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智带了扈三娘,离了高家庄地界,往任城县刘家庄而来。
一路上免不了日行夜宿、饥餐渴饮,这天眼看天色已晚。
好不容易路过一处村店,刘智却丝毫没有要住店的意思。
扈三娘心下生疑,便问道:
“刘郎,眼看就要天黑,何不在这处村店将息一晚,明日早行赶路!”
刘智却一把拉住扈三娘说道:
“小娘子不要担心,前面不远有座山,名叫玉泉山,我有个兄弟在那里的玉泉观里当住持,多年不见,正好前去拜访。”
扈三娘将信将疑,手里紧紧握着短刀,又跟着刘智行了五七里。
但见前面大路旁,果然有一座大山,四平八稳,虎踞龙盘,一条湍急的河流,绕山而过。
滚滚河水上,架着一根光不溜秋独木桥,刘智带着扈三娘来到桥边。
扈三娘一看那河流,乱石嶙峋,水流横冲直撞,呼啸而下,站在桥边,只觉得心惊胆战。
刘智却一脸坏笑,不怀好意地盯着扈三娘,张开怀抱,示意要抱扈三娘过去。
扈三娘看着刘智,大脑飞速运转,不让他抱,自己过去的话,肯定会引起刘智的怀疑。
要是让刘智抱自己过去,这家伙肯定是想借机揩油,那自己岂不是被刘智白白占了便宜?
再说了,刘智要是趁机胡乱摸摸,揩油占便宜,也就罢了。
要是抱着自己行到中间,就在桥上放出恶龙来,那自己岂不是门洞大开,任他进进出出了吗?
想到此处,扈三娘轻巧一笑,飞身跳到独木桥上,一只脚尖点着独木桥,舒展玉体,在上面轻盈地旋转一圈。
水流拍在巨石上,激起浓浓的水雾,打湿了她的头发,更显娇媚动人。
但刘智却把脸一沉,一把捏住了朴刀,开始戒备。
扈三娘噗呲一笑,跳下独木桥来,说道:
“不瞒官人,奴家在嫁给那短命老公以前,曾跟着家中阿爷走江湖,耍杂技,玩的就是走高空钢丝!”
刘智听完,这才打消了了疑虑,哦了一声,淡淡说道: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眼看天黑了,我们快些过桥去,到玉泉观吃些酒菜吧!”
刘智如意算盘没打响,垂头丧气地踏上独木桥,气哼哼过河来。
扈三娘看着小心思破灭的刘智,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等刘智过去,一步跳到独木桥中间,轻迈玉步,一步三扭腰开开心心过河来。
看的刘智心里痒痒的,却没办法得到,只得在心里暗暗发誓道:“到了刘家庄,我干死你个骚娘们!”
过了独木桥,一路无话,二人很快便上了玉泉山。
来到一处寺庙,抬头望去,只见足足一百多级台阶后,一座高大的山门。
檐下挂着一个大匾,上书“玉泉观三个”大字,二人拾级而上,穿过山门。
但见正面一座雄伟的大雄宝殿,左右耳房连接这大殿和山门。
大殿左右两侧,各有一道小门,连接着后面两处院落。
刘智在山门口喊一声:
“王道人何在,刘智来看你啦!”
话音刚落,大殿里走出两个道童来,先向刘智深施一礼。
随后大殿走出一个道人来,一身素青长衫,外穿一件黄色八卦罩衫,挽着一个高高的压力发髻,拱手迎上前来,说道:
“豹韬卫大驾光临,小道有失远迎!”
刘智与那道人讲礼罢,又给扈三娘和道人介绍了彼此。
那道人见过扈三娘,挽着刘智的手,三人并排进了大殿。
就在殿内大摆筵席,不在话下,却说席间,那道人和刘智闲谈。
道人问道:“听说贤弟入了刘家庄,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观上来?”
刘智说道:“刘家庄修建完毕,旭爷爷为防止秘密外泄,特密令我们除掉设计师李真人,并让我将机关消息图送到了京城。”
道人听罢,惋惜地说道:
“真是可惜了李真人,奇门遁甲神术,就此失传了!”
刘智哈哈一笑,猛喝一碗酒,说道:
“不亏不亏,旭爷爷为保秘密,将李真人亲手绘制的机关消息图,藏到了金銮殿,龙椅左扶手第九个龙鳞下面,如此殊荣,李真人可以瞑目了!”
那道人听罢,竖起大拇指说道:
“高!实在是太高了!旭爷爷这招,天底下任何人也别想找到机关消息图,攻破刘家庄了!”
扈三娘探听的这么重要的消息,赶紧借口道:
“奴家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
那道人便叫来道童,将扈三娘安顿到了大殿右边那个小院里。
进到屋里,扈三娘假装酒醉,打发了道童,自个儿悄悄来到山门外。
朝着树林里学了三声夜莺啼叫,只见一棵大树后,闪出石秀、杨雄来。
二人一招手,扈三娘飞快地跑到他们身边,二人关切地问扈三娘有没有吃亏。
扈三娘如实回答了,赶紧把刘家庄机关消息图,藏在金銮殿龙椅左扶手第九片龙鳞下的消息告诉他们。
二人铭记于心,又你一句我一句,告诫扈三娘,千万不能失身于贼。
扈三娘娇羞地跳起来,敲了他们二人猪脑袋,一溜烟跑回观里去了。
石秀让杨雄继续留在这里,暗中保护扈三娘,自己则回了郓城县,把这一消息告诉张悦。
张悦当即修书一封,从梁山叫来鼓上蚤时迁,命他与石秀二人,星夜赶赴东京,到金銮殿盗取刘家庄机关消息图。
石秀、时迁二人即刻上马,于路上奔驰了五天六夜,终于在第六天一大早,来到了东京城门外。
二人进了城,七转八拐,来到朝天大街,石秀先购置了一身贵公子行头,穿戴整齐。
带着时迁来东京城繁华大街,登上天下第一高楼丰乐楼,来到最高层,在一个朝街阁子里坐了。
叫了些名贵酒菜,石秀却只是看着,并不动筷子,时迁拿起筷子就要开造,却被石秀打落筷子,说道:
“吃吃吃,你这贼就知道吃,当初你在祝家店偷吃报晓鸡,差点害得我和杨雄哥哥被晁天王砍了,到了东京,却怎么还是一副饿死鬼象?!”
时迁钻到桌下,捡起筷子,不乐地说道:
“好不容易到东京来,叫了好酒好菜,却又不吃,只为了看啊?”
石秀诡秘一笑,说道:
“你知道皇宫那么多宫殿,那个是金銮殿?”
时迁一愣,疑惑道:
“大哥,我第一次来东京啊!又没在大内当过差,如何能知道!”
石秀指了指桌子的好酒好菜,说道:
“这桌酒菜就知道,所以你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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