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邵棠想得果然没有错,十万两的银子递了上去,原帝答应得十分爽快,事实上只要他不动官家的利益,就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在他和沙海帮的带动下,一些商户也陆陆续续响应捐款,为得就是日后能得到朝廷的优待。
银子充足了,不仅仅是原帝,就连杜涧心头的大石都落了下来,至少国库也不必出大头,修葺也不至于太磕碜。
几位尚书递上的奏折原帝也都看了,叙述的结果他十分满意,大笔一挥,让司天监选了个良辰吉日,择日开工。
港口开工的当日,原帝、几位皇子以及文武百官都亲临港口,烧香祷告后才燃鞭炮,工人都热火朝天的开干。
而几位尚书也听取了温邵棠的建议,在牢房里选择了一些罪行轻微的罪犯,承诺他们帮忙修建港口,则会酌情减刑。
如此一来,那些罪犯的积极性就高涨了,都不用狱卒监督,他们都干得认认真真,也减少了请工匠的费用。
温邵棠这些时子忙得脚不沾地,留付谨慈一人在家中他也不放心,因此秦宁和沙念安会时不时过来找她说说话。
她也跟着去港口看过,那处已经规划起了建设区域,但后边犯人们到位后温邵棠就不让她去了,怕不安全。
于是百无聊赖的付谨慈只得在家中陪着小白玩,用废布团成一个球逗它。
前不久沙念安给它带来一个新的铃铛,那清脆的铃铛声随着它跑起来叮当作响,欢乐得很。
“小白呀小白,只有你陪着我喽。”
小白东奔西跑的消耗了不少精力,躺在大树底下任由付谨慈拿梳子替它梳理杂毛。
常妈妈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少夫人,厨房那边炖了雪梨银耳羹,您来用些吧。”
听到有自己爱吃的甜品,付谨慈也不管小白了,净了手便坐在石凳上,等着常妈妈替她舀出来。
红儿则接替她的工作,拿起梳子继续帮小白梳起来。
“常妈妈,我近日听到邵棠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许是说了太多话,你喊厨房留点,让邵棠回来的时候用些。”
听到付谨慈的这番话,常妈妈连连应下,而后才笑着说道:“少夫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着少爷、小姐的。”
雪梨银耳羹的甜度适中,付谨慈的眼睛笑得快眯起来了。
“我和邵棠、和阿姐都是一家人,我不惦记他们还能惦记谁呀?不知阿姐什么时候能动身过来,我都想她了。”
她前些日子才和温姝媛通过信,但纵然家书有成千上万字,也抵不过见了面的半刻。
“想来也快了,大小姐一贯是有能力的。”
付谨慈点点头,小口将甜品喝完,而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胡乱翻滚的小白。
“你干什么呢小白?红儿给你梳毛呢,不许乱动。”
话音刚落,小白立马就不动了,任由红儿替它梳完毛,而后跑到付谨慈身边坐下,像一座黑色的小山丘。
犬类的生长速度真的好快啊。
付谨慈摸着它那毛茸茸的脑袋,明明那时从寒山寺带它回来的时候还那么小一只。
此时冯伯拿着一份帖子急步走了过来,“少夫人,四皇子府那边来帖了。”
四皇子府?
付谨慈只觉不好,接过帖子一看,就是苏璇写来的。
邀她明日下午前往四皇子府一聚。
常妈妈得知是苏璇写来的帖子后登时就火冒三丈,“呸,这个苏璇怎么好端端的同四皇子好上了?还以为她有多贞洁呢,她还有脸来邀请咱们少夫人!”
当年苏璇之事冯伯并不甚清楚,闻言急忙问常妈妈是怎么回事,被常妈妈拉到一旁细细讲述起来。
付谨慈秀气的眉头皱起,“只怕这苏璇,是来者不善了。”
红儿惊恐的问道:“少夫人,如今她仗着自己是四皇子的人,那您岂不是无法违逆?万一她为难您怎么办?”
付谨慈摇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近日四皇子低调不少,她应当也不会太放肆。”
但众人悬着的心未落下,毕竟苏璇这种小鸡肚肠的人,一旦沾惹上就就是麻烦。
此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回禀道:“少夫人,秦姑娘来了,您看在哪里接见?”
付谨慈的忧愁莫名散了些,“请她过来吧。”
丫鬟领命前去,不多时便带着秦宁和碧儿过来了。
“阿慈,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温邵棠欺负你了?”
付谨慈摇摇头,“他怎么会欺负我?是旁的事。”
说罢,她将事件都跟秦宁说了一遍。
听完了来龙去脉,一向大大咧咧的秦宁都忍不住火大,“她如今是仗着是四皇子后院的女人,来找你耀武扬威的吗?”
“若是我对她的了解没有出错,八九不离十。”
秦宁安慰道:“不怕,阿慈,明日我先来找你,我们一起过去。我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应当能收敛些。”
常妈妈听了总算能放下心来,“秦姑娘您能陪我家少夫人去真的太好了。”
秦宁是皇上亲赐的太子妃,料苏璇也不敢轻举妄动。
付谨慈想起温邵棠之前的话,“她如今既然是能给我下帖子,就说明了她已经在四皇子府站稳了脚跟,还是小心为妙。”
秦宁捧着她的脸安慰道:“好啦,我一定会保护你,等邵棠今晚回来了,你再跟他说说,让他再想些好法子。我近日新买了一套胭脂,阿慈,我替你上妆。”
付谨慈还未来得及拒绝,就被她一路拉到回院子的路上,也只好不再管这杂事,提起裙摆便跟上。
秦宁往日虽不喜装扮,但上妆的本事也是极其娴熟的,她将付谨慈按在镜前仔细的替她描眉、扑粉,不多时,一张装扮后精致的面容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何?我的手艺好吧?”
付谨慈望着镜中的自己也觉得新鲜,“我印象中,上一次浓妆艳抹还是成婚的时候。”
秦宁乐不可支,“那你可得多打扮打扮,咱们阿慈多好看啊,不得把温邵棠美死?”
付谨慈也想起成婚当日温邵棠掀开盖头的呆愣模样也不禁笑出声,“他呀,能见到他的人再说吧。”
秦宁一想也是,“那明日咱们也上一层妆,不必像今日这般浓,把苏璇那个女人比下去!”
付谨慈回想起往日苏璇被自己气得直绞帕子,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好,把她比下去,才不输给她。”
两个好友在房中玩笑,此刻她们还不知道,待从皇子府回来后,付谨慈便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了。
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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