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几日打探,两个乞丐才在一些茶馆窗台下大概知晓了如今朝中的风向,也知晓如今根本没有哪个皇子可跟四皇子抗衡的,心情不禁跌落谷底。
而这边的温邵棠也敏锐的察觉到近日又有人盯着他们,但他暂时还不清楚是哪路人马,只能先按兵不动。
付谨慈不知他的凝重,揽住他的腰身说道:“邵棠,我想出去买些香料。”
温邵棠拉住她横在自己腰间的手,问道:“阿慈要买的话不如喊丫鬟去吧?”
他觉得如今还是少出去为妙,不清楚是哪些人盯着他,难免有些畏手畏脚的。
付谨慈有些不愿,哀求道:“邵棠,我还是自己去吧,不自己万一不符合心意怎么办?而且我不会出去很久的,一买完就回来。”
温邵棠又问道:“我陪你去吧?”
付谨慈指着他桌上一堆的文卷,摇头道:“你忙着呢,而且我就买个香料,很快就回来了。你若不放心,就让温小山跟着我去就好了。”
见她如此坚决,温邵棠也不好勉强,将她拉到身前在她额头上吻了一记,说道:“那说好了,得快些回来,我在家中等你。”
付谨慈重重点了点头,应下后就带着红儿和温小山出门了。
只是刚出发没多久,温小山便察觉出有人悄悄跟着他们,他低声嘱托车夫将车赶得快一些,如他所想,到了街市上后,尾随之人被甩掉了。
付谨慈察觉出异样,下车时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温小山也低声回道:“少夫人,方才有人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已经甩掉了。属下护送您去铺子,然后我们快些回去。”
付谨慈心下一紧,联想到温邵棠那不放心的样子,面上不敢慌张,于是回道:“好,我们买完快些回去。”
她也是最近瞧温邵棠比较伤神,想买些安神香,夜晚入睡前点燃,好让他睡得好些。
挑好了想要的香料,付谨慈刚踏出铺子门口就被一个乞丐拦住了,她登时被吓了一跳。
温小山挡在前面,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乞丐急忙摆手道:“这位夫人,我,我不是想要您施舍银子。您,您不认得我了么?”
付谨慈平复了心情,说道:“你是何人?我不认得你。”
乞丐退了一步,怕吓到她,才问道:“您当时和夫君在一街上救了两个乞丐,一个是哑巴,一个昏迷了,昏迷的那个就是我。您和夫君还替我们付了银子,您还记得吗?”
付谨慈仔细辨认了乞丐的相貌,的确觉得眼熟,才问道:“你当时风寒都好了么?你和你同伴都来到京城了?”
乞丐急忙跪倒在付谨慈面前,说道:“夫人,求求您,再救我们一回吧,我和我同伴干什么活都可以的,能有顿饱饭吃,不用睡破庙就可以了。”
付谨慈看到他们如同看到当年的自己,但到底谨慎,她没有应允,而是说道:“你先起来,大街上跪着不好看。”
乞丐闻言,果然望见周围有人望了过来,只好赶紧起身,省得给恩人添麻烦。
她鞠了一躬说道:“夫人,我和我同伴什么活都能干的,他虽然哑巴,但是力气大,杂活粗活都能干。我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去一些铺子,怕出事。”
付谨慈忽然觉得不对,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乞丐犹豫了,但还是坦白道:“青……青州。”
“那你们为何要来京城?”
这一问话使得乞丐不知如何作答,犹豫间付谨慈耐心已经告罄了,显然是以为来人的居心不良,如今的她对待任何事,半分都不敢大意。
她厉声道:“你既然别有用心,那请恕我爱莫能助,你走吧。”
乞丐大惊,可又不敢再度跪下,只好不断鞠躬道:“夫人,我,我可以解释的,只是这不是说话的地,能否借一步说话?”
付谨慈的神情冷凝了些,但到底想了解清楚,偏头问温小山:“附近有无我们的铺子?”
温小山回道:“少夫人,前面那条街拐角处有一间。”
付谨慈上了马车,冷声道:“去我们铺子那边,自个跟上。”
乞丐冲巷子那边喊了一嗓子:“小哑巴!”
话音刚落,那日的哑巴乞丐跑了过来,神情有些憨厚。
温小山眉头紧锁,“方才是你跟着我们?”
乞丐急忙说道:“这位大哥,是我们不对,但我们都可以解释的。去到地方,你们问什么,我们都能说的。”
温小山没有再出声,跳上马车坐着让车夫驶去自个铺子中,而两个乞丐急忙跟在后头,生怕再跟丢了。
很快到了铺子里,几个管事都迎了上来,生怕怠慢了付谨慈,但温小山制止了他们,说道:“我们去谈些事情,后院别让人过来。”
管事们虽好奇他们带着两个乞丐,但到底没有过问,服从的替他们封锁了去后院的路。
付谨慈坐了下来,说道:“地方到了,说吧。”
乞丐哽咽着说道:“夫人,我本是女子,名为卫玥,家在青州的一个小山村,与阿爹相依为命。可年前,一权高势重的贼人强行将我阿爹投进了大牢,逼我失身与他。”
想起那深仇雪恨,卫玥双手紧握,浑身颤抖着继续说道:“我阿爹不堪我受辱,一头撞死在了大牢里,可那畜生封锁了消息,依旧将我占了去。”
她一字一句将自己如何得知阿爹离世、如何逃过一劫、又是如何和小哑巴一起将阿爹埋到山里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而后泣不成声。
付谨慈于心不忍,一个眼神,红儿便给卫玥递了帕子,可她不敢收,用自己脏乱的衣袖胡乱擦了擦。
付谨慈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来京城?”
卫玥回道:“那贼人就是京城中人,我想着,我来到京城,如果借助他仇家的力量说不定可以报仇,但没想到根本无人能与他抗衡。”
这才是打探后令她绝望的原因,京城根本无人能与四皇子斗,毕竟他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谁会放着命不要去跟他对上?
付谨慈觉得有些不对,问道:“那贼人……究竟是何人?居然无人能奈他何?”
卫玥咬咬牙,还是说道:“他,他就是当今四皇子萧旻乾!”
话音刚落,付谨慈手中的茶杯瞬间掉落,摔了个粉碎。
她先前还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帮到温邵棠他们的忙,没想到如今打瞌睡就来了枕头!
他们的太子殿下,如今总算可以抓到萧旻乾的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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