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到他们紧急的往回赶后,原先就盯着他们的那个白袍人藏身在树干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悦。
难得的机会,就这么被毁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时机不对,不能轻举妄动。
不然出乱子就麻烦了。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原先撤退的几个黑衣人全部围了上来,问道:“主子,咱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白袍人敛下自己的神色,淡淡说道:“只要他们在京城,就还是有机会的,跟上去,这次小心些,那只狗很敏锐。”
而且动物的直觉还有感官,比人强太多了。
就算是他们再小心,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靠过去。
黑衣人纷纷应是,而后就各自散去了。
白袍人也随即跟了上去,眼角不自觉一弯。
这次被发现了没关系,来日方长。
被拥护着往回走的付谨慈的心此刻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一旁的沙念安的胆子比她的大,还有闲心来安慰她。
“阿慈,没事的,你看不是没有人出来么?如今我们快些坐马车回去,到时就安全了。”
付谨慈其实也不是多害怕,只是那种面临未知恐惧的情绪作祟,她的心跳有些失控,手脚也有些发软。
“念安阿姐,我没事,咱们快些回去吧。”
她如今倒觉得前方没有什么了,只是害怕沙念安出了什么事。
毕竟是她邀约人家过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此时后边的徐滢已经牵着小白过来了,付谨慈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阿滢,没有什么事吧?”
此时小白已经恢复了先前那副乖巧的样子,全然没有方才那种凶狠的模样。
“少夫人放心,暂时没有危险了,但是咱们还是快些回去为妙。”
付谨慈和沙念安也是这个想法,当下也不再反驳,坐上马车,一行人便匆忙的踏上归途。
但是徐滢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一边亲自赶车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所幸周边逐渐变得空旷,躲人的话是无处可躲的,而那种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逐渐散去了。
徐滢先行将沙念安送回去沙海帮,而后才带着温家的人护送付谨慈赶了回家。
直至回到家中,所有人的脸色才舒缓了些,不再是紧绷着的。
付谨慈下了马车,被牵着小白的徐滢扶了回去,没有留意到,远处的一棵树干上,赫然就站着那个白袍人,神情平淡的望着他们。
直至温宅的大门被关上,他才转身,几个起跃后,不见了踪影。
温邵棠在房间没有出去,见到被徐滢扶着的付谨慈神色有点不对,有些严肃的问道:“怎么了阿慈?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徐滢便将先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而后又说道:“大少爷,属下无能,没能探测出是哪路人马。”
温邵棠的心里也有些后怕,揽过付谨慈才对徐滢说道:“你做的很好,万事以阿慈的安全为先,你先下去吧,这个月的月钱我会让冯伯给你加。”
徐滢有些不赞同,她保护少夫人是她的职责,不是为了银子的。
付谨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说道:“阿滢,这是你应得的,别推辞。”
而听到她这么说,徐滢才低低应下,随后便下去了。
房中只剩温邵棠和付谨慈二人,他也不再掩饰了,拉着付谨慈在榻上坐下,仔细端详着付谨慈的脸庞。
“阿慈,有吓到了吗?”
他也是大意了,早知道,他应该坚持跟过去的。
如今京城有些复杂,也不知哪路人马盯上他们温家了。
付谨慈摇摇头,说道:“那些人没有出来,只是看着阿滢很警惕的样子,我也禁不住有些担忧。而且小白的模样也不太对劲,我养了它这么久,没有见过它叫得这么凶的,看来那些人应该不简单。”
平常时候,小白都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周围的人和环境让它感到安全,才会这般的依赖主人。
然而一旦嗅到了危险,它就会凶狠的震慑敌人,以及竭尽所能的保护自己的主人。
而如今,回到家中,提起的精神骤然放松,她才觉得有点累了。
与此掺杂的,还有一丝后怕。
温邵棠见到她没有吓到,才略微放下心来。
“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如今官家的船已经装好出发了,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再盯着他们才对,那么究竟是谁的人?
难不成是萧旻乾?
付谨慈的心跳其实还是有些快,“我当时就在想,平安无事还好,万一念安阿姐出事了,我该怎么给沙大叔交代?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他痛失爱女,我真的不知怎么办”
幸好,她们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温邵棠也有些后怕了,“你也该想想你自己,想想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得疯了。”
先前付谨慈的眼睛看不见了,他死死忍耐也尚存几分理智。
若是此次,她出事了,他也不会再有多少后顾之忧了,只要护好自己的妹妹,他要做的事也只会比先前激进数百倍。
付谨慈自然知道,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软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温邵棠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将她狠狠的按在怀里,说道:“这件事,我会让阿渊和阿焕去留意的,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的人马。”
无论是谁的人,他都必须保证对他构不成威胁。
付谨慈乖乖点头,靠在他怀里不说话了,静静的享受这份劫后余生的庆幸。
温邵棠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去睡会吧?我让常妈妈吩咐厨房煮道安神汤,等你醒了就能喝了。”
付谨慈也觉得有些疲累,遂点点头,随后温邵棠便抱着她,轻手将她的发髻都解了下来,顺带揉了揉她的发顶。
而后他又面不改色的褪去她的外衣,将她放到柔软的床铺上,握着她的玉手说道:“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
付谨慈点点头,而后便用力的回握他宽大的手掌,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温邵棠便能感觉到她回握自己的力度逐渐变轻,而后便无意识的松开了。
应该是睡熟了。
她的手掌还有水泡破了而留下的疤,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
温邵棠的眼底酝酿着风暴,手里轻拍着付谨慈胸口的薄被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十分不好,也十分被动。
得尽快想办法找到那些人的线索才行,不然,一定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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