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夜晚一点也不安静,尤其是这样的天气,夏虫在不住地鸣叫,还有夜风拂过山林的声音,使得整个山林显得十分神秘。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在湖泊的周围也没有什么树木,空旷得很。
想必蓝伯平日里就在这里取水的。
月光洒在了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连同那落入水中的月亮也都随着波光忽明忽暗了起来。
突然,鸾景深小声说:“不要动,那里有一只锦鸡在喝水。”
他说着,一挥手,一道犀利的白光闪动,那只正在小心翼翼喝水的锦鸡,便倒在了地上。
鸾景深赶紧过去将野鸡捡了回来,笑着说:“我们的夜宵有了。”
白如意看了看那只已经断了气的锦鸡,不由说:“这只锦鸡怎么看着,那么像蓝伯养的?”
极有可能是白天受了惊吓,逃到这里躲起来的锦鸡。
因为受了严重的惊吓,它一直忍受着饥渴,直等到入夜,它实在是渴得难受,才跑出来喝点水,却没想到,一出来就被鸾景深发现并且被杀死了。
鸾景深说:“或许以前它是,但现在,它是我们的夜宵。不说,蓝伯就不知道。”
说着,他手脚麻利地将锦鸡处理好,再用一把小匕首将锦鸡的肚子剖开,就着月光在湖中洗剥干净了。
两人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生了火,将锦鸡穿在了一根棍子上,再放在了火上面去烤。
白如意悄悄从实验室里拿出了盐巴和酒,洒在了锦鸡上面。
一股浓浓酒香弥漫了开来,使得原本并不觉得饥饿的两个人,顿时有了饥饿的感觉。
鸾景深对烤鸡烤鱼的手艺很棒,很快就将那只锦鸡烤得外酥里嫩,香味扑鼻。
他撕下了一条腿,自己轻轻咬了一口,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的,他把自己的唇凑到了她的面前,在他的唇上还衔着一块刚咬下来的鸡肉。
不是吧?
这家伙,从哪里学来的?
撩妹的花样真多。
但是她看着月色下,楚楚动人的男色,还是忍不住将脸凑了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的唇接触到他的唇,她非常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小舌头,将那块肉勾住,轻轻一挑,用嘴含住了。
鸾景深可不知道她的意图,他只觉得她的唇凑过来,他就要狠狠地覆在上面,然后尽情地索取才好。
他刚想动作,就已经被白如意伸手拦住了,随后,她迅速地离开。
这不由让鸾景深有些郁闷,他一脸哀怨地看着白如意,难道她已经开始嫌弃他了吗?
白如意却是伸手在他的脸上揉了揉,“不嫌弃你,只是这几天我要控制自己。”
听她这样说,鸾景深方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好端端的,为何要控制自己?”
白如意轻轻摇摇头,她现在还不想说出来。
见她不想说,鸾景深也没有再多言,只是将烤好的锦鸡,一块块地撕下来,用手拿着递到她的唇边。
“我可以自己拿着吃,哪里一定要你喂。”
“很多的油,我拿着比较好。”
白如意知道他固执的性格,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吃了小半只,白如意便不想吃了,太多,会胖……
鸾景深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白如意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唇角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很是幸福。
即便是在吃着香喷喷的美食,鸾景深也是吃得很文雅,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吃得很有风度。
等他吃完,去湖边将手洗干净了,方才跟她一起回到了马车上。
果然,吃饱了就想睡觉。
白如意暂时忘记了内力消失的这个事实,而是躺在他的身边,将自己的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晨,蓝伯走了过来,喊醒了他们。
白如意这才去湖边洗漱,然后给蓝伯准备今天输液要用的药材。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便开始给蓝伯扎针。
蓝伯吓疯了,“昨天扎得那么疼,今天怎么还要扎?”
“明天还要。”
蓝伯苦着一张脸,“这么麻烦。”
他真的很不想再被扎针了。
“我说白如意,你这扎针怎么跟别的郎中扎针不一样?”
“因为我不是郎中。”
白如意淡淡地回答,手上却是一点都不停,很快就将针头给固定住了。
“什么?”蓝伯吓了一跳,“你不是郎中,你还敢给我看病?鸾景深,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你是不是想要把老子给搞死了,你好对外说你是老子的学生?”
鸾景深笑了笑,“蓝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放心,她的医术很高明。”
“我看也没见得有多高明,扎得老子疼死了。”
白如意听着这老爷子发牢骚的声音,不由笑了笑,觉得这个老头子还是挺可爱的。
鸾景深对蓝伯是真的很尽心,在蓝伯输液的时候,他亲自端着早餐喂蓝伯。
蓝伯也没说什么,喂了他就吃。
吃完了之后,蓝伯才说:“你小子别以为给老子喂个饭,老子就承认你的身份了。”
鸾景深却是不生气,他笑了笑,“这是两码事,我把自己当你老人家的学生,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
蓝伯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但鸾景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会跟人说,我是你的学生。”
蓝伯:“……”
白如意看着,就觉得这一老一少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的,尤其是蓝伯,虽然嘴上一直不承认鸾景深是他的学生,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疼爱得不得了。
说不定嘴上硬邦邦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同时,白如意也一直很好奇这个蓝伯的身份,他认识白相国,还说不喜欢白相国,那就证明他之前可能也是在朝为官的人。
但是现在,他退隐了。
一个能让鸾景深这样关心的一个老爷子,他曾经的地位应该也非同寻常。
朝中的官员,首选之人,在司马首辅被罢官之后,便是白相国在朝中的地位最高了。
但是,白相国在面对众位皇子时,都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逾越君臣之礼。
再看这个蓝伯,跟鸾景深说话,简直就像是在跟自己家的孙子说话一般。
她决定找个机会问问鸾景深,这个蓝伯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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