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几日就要到太子成婚的日子。
虽说萧旻渊平日里不受宠,但毕竟是太子成婚,是大事,就算那些人在背后嚼了多少舌根,该添礼的还是得添礼。
而秦宁的嫁妆也早就备好了,温邵棠之前已经和付谨慈一起送了礼,也添到她的嫁妆里面去。
毕竟他们送给萧旻渊不甚方便,给她还是给萧旻渊,都是一样的。
皇室难得有喜事,原帝还是很欢喜的,婚礼筹备的事宜也早早就吩咐下去了。
继后本想一手包揽的,但奈何原帝对她的能力已经有了质疑,执意让四妃协助她,每人负责一些事宜,谁出错了谁就挨罚。
同时为了避免她们添乱,哪个环节出了错就一定追查到底,陷害的人一律重罚。
于是也没有人敢在老虎面前拔须,只得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看着她们汇报上来的事项,原帝满意了许多。
渐渐的,他的思绪逐渐发散,似乎回到了当年他同元后成婚的时候,心里泛起了怀念。
“江海,朕成婚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那时比太子如今成婚的年纪还小,但朕,心里头高兴。”
那时的元后大方体贴,为他扫除了不少后顾之忧。
江海显然是也想起来了,躬着身子回道:“是呢,当时奴才还在宫里当差,偶然撞见了元后,她还给奴才赏钱呢。”
原帝当然知道元后的善良之处,因此怀念之色越发浓厚,“转眼间,太子也要成婚了,朕老了。”
江海不敢答应他的这番话,只得小心的劝道:“皇上,快要到太子的大喜日子,您可不能这么想。”
“正是因为太子要成婚了,朕才觉得自己老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像是一只年迈的老鹰,已经失去了壮年的气势,逐渐成为一个病弱的、随时都能被踢出局的失败者。
江海替他端来一杯热茶,说道:“皇上,您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想是近日政事烦忧才会觉得疲累了。太子殿下成婚是好事呢,正好也为宫里带来喜气,说不定到时您身上的疲累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帝的心情也舒缓了几分,笑道:“你惯会说话,也罢,太子成婚是大事,你到时也留意着些,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徒惹人笑话我们皇室。”
江海的心神一凛,他总觉得原帝似乎意有所指,但他也不敢细想,生怕知道过多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是,皇上,奴才会留意的。”
宫里已经张灯结彩,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红色的汪洋。
江海从里边退出来,望着这片红海出神。
他似乎能透过这些绸缎看到宫里的明争暗斗,而他也才后知后觉,原帝为什么要派他去暗中留意。
毕竟历来皇室的斗争不休,而原帝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什么问题的。
他喊来几个小太监,对他们低声嘱托一番,见他们各自散去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希望这场婚礼能够顺顺利利的。
宫殿里,贤妃捧着那些名册看着,一旁的宫女连翘低声说道:“娘娘,您看着这些名单已经许久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皇上的命令十分明确,她也担心自己的主子是被什么事情绊住手脚,从而在原帝面前失了圣心。
贤妃的目光落在几个名单上,脸上登时出现玩味的笑意。
“呵,王福,李四,陈通,这几个不是先前被江海罚了一通的太监么?怎么又跑到办事的名单上去了?”
连翘凑过来一瞧,也觉得有一丝不寻常,“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放进来了,目的是为了捣乱?”
“捣乱倒不至于,只是办的事不会仔细就是了。”
贤妃拿起笔,在这几个名单上划了几笔,而后吩咐道:“你将这几个名字记下,去找到江海,让他想办法将这几人摘出来,别打草惊蛇。”
不管是继后还是其他三妃所为,她都不允许萧旻渊的婚礼上有任何纰漏。
连翘面色凝重,而后点点头,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她正要出去,贤妃喊住她,将她叫到身边耳语几句后,才让她出去办事。
江海的办事能力贤妃是清楚的,只要他那边出面,就不会有人生疑。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出面惩治几个杂事太监,又有谁能够有二话?
而基于对于原帝的了解,贤妃十分肯定,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到时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倒不是他对萧旻渊这个儿子有多疼爱,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一个皇帝,连自己儿子的婚礼都没有办法完美筹备,他有何脸面去见天下人?
贤妃捧起茶杯,却没有喝掉里面的茶水,只是不断的转着杯子,不知是观察杯子的外观,还是在看茶水里面自己的倒影。
她已经不年轻了,至今都未有子嗣,这也是众多人都觉得她不甚有威胁的原因。
就连原帝有时都会感慨她入宫多年,至今都未怀上龙胎。
只是她不在乎,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怀上原帝的孩子,这对她是最残忍的侮辱。
后宫斗争无止休,那便让她们斗去吧。
此时,有婢女来报,“娘娘,十一公主求见。”
贤妃这才回过神来,吩咐道:“快请她进来。”
萧茗雅带着婢女进来了,亲热的对她打声招呼:“贤娘娘,茗儿没有打扰你吧?”
贤妃不着痕迹的将桌上的那份名单盖起来,说道:“怎么会呢?快来坐。茗儿怎么有空来了?”
萧茗雅羞涩的说道:“太子皇兄不是要成婚了吗?我宫里有一个青玉花樽,想劳烦贤娘娘帮忙添个礼。”
贤妃有些吃惊,说道:“你怎么想着要给你太子皇兄添礼呢小辈不添也是可以的。”
萧茗雅的情形她清楚,并没有多少名贵的东西,从前原帝说要赏的东西,大都被萧玉莹威逼利诱的拿走了。
那个花樽想必也是她觉得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萧茗雅回道:“贤娘娘,我自知自己并无什么姿色,只希望日后皇兄能够看到今日的份上,照拂几分,已是幸事了。”
她的婚事并未有着落,宫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的,若不是有贤妃明里暗里照拂几分,她能否平安长大还是一个疑问。
至于她为何觉得萧旻渊能够照拂她,她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是在几位皇子里,她唯一相信的只有萧旻渊了。
毕竟宫里人都称赞的元后,她的儿子怎么会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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