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的胸脯被气得反复起伏,她揉着胸口说道:“你不孝敬嫡母,还有理了?你学得规矩呢?被狗吃了?”
未等曲夫人说话,她又继续说道:“也难怪,有个会偷人的阿娘,女儿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狐媚子东西。”
曲夫人的心里怒火滔天,这个该死的毒妇!
她的阿娘为什么会死,还不是这个老妖妇作恶!凭什么还要侮辱她阿娘!
“夫人,请你慎言!陈年旧事,也不必再提了!”
“不提?”杜老夫人像是不可置信的笑了,“你说不提便不提?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那个狐媚子阿娘是怎么被活活打死的?死得可惨了。不过谁叫她偷人呢?真是活该!”
还不是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忍着,一定要忍着!
曲夫人心里拼了命的念叨,这个老毒妇,还不到时候跟她彻底翻脸。
见她们二人如此剑拔弩张,杜夫人不得不出来圆场:“婆婆,妹妹,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
杜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谁要你在这做好人?老身教训人,一个两个跑来插嘴,是当老身死的吗?”
曲夫人又再度流下泪来,“夫人,青儿的夫君进了监狱,心里已经是很难受了,你又何必往青儿的伤处戳呢?”
幸好她对曲栋没有什么感情,否则要是别的人,怕是都恨不得撞墙了。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做事不懂得善后?没有用的人惦记他做什么?”
这下不仅曲夫人了,就连杜夫人心里都在骂这个老妖妇。
人家还在监狱,还没有死呢!这么快过河拆桥,若是杜涧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大发雷霆。
毕竟曲栋替杜涧做了那么多事,若是曲栋的事被爆出来了,杜涧能不受牵连?
这个老妖妇真的是
这下曲夫人不干了,拿帕子捂着脸便哭着跑了出去。
小翠也只好跟在后边喊道:“夫人,夫人,您等等奴婢。”
杜夫人也不想留在这看这个老妖妇的脸色,遂说道:“婆婆,媳妇去劝劝妹妹。”
说罢,她也不等杜老夫人首肯,直接便出去了。
“反了,都反了!”
杜老夫人坐在榻上,不断的抚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杜青这个贱坯子,居然喊她一句妹妹?她配跟我女儿相提并论?有什么好值得安慰的?”
屋内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敢回她,默默的低下头,生怕被怒火波及。
她们老夫人什么时候没啊?真是忍受不了她的苛责了。
而这边的杜夫人追上躲在凉亭里偷偷抹眼泪的曲夫人,劝道:“妹妹何须同婆婆计较呢?她的脾性一贯如此,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个老妖妇的污言秽语了。
曲夫人抬起头,问道:“阿嫂一直忍受夫人的苛责,真是难为你了。”
杜夫人坐在一旁,“能怎么办呢?她是我婆母,若是不忍受,只是徒留一个不敬婆母的罪名,得不偿失。”
“阿哥不会帮你么?”
杜夫人无奈的叹气,“你阿哥,一贯爱当孝子,当年他阿娘给他房里塞人,还不是直接就收了。若是他当年强势一些,我又何必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
说到底,她一个寒门之女,能嫁到杜府,的确是她高攀了。
曲夫人幽幽问道:“阿嫂打算一直如此过下去吗?饱受婆母蹉跎?”
“不然能如何呢?我总不能弑母吧?到时我可得蹲大牢了。”
杜夫人开玩笑般说道。
曲夫人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我看最近皇上对阿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也不知具体是因为什么。阿嫂还是要做好准备的,就算是为了程儿,你也得将一些家底留给他。”
杜夫人又何尝不知?
“程儿是我儿子,我自然也会为他做打算,只是他的性子被婆婆宠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在发愁。有哪个母亲愿意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叫成纨绔呢?只是我没有办法”
之前他派人去温氏的铺子闹事,杜夫人知道后也是又急又气,她的一儿一女都被教成什么样子了呀?
还有四皇子和八公主,也是把她的一双儿女往地上踩,全然不顾及同为表兄妹的份上,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这门亲戚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
这些话,她平日里也不知该说给谁听,恰好今日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姑子回来,同这个小姑子说说话,也不怕会泄露出去。
曲夫人暗自想了想,觉得这个阿嫂还是比较多桎梏的,最好是不结盟。
她不像自己,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阿嫂别担忧,至少如今程儿还是在你身边,还有机会纠正回来的,只是蔓儿的脾性,还是得抓紧,毕竟如今她的名声也不好。”
提起此事杜夫人就发愁,“蔓儿我也是无能为力了,纠正不过来了。”
只要她一说教,她的女儿的脾性就上来了,每次都不欢而散。
而这也是她恨自己的婆母和夫君的原因。
曲夫人也有些可怜她了,安慰道:“阿嫂莫担忧,事在人为罢了,蔓儿可以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的。”
但她们都知,这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曲夫人也不耽搁了,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看看还有无办法救我夫君。”
杜夫人也跟着起身道:“你也得注意身体,凡儿还得靠你呢,相信妹夫能够早日出来的。”
他还是死在里边吧,省得老是折磨我。
曲夫人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但面上还是勉强笑道:“承阿嫂吉言,我先回去了,你莫送,省得夫人找你麻烦。”
杜夫人也只好站在原地,默默莫送这个小姑子离开了。
也是个可怜的。
于是曲夫人故技重施,哭着离开了杜府的大门,此事毫无例外的被杜涧知道了,桌上的茶具被他甩在了地上。
“去查,青儿去了老夫人房中,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心里止不住的纳闷,这个庶女一向乖顺,也不会违逆他们的意思,怎么这次回来,反倒哭着出去了?
莫不是他这个发妻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令人不堪忍受?
杜涧的目光都在发狠,曲栋无论如何他都得保下来,毕竟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干净。
只是无论他救不救,都轮不得那个愚蠢的女人来坏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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