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惜月摇头,安宁理了理思绪,这才起身开门。
安茹手中端着木盘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许多支簪子,还有些珠花,个个款式漂亮。
安茹解释道:“这是大哥托人为咱们两人买来的,他说不知道咱们喜欢什么样式的,就让人多买了些,当做他这个大哥的一点心意。”
安宁垂眸略微扫了一眼,此时的她压根不想接触有关顾玄祁的任何东西,心不在焉地说:“知道了,你先挑吧。”
安茹奇怪地看了安宁一眼,随后安宁突然咳嗽了两声,她的整个身体都跟着抖动。
安宁虚弱地喘了口气,扯着嘴角说:“安茹,我似乎是病了,身子不舒服,只怕一会儿不能去见旁人了,你替我去向姨母说一声罢。”
随后,她辞了安茹虚情假意的关心,关上了房门。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只能暂且装病躲避这几天,顾玄祁平日里应当很忙,兴许过几日他就该离府了。
她今日没能和顾玄祁相见,过些时辰只怕他还会亲自过来瞧瞧。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林夫人带着顾玄祁来了西院。
她想看看两个丫头安顿得如何了,若是房间摆置不合心意,也能赶快更改。
顾玄祁方才没能见到安宁,刚好借此机会随母亲前来见过。
他对这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妹妹并未有什么真切的感情,只是他愿意履行属于哥哥的责任。
两人走到房门前,惜月正站在门外,她远远瞧见顾玄祁竟然也来了,顿时慌乱行礼:
“见过夫人、世子爷。”
林夫人直接就要推门而入,惜月忙上前拦住,道:“夫人,小姐不慎染了风寒,您若是直接进去了,小姐怕病气会过给了夫人。”
顾玄祁轻轻扫了一眼眼前的小丫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莫名觉得这丫鬟很是怕他,眼神慌张,总是躲闪。
林夫人紧紧皱着眉,方才说话时这丫头还好好的。
她心疼地说:“这丫头……,她母亲离世不久,她心里定然难过,只怕是悲痛成疾!”
安宁的家庭状况,顾玄祁自然也是差人打探清楚了的。
如今林夫人说起这件事,顾玄祁也觉得合理,他略微一想,在一旁开口道:“母亲,妹妹既然担心病气过给了您,您进去搁着一道屏风与她说说话也好。”
林夫人一听,当即道:“也好,你跟着我进去吧,你也还没见过这个妹妹呢,今日来就是领着你瞧瞧的!”
说罢,前方丫鬟直接把门推开,两人迈步进去。
惜月没了理由去拦,只得忐忑地跟着进去。
此时,安宁脸上蒙着淡紫色的面纱,她乖巧地坐在床榻上,房间内搁置了一扇屏风。
顾玄祁只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妹妹。
榻上的女子被面纱遮面,看不清容颜。
只是身材娇小,身形单薄,身上的衣裙像是拢在她身上的一样。
安宁事先想好了说辞,轻咳两声,道:“姨母不必担忧,许是来的路上着了凉,不是什么大事。”
林夫人本就因为她年轻时好友的离世而格外心疼安宁,此时更加心急如焚,急道:“宁儿,我这就叫郎中来为你瞧瞧。”
安宁一听,连忙道:“姨母,让张郎中过来吧,他是我们从家中带来的。”
若是张郎中为她诊脉,自然就可以瞒过所有人了。
这时,顾玄祁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府里的郎中医术很好,我会让他过来为妹妹诊脉。”
纵使安宁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可再一次听到顾玄祁的声音,依旧让她忍不住心悸。
两人想法一致,林夫人又十分担忧安宁,当即就派人去请了郎中过来。
安宁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榻上等待。
片刻后,一位蓄着白胡子的老人悠悠走到安宁的面前。
林夫人在屏风外焦急地等待,他为安宁把了脉,眉头皱着,说:“这位小姐身子是有些亏虚,心情郁结。却也算不上大事,从脉象看来,并无什么大碍。”
安宁脸色一僵,刚想开口辩解什么。
就听见顾玄祁开口问:“郎中这意思是,她现在无事?”
郎中看了一眼安宁,犹豫地应了。
闻言,顾玄祁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偏头看了林夫人一眼。
林夫人惊讶地挑了挑眉梢,问:“怎么会?方才宁儿一直在咳,是不是郎中一时失误?”
安宁见状,连忙开口说:“姨母,还是让张郎中过来吧,我这身子特殊,寻常的诊脉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还是家里的郎中最了解。”
惜月听罢,派人去请了张郎中过来。
张郎中一来,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话语。
“小姐悲伤过度,身子亏虚,又不慎寒气入体,所以当下总是咳嗽。”
随后,不等林夫人再次开口,他直接拿出了方子,解释说:“小姐经常咳嗽,这方子是提前就备好的,小姐按时服药即可。”
林夫人身边的侍女接了过去,将方子展开,交给了自己府里的郎中去看。
这方子的确是治愈咳疾的药方。
顾玄祁心中觉得奇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一直到张郎中说安宁需要静养的时候,林夫人这才忧心忡忡地走了出去。
顾玄祁和林夫人转身出了房门,林夫人喃喃道:“这丫头身子骨太娇弱,年纪轻轻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他看着林夫人这焦虑的模样,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母亲,您不觉得奇怪吗?”
林夫人一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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