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自然不会真的与齐尚书置气,只是该怼的时候还是得怼,毕竟也是死对头。
他俩已混入了城内,闻书那边带着南浔与周副将等人去了南城,也就是三七在舆图上所圈的红点位置,先看看那边的情况。
而燕度和三七则是直奔城隍庙。
剩下一批人留在外面策应,有吊吊守着那群人,也能应急,顺便接应小王和傀一。
城隍庙,果然香火鼎盛,庙外商铺林立,摊贩更是极多,前来烧香的百姓络绎不绝,更有许多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商显贵。
三七和燕度为了不引人注意,都在身上贴了隐息符,盖住自身气运和气息,便是精通望气术的道士鬼物瞧见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两个寻常人。
“进庙烧香总要有所求。”燕度沉吟道:“咱们得找个由头。”
三七:“求财?”
“你我二人入庙,却去求财,莫不是雌雄大盗?”燕度打趣了一句,眸光在她面上转了一圈,挪开视线,随口提议一般:“求子如何?”
三七:“……”
须臾后,一对璧人从成衣铺中出来,男子颀长伟岸,锦绣罗衫,雍容贵介,面若冷玉,俨然浊世佳公子。他怀中揽着的娇娥肤如凝脂,脸上薄施脂粉,却盖不住一身冷清翩然气,黑白分明的眼里却又带着几分羞怯,两人偶尔对视,眼波流转间,俱是情意绵绵。
旁人一见,就知道这是一对新婚夫妇。
两人相携进了城隍庙,因为人多的关系,男子揽住娇妻的肩,似怕旁人不小心磕破着了一般。
他怀中娇娇儿以团扇掩脸,状似羞怯。
两人容貌太过醒目,很难不引人注意,很快就有人过来:“两位香客瞧着面生,可是外地人?”
来人一身庙祝打扮,长的倒是慈眉善目。
燕度颔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鄙人姓白,听闻江南好风光,此地城隍庙甚是灵验,就携爱妻来此,城隍庙的香火果然鼎沸。”
庙祝露出一脸骄傲之色:“白郎君有眼力,我江南府的城隍庙凡有所求必有所应,城隍爷怜悯一方百姓,只要你心诚,他定会满足信徒的心愿的。”
燕少将军目露惊喜,“果真?”
“自然。”庙祝信誓旦旦。
说话间,他就引着燕度和三七朝主殿而去,三七趁机多看了这庙祝几眼,对上身上没有鬼气,但却有许多业障,那业障都快累成高山了。
只是这庙祝身上偏又有些许功德,倒是极为矛盾。
燕度一路都在与庙祝闲谈,很快就说到他们来此的原因,听到是为了求子,庙祝便笑了,直接带他们进了主殿,到了香案旁,取出香递给他们。
燕度微讶:“此处的香,不收香火钱吗?”
庙祝摇头,“城隍爷体恤百姓,这庙中的香都是免费派发,莫说香火钱,便是灯油钱也是不收的。”
“白郎君与夫人只需诚心祈愿便成。”
三七一进入主殿就感觉到了一股注视感,黏腻、阴湿充满了贪婪,那视线落在所有香客的身上,在看向她和燕度时,变得更浓烈了几分。
三七知道那股视线的由来,她装若寻常的抬起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神台上的城隍相。
旁人眼中的城隍金身相,在她眼里却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相。
恶鬼转动着眼珠,垂涎的盯着他们。
三七以团扇掩唇,轻蹙蛾眉,仿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娘,娇滴滴地冲燕度道:“相公,人家不想拜嘛,咱们还是正经寻大夫去,求神拜佛若有用,早就管用了。”
燕度听到那声相公,饶是知道是在演戏,还是禁不住耳根酥麻了一下。
“夫人,来都来了……”
“不嘛。”三七一跺脚,将一个恃宠生娇的小女娘演绎到了极致:“这里人又多又挤,还有这烟气,熏得我头疼,我要回客栈休息去了。”
让她拜这鬼东西?
她怕她一膝盖下去,这玩意儿要被她给磕死。
三七说着,扭头便往外走。
燕度面露无奈,只能冲庙祝歉意一笑,赶紧追了出去。
庙祝面露不悦却也没说什么,他转过身,不曾想背后站着一人,赶紧恭身行礼:“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面容普通,脸上生了个黑痦,他盯着燕度和三七离开的方向,问道:“方才那两位香客,为何入庙不拜?”
庙祝赶紧将经过道来。
听到是三七不信神佛,闹了小脾气要离开,清风道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有听说他俩是来求子的,清风道长神情变得戏谑起来。
求子?
他何等眼力,一眼就瞧出这对小夫妻分明是都是处子之身,如何能有子?
不过,这两人间那你侬我侬的架势,倒是做不得假。
尤其是那个叫‘白九郎’的郎君,看他夫人的眼神,委实不干净。
“那位白九郎怕是身患隐疾,我观他气血两虚,想来是不宜房中之事。”
庙祝啊了一声。
清风道长一甩拂尘:“城隍大人有感他二人夫妻情坚,愿意帮他们一把。”
庙祝露出激动之色,连连朝城隍相叩拜了起来。
清风道长转过身去,眼里精光一闪而过。
那个妖鬼与镇器一起消失,窦阴帅正因此事向他问责呢,那对小夫妻的模样,倒是对极了窦阴帅的胃口,若能献给窦阴帅,没准能暂解他的燃眉之急!
正正好,还是两个处子,虽说男的是个蜡枪头。
但问题不大,窦阴帅他很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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