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现在并不把心思放在阮之南身上,但是不是恋人了也不是仇人,算朋友吗?顾斯年没给这个问题设定答案。但是回去还是打电话给“川乡”定了包间,这是尽地主之谊。
顾斯年并不期待第二天与阮之南的见面。时隔多年再次相见,顾斯年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一方面来说他是断舍离能力了得的人,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了意中人。
陈珂回到家打电话给阮之南确定第二天吃饭的时间,阮之南听到顾斯年会来,声音都增加了几分雀跃,约好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
陈珂是非常期待这次见面的,阮之南是曾经让他心动的人。如果阮之南当时属意于他,陈珂一定会留在英国工作生活,不会像顾斯年一样非要回国不可。
确定好见面的时间,陈珂去泡了澡,剃了胡须,修了眉毛,甚至拔了鼻毛,还精心挑选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男人也不例外。
陈从周回到家像是一只没吃到瓜的猹,洗完澡就给陈珂打电话打听八卦,陈珂神神秘秘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四。陈珂现在的心思都在为自己以后的爱情考虑,与阮之南的爱情。
万一以后阮之南做了他的女人,那就是陈从周的嫂子,阮之南和顾斯年的这些八卦事怎么能让她这个小姑子知道。今晚有点郁闷,才会没有顾忌的在陈从周在场的情况下就说了阮之南是顾斯年的前女友,搁在平时陈珂不会这样不分场合。
第二天中午陈珂到的最早,然后是阮之南。滨海的冬天不算冷,但是阮之南光腿穿长靴是一定会冷。修长白皙的美腿穿着淡棕色长靴,中长款长靴同色外套里面是淡色的连体短裙,身上的首饰不多,只带了梵克雅宝的腕表和一副香奈儿的耳饰,皆价格不菲。
阮之南摇曳着入座,一起摇曳着的还有陈珂的心,陈珂见她多少次还是会为她心动。
阮之南依然是夺目的美丽,但是现在她还多了一些精致和温柔,精致的五官、乌黑的倾泻而下的长发和看似淡却异常精致的妆容让整个包间熠熠生辉,服务员进来添水都多看了几眼。阮之南的形象气质堪比明星,只是她不想进娱乐圈。
约的是十二点,顾斯年还没到。阮之南寒暄之余频频看手表。阮之南有点担心顾斯年会放她鸽子。
陈珂看出来她的担心,主动说:“斯年应该在路上堵车,我打个电话催催啊。”
顾斯年接起电话说:“马上就到,在停车了。”
阮之南看似在喝茶,实则在竖起耳朵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到顾斯年说的马上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由紧绷状态一下就放松了。
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
十二点,顾斯年准时推门而入,他并没有坐在阮之南旁边,而是绕到另一侧坐在了陈珂旁边。陈珂注意到了阮之南的神秘变化,那种说不清是落寞还是什么的东西一下子就笼罩在她的身上。
陈珂一边招呼服务员点菜,一边说这家的四川菜非常地道,滨海没有第二家。斯年知道你喜欢吃川菜,特意定的这家。
阮之南脸上带了些笑容。顾斯年喝了口茶开口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珂哥差不多时间。”阮之南看着眼前这个她日思夜想的人,眼睛里控制不住得有了雾气,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来淌在脸上,实力演绎泪美人。
陈珂已经心疼坏了,赶紧给递纸。顾斯年没想到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会是这样反应,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只是说:“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不担心把妆哭花?”
阮之南也冷静下来,抱歉着自己失礼了。拿起包包去卫生间补妆。
阮之南出去以后,陈珂有点责怪顾斯年的意思:“你也太铁心心肠了!”
顾斯年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想的是:怎么?我把前女友搂在怀里才是正确?保持距离和分寸感是分手之后的成年人的自觉。
顾斯年这样想是因为顾斯年不再爱了,而还爱着顾斯年的阮之南心里想的是:破镜重圆。
在阮之南补妆的空档,顾斯年已经点好了菜,双椒兔肉、麻辣小龙虾、冷锅串串、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夫妻肺片、毛血旺,还有红糖糍粑。
等阮之南回来看到满满一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心里开心一些了,这些菜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回国去成都旅游,顾斯年陪着她跑遍大街小巷都吃过。
三个人边吃边聊,无非是工作、感情、生活。陈珂如实交代单身、准备入职滨大法学院,阮之南也说自己是单身,目前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旗下签了很多主播,但是自己也是坐拥几千万粉丝的白富美主播。
顾斯年入职了辉盛集团做总裁,感情嘛,他卖了个关子。
“我有意中人了。”顾斯年淡然的擦擦嘴,给阮之南吃了一记闷棍。
但是阮之南以为是顾斯年故意气自己并未完全在意。陈珂吃惊之余并没有多询问这些,顾斯年这个人,他不主动说的事情就不必开口问,免得吃了“闭口羹”。
阮之南有意无意透露出来自己是如何炙手可热,又有哪个京城的少爷在追求她。
陈珂都觉得阮之南用力过猛了,白富美有人追是正常事,何必要放到饭桌上“夸夸奇谈”,明显是说给顾斯年听的。
陈珂心想,你看也不是只有自己是可怜人。爱情海里难以上岸的人多了去了。
吃完饭顾斯年就要回公司加班,并未有送阮之南的意思。是陈珂主动说:“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顾斯年是客套话:“有时间来滨海了我们再见。”这种一听就是哄小孩子的鬼话。
阮之南最后没有让陈珂送,是助理来接的。阮之南的车离开以后,顾斯年也和陈珂说了再见,头也不回的去了。
陈从周的父母这周末去上海参加老同学的葬礼了,家里没人陈从周觉得无趣索性回了滨海国际自己的小屋。
走到楼底的时候,看到一只大橘。大橘猫也看到了她,一扭一扭得走过来蹭她的裤腿。太瘦了,陈从周摸摸它的脑袋又摸摸它的肚皮,肚子空空是饿的。
陈从周没有上楼,直接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猫罐头和水。回来的时候大橘还在,开了罐头给它吃,又给它倒好水。
看它边吃边发出满意的喵喵声,陈从周有点意犹未尽的开心与满足。坐在旁边草坪的台阶上和它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呀?有没有小伙伴呀?在哪里流浪?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顾斯年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陈从周在阳光里,抱着一只在舔嘴的大橘猫,边抚摸着它边说,“我以后叫你姜黄好不好呀?”
猫猫喵呜一声,好像是很满意陈从周给取的名字。
陈从周看猫猫很配合它,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喊着她的名字:“姜黄、姜黄”,猫咪继续应答她,她发出清脆的笑声。
顾斯年就是这个时刻爱上她的。
包括他们分手以后顾斯年想起来这个场景,就像是刻在脑海里的一段影像一样清晰。
陈从周去美国以后顾斯年梦到过一次这个场景,他在梦里也快乐起来,想走过去拥她入怀,可是她突然就消失了。他突然惊醒发现是漫漫长夜,她已然离去。顿时觉得夏夜也如此冰冷难挨,再也睡不着了。
但是就是在还没相恋的此刻,顾斯年看着眼前的她与猫,他也没有唐突得走过去拥她入怀。只是温柔缱绻得喊了一声:“从周。”
陈从周回过头来看到他,把顾斯年本不应该出现在d区她家楼底下这件事置之度外,只是忙的和顾斯年炫耀她的小猫咪。
陈从周站起来抱着猫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和他说:“斯年,你看它可爱吧?它叫姜黄。”
顾斯年走过去,也摸了摸这只小猫咪。喊了一声它的名字:“姜黄”,姜黄主动用脑袋蹭着顾斯年的手。
陈从周说:“斯年,你看它喜欢你!”
顾斯年直接抬起头问她:“那你呢?从周。”眼神里又是如昨晚送她回家时下车喊住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时的那副神色。
陈从周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得问:“你说什么?”
顾斯年把姜黄接到自己的怀抱里,慢条斯理得说:“从周,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你呢?喜欢我吗?”
这不是陈从周第一次接收到表白,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但是此刻她心跳的厉害,如同不间断的春雷。
顾斯年抱着姜黄站在阳光里,陈从周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是觉得像梦一样。她伸手去掐了一下顾斯年的脸。
顾斯年被她逗笑,“一般人如果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是掐自己的脸,吃痛了就会觉得是真的。”
陈从周又伸手去掐自己的脸。
顾斯年被她可爱到,慢慢得放下了姜黄。用手托着陈从周的脑袋靠近她,低头亲吻了她。
“现在是真的假的?”
陈从周点头如捣蒜。然后彻底反应过来了,面色如桃。
“还要吗?”顾斯年问她。
不等陈从周反应,他又一次亲吻了她。直到她站不住了,整个人软得要倒下去,顾斯年才舍得分开。
顾斯年盯着被他吻的娇艳欲滴的唇咽了一下口水,托着她的腰轻声问她:“喜欢我吗?”
陈从周点点头。
顾斯年的笑容绽放起来,拥她入怀,一起绽放的还有两颗年轻的,有激情的心。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952/3971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