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温邵棠还是很认真的部署计划,此事被付谨慈得知后,她自告奋勇的要帮他。
但到底危险,她的提议理所应当被拒绝了。
“阿慈听话,这事有我做就好了。”
付谨慈揽着他,说道:“邵棠,我不会像上回一样鲁莽了,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从女眷入手,比你在生意上入手简单多了。”
她近段时日也认识了不少女眷,那些妇人也不像其他人一般嫌弃她是地方来的,京中的一些私密事也给她说了几嘴。
温邵棠好奇了,“那你准备怎么做?”
付谨慈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而后眨着眼睛问道:“如何?”
见她如此兴致勃勃,温邵棠没有阻拦,只是说道:“阿慈,万事小心,若是有何不妥便来同我说。”
以她的机智和手腕,温邵棠并不担心,自家小娘子不是那种瞻前不顾后的人。
付谨慈点点头,而后接过他手里的笔,将几个人名写了出来,而后继续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自己的打算。
前期的铺垫还得温邵棠他们帮忙解决一下才行。
于是当晚,当萧旻渊收到信时,他沉思半晌,还是决定按付谨慈的意思行事。
毕竟是真的省事。
在第一次与历国海上交易的装船当日,岸上挤满了前来观看的人,温邵棠夫妇在一旁与沙海帮的众人望着伙计们忙碌。
终于,温小山下了船,禀报道:“大少爷,清点完毕,可以开船了。”
温邵棠望向沙勇威,后者点头,沉声道:“开船!”
于是这艘百年来首次在海上与他国交易的船只缓缓驶离人们的视线,带着希冀、怀疑与算计的目光启航。
付谨慈悄悄捏了捏温邵棠的手臂内侧,而后说道:“邵棠,我去街上逛逛。”
他立即会意,说道:“那我陪你去吧?”
“铺子里不是有事么?我自个去便成,稍后去找你。”
温邵棠只好应允,于是付谨慈同沙海帮众人告别,而后坐上了马车。
她一个眼神,红儿对车夫说道:“去素心坊。”
京中唯一一处仅限女子聚会的地方便是素心坊,在那无论是高门贵妇还是寻常人家,只要给得起银子就能去。
在这只有女眷,因此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放不开的。
只是女子多的地方,自然是非就多。
付谨慈下了马车,缓缓走进门口后,不着痕迹的四处观望一番,确认目标人物来了之后才抬脚往自己约好的人群走去。
一位身着绯色衣裙的妇人看见她,招呼道:“温夫人,你可是来迟了。”
付谨慈急忙告罪道:“真是抱歉,今日随夫君去看装船,险些就失约了。”
在座的众人都知她夫君如今同沙海帮做生意,也不是真的怪罪她,调侃了她几句话题就揭过了。
“温夫人,前几日约你,总是不得空,今日啊总算能和你说说话。”
说话的是一位商户的夫人金氏,她的弟弟官职不低,因此也没有几个人忤逆她,也是第一个对付谨慈释放善意的妇人。
“哪呀?”付谨慈摇摇头,“我夫君之前怕我出来有危险,硬是把我留在家中,他自个倒是常常谈事去了。”
另一妇人钱氏问道:“怕不是之前涉及到你们店铺停业的一事?”
付谨慈应道:“就是那事,我夫君说怕有危险,不让我怎么出门,我都快闷死了。”
此时的她余光扫到隔壁一桌的一人已经竖起耳朵在听了,不禁心底暗笑。
一直在听的林氏问道:“我听说,那杜尚书狠狠责骂了杜小少爷一顿,说是御下不严。”
金氏不屑道:“何止,听说还要尽早给他说一门亲事呢,也好,娶了妻房,也许就不会那么不着调了。”
林氏降低了声音说道:“我听我一手帕交说,前些日子,那杜夫人还去冯大人府上坐了坐,也不知是否有意结亲。”
付谨慈一副不在意的神情,说道:“我也不管那杜小少爷跟哪门哪户结亲,不要来人针对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金氏笑着说,“不用怕,吃过亏的人不会栽第二回跟头的。”
几人说说笑笑,吃着糕点,捧着热茶,倒是惬意。
忽然一女子从后方走过,付谨慈喊住她说道:“姑娘,你帕子掉了。”
女子回头,捡起帕子,不禁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万一被有心人捡去也是麻烦一件。
“多谢夫人。”
付谨慈关心道:“姑娘,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么?”
女子勉强一笑,说道:“近日没睡好罢了,多谢夫人关心,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付谨慈也不在意,微颔首便不再多嘴了。
待女子走后,金氏悄悄说道:“方才那个是杜夫人的外甥女佟若雪,听说同那杜程的感情还挺好。”
林氏紧跟着说道:“有什么用?那杜尚书瞧不上她,说是身子娇弱,应是没有什么指望进杜家的大门了。”
钱氏喝了口茶,说道:“谁知到底是身子娇弱还是什么呢?不过她要是嫁给杜程也好,婆母是自家姑姑,也不必受别人蹉跎。”
付谨慈心里不禁纳闷——怎么都喜欢喜上加亲?从前的苏璇是这样,如今的佟若雪也是。
总不能是为了不受别人蹉跎才这么选择吧?
“他们的婚事应是要杜尚书首肯才算作数吧?”
钱氏摇摇头,再次低声说道:“这杜程阿娘同杜尚书不和,早些年杜程还未出生时,杜尚书和他夫人就要给儿子纳妾,说是要开枝散叶。”
众人纷纷乐得不行,“可真是抱孙心切呐。”
见没有人注意这边,钱氏才继续说道:“后来的确纳了一个妾侍,但也是许久未有孕,后来杜程出生后,那妾侍才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没多久就病死了,留下一个儿子病恹恹的。”
如此豪门秘辛,里边的深意多了去了,钱氏也只是点到为止。
付谨慈意外的得知一大消息,摸着下巴,心里的默默的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众人乐呵完后,付谨慈率先告辞,临上马车之际却忽然瞧见萧旻渊出了酒楼,不禁好奇极了。
但下一刻,她瞧见了秦宁也从那家酒楼下来,身旁跟着一名男子,二人身旁皆跟着几名奴仆,分开了就各自离去。
付谨慈眨眨眼睛,随即钻进了马车启程回去。
不会真的如他们猜测的一样吧?
萧旻渊,对秦宁未必无情,只是不愿拖累她。
所以他听说人家要结亲,还来看看对方是什么相貌和人品?
这也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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