌轰向他脑门。
胡乱山大骇:“身法?”
旋即双目喷火,发出了低吼:“就是你登上连云堡,杀了我手下?”
周轻羽淡淡道:“你说的手下,如果是指那群畜生的话,那的确是我干的。”
胡乱山顿时恨意涌来,果断放弃了赵烟芸,转而以命换命的掏出弩对准周轻羽,吼道:“那你就下去赔罪吧!”
原来,年已过百的胡乱山,自从连云堡被灭,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只想找到凶手,与其同归于尽。
赵烟芸目眦欲裂道:“小心!”
然而,已经迟了。
全然不惧死亡的胡乱山,扣动了扳机。
只是,他手指怎么都发不了力气。
甚至整个手掌的存在,他也感觉不到了。
定睛一看,胡乱山错愕发现,自己的手腕处……齐根断裂。
手掌握着弩,从手腕无声的滑落。
留下光滑如镜的伤口。
“嘶啊!”当疼痛袭来,胡乱山才发出了强烈的痛吼声。
可蓦地,他发现自己连声音也突然发不出来了。
一条肉眼看不见的丝线,不知何时缠绕住了他的脖子,并勒进了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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