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危机顺利解除,温家上下都松了口气。
家里的长辈都不在了,几个小辈也只能接受事实,乐观又平淡过着日子。
温姝媛的确不说大话,陪了付谨慈好几日,才乐呵呵跑回去温邵棠那边继续拾起生意上的事来。
温邵棠没好气丢给她几大本文卷,说道:“把这些都看完,然后我会考你,届时告诉我该怎么做。”
一涉及大量文字的事温姝媛便头痛,哀求道:“阿哥,太多了,我头疼。”
温邵棠不惯着她,“全部看完,媛儿,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做,温家只能先交给你了。”
朝中的风向已经逐渐往四皇子那边靠拢了,留给太子的时日不多,他必须尽快稳定局面,然后前往京城。
温姝媛听出他话中的深意,追问道:“阿哥,你又要离家?那阿慈怎么办?你要丢她一人在家中么?”
温邵棠自然不想,他好不容易面对了自己的感情,不愿就此与付谨慈就此分隔两地。可他若带付谨慈走,她会愿意么?
他从未如此纠结。
见他不语,温姝媛怒了,当即捧着文卷就回房,“呸,阿娘说得不错,你就是个浪子。”
温邵棠没解释,事实上他也不知如何为自己开脱,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兄妹俩谈论的付谨慈,此刻正在前厅接待自己厌恶至极的邵姨母及苏璇,虽心里不喜,但面上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姨母,表姐,点心也吃了,茶也喝了,也该说说是什么要事了吧?我这一堆事呢。”
言下之意,便是别妨碍她处理内宅事。
苏璇眼含嫉妒的上下打量一番付谨慈,发现后者如今身上的行头都比自己金贵不少,甚至主母的气度日益剧增,哪有当初的孤女模样?
这本该是她苏璇的!
邵姨母故作优雅发下茶杯,说道:“是这样,你表姐想来这住上一段日子,你给她安排个院子。”
小时候苏璇倒是也会来借住,但奈何温姝媛实在不喜她,两姐妹成天吵架,渐渐的,温夫人便不让她来了。
付谨慈嘲讽一笑道:“阿爹新丧,表姐过来住,不合适。”
邵姨母怒目圆瞪,骂道:“你以为自己是谁?让你安排是看得起你!我告诉你,我家璇儿同邵棠一早便有婚约,只是被你个孤女捷足先登,如今不过是讨回来些利息!”
身后的常妈妈气极,正想说话便被付谨慈打断了:“姨母,我不管苏璇同邵棠有无婚约,如今温家少夫人,是我,自然是我说了算。”
苏璇站起身骂道:“若不是你,我早就同邵棠表哥成婚了,也不知你使了什么腌臜手段,竟使得姨父将你嫁给了他。但我告诉你,你只是鸠占鹊巢!”
凭什么从前她看不起的孤女也能高高在上!
付谨慈就该被她苏璇永远踩在脚底下!
常妈妈本想出头训斥,但见付谨慈的手在旁边的桌上无意识轻点,明白少夫人此时也是在发怒的边缘了。
这个习惯与夫人从前的一模一样!
见状她又站了回去,不再担心了。
少夫人一定可以好好挫挫这对母女的锐气!
付谨慈冷冷笑道:“表姐,我阿爹去世未足一月,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嫁进温家?可有把我阿爹放在眼里?平时学的礼义廉耻都学到肚子里了?”
谁人不知,家中长辈去世需守孝?这对母女倒好,字字句句都是嫁给温邵棠,自己这般不知羞耻便罢了,还玷污了温邵棠!
见她搬出温延山,邵姨母有些心慌,毕竟这个姐夫还是整治过自己几次的,但想到如今他死了,便也无所畏惧了。
“你少拿姐夫说事,不就是来温家借住一段日子?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何必在这推三阻四?”
付谨慈就是不应,说道:“我说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任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可能会答应的。”
苏璇怒了,尖叫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你貌美,怕我过来了会勾引邵棠?付谨慈,姨父姨母带你回府,你居然这般忘恩负义?”
她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好不容易威严的姨父去世了,主母梦居然卡在付谨慈身上?
被处处不如自己的付谨慈压一头,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越是急促,越是口不择言,付谨慈便越是满意。
反正自己本来就要走的,在离去之前打压苏璇,也算是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
她付谨慈不配为温家少夫人又如何?苏璇便配了?
“苏璇,你也不小了,怎么脑袋里还像是有一股浆糊?我说了,不准便是不准,你们不要脸,我们温家还要,撒泼滚回你苏家撒去。”
当温家是什么地方?是她们的大戏园?
见付谨慈如此不客气,邵姨母坐不住了,骂道:“我可是邵棠的亲姨母!你这么对长辈不怕天打雷劈?”
付谨慈跟温姝媛学多了,嘴皮子丝毫不弱,回怼道:“你放心,就算天打雷劈也是先劈你们这种不知羞耻的。”
果然对付没脸没皮的人,只能比她更没脸没皮。
眼见着这对母女又哭又喊的,付谨慈着实是没眼看,甚至怀疑下面这位撒泼的姨母,究竟是否阿娘亲生姐妹。
否则不然怎么一个心慈像菩萨,一个如同地府里的恶鬼?
但她的耐心已经告罄,扬声道:“唐伯!”
一旁候着的唐伯急忙上前应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付谨慈扬扬下巴说道:“护送姨妈和表姐回去,顺道你再去找姨父喝杯茶。”
唐伯立即明了他们少夫人的意思,喜上眉梢回道:“是,少夫人。”
显然邵姨母也知晓这层意思,不由慌了,惊叫道:“付谨慈,你敢!”
绝不能被夫君知晓她今日带苏璇上门闹,否则按照夫君的性子,她们又有一段时日不能出家门了。
付谨慈可不管她,唐伯一个眼色,几个身体力壮的婆子便上前将母女俩拖出去,而他紧随其后。
“付谨慈,你个小蹄子,净会兴风作浪,你给我等着!”
饶是邵姨母再不愿,她和女儿都被婆子强行拖上马车,唐伯甚至安排了家丁不让她们随意下车,自己则坐着一辆小马车跟在身后。
既然少夫人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那么自己就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不知到时苏老爷知晓了自己妻女的所作所为,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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