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燕度正常去京畿卫上值。
将军府内好像无事发生,虞安中间被三七派去宝春堂卖了一次长安丸。
他回将军府的路上,就被人往手里塞了个瓷瓶,对方让他将东西下到三七身上。
这一切自然都在三七和燕度的意料和监视下。
虞安一回将军府就把瓷瓶交给三七了。
屋内,三七、燕度还有个赖着不走的云不饿。
云不饿:“这招是真毒啊,先用少量色谷香把整个将军府都给污了,再把采阳蛊弄到我燕哥手上,最后让人给郡主你下大量的色骨香。”
“若是你们事先没察觉,等邪咒一催动,我燕哥岂不化身大色狼,生扑了郡主你……哎哟!”
燕度的无情铁掌毫不留情的落在的云不饿的脑门上。
“痛痛痛!前几天你那两个手下给我敲出来的两个犄角还没下去呢,你又来!”
燕度冷睨他:“让你口无遮拦。”
“实话嘛!”云不饿气鼓鼓道,“这一套小连招,就是要坏了你俩清白啊!燕哥你没了童子身,肯定挺不过十九岁的大劫,到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肯定会迁怒到郡主身上。”
“这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两全其美啊呸!!”
云不饿一巴掌抽自己的嘴上:“我自己打了,你就不能打了哦。”
燕度:“……”
三七:“其实芝麻汤圆说的没错。”
“等等。”云不饿指着自己鼻子道:“芝麻汤圆不是在叫我吧?”
三七给了他个心照不宣的假笑,话归正题:“我觉得这场局不止想要咱俩的命,还想彻底毁了咱们的名声。”
燕度的名声,牵扯可就太多了。
护国燕氏、燕皇后……这一局,对方图谋可多着呢!
“如此一来,这邪咒发作的地点就很重要,势必要有一个配得上的场合。”
云不饿嘶了声:“若是公开场合燕哥失控,拉着郡主你钻小树林,然后一群人杀过去捉奸,这场面,想想就刺激哇!”
三七和燕度都没理他。
三七:“京中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多的宴会或聚会?”
“倒是有一个。”燕度转念想到,“你会去,且我也被邀请了。”
三七眸光一亮:“礼部周尚书家老封君的寿宴?”
云不饿哇了声,抚掌道:“精彩,精彩啊,有一场好戏看咯~”
时间一晃,到了周家老封君大寿当夜。
这趟寿宴,三七是和许老太君和牛夫人结伴而行的。
牛夫人是刑部尚书的夫人,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她现在恨不得三七是自己的亲闺女,知道三七这趟去赴宴,是想将断亲这事过明路,她必须得同去给三七撑腰啊!
等见到这位周老封君时,三七一眼就瞧见了立在周老封君身边的柳氏!
三七神色不变,心里暗自发笑,还真是不出所料啊。
唯一意外的是,那背后妖人好大的脸面,能让礼部尚书家这么配合。
三七观察过,周家人并无被控制的迹象,说明他们是在清醒中选择站队的。
暖阁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三七,神情各异,有人好奇,也有人看热闹,更有人目露鄙夷。
牛夫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三七身边,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别怕,我和老太君在呢,那女人敢作妖,我大耳刮子抽死她。”
三七忍住笑意。
她当然不怕啦,她还等着看柳氏出招呢。
许老太君与周老封君寒暄后便坐在了其身旁,之后是牛夫人和三七。
三七见礼后,周老封君还没开口,哭声就响起,柳氏泪盈盈的想上前,牛夫人直接挡住,哼道:
“今儿可是老封君大寿的好日子,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来给人祝寿还哭哭啼啼的!”
柳氏脸上一红,周老封君神色也不太愉快,但她很快便笑道:“牡丹你这嘴啊,还是这么不饶人,这位是虞柳氏,明华郡主的生生母亲!”
“人家母女俩自是要在一起的,你这外人杵在中间做什么,还不快让让。”
牛夫人脸色一黑,许老太君也沉了脸。
笃得一声,许老太君放下茶盏,皮笑肉不笑道:“老姐姐这话可就错了,都断亲了,哪还说得上什么母女。”
周老封君:“血缘亲情,哪是一张纸说断就能断的。”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周老封君笑着,“虞柳氏也说了,明华郡主过去在虞家的确受了委屈,也怪那个叫虞棠的孩子搬弄是非。”
“不过那孩子也福薄,前段时间人也没了。”
“虞柳氏膝下就剩明华郡主这一个女儿,眼瞧着快到年关了,一家子团圆,才和和美美。”
“是啊!”柳氏趁机插话道:“三七,母亲知道错了,你父亲还有兄长们都懊悔不已,你同母亲回家吧!”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住在燕少将军府里,传扬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是你的母亲,我岂会害你啊!”
她泪如雨下,三七面无表情。
原本众人也只是看热闹,但柳氏提及了燕度,就有人忍不住了。
“明华郡主竟住在燕少将军府上?这孤男寡女的……”
三七终于有了点反应,看向说话那人:“孤男寡女?燕少将军府上是只有他一个活人?”
那人被噎了个不轻,讪讪不再做声。
三七看向柳氏:“你刚刚说虞家其他人都懊悔不已,想来今日他们也来给老封君祝寿了,怎么没见他们来给我赔礼道歉?”
柳氏见她一开口就将话题从燕度身上扯开,心叫不好,又不能不回答,“你父亲和兄长他们抱恙在身,所以没能……”
“他们没来,你却来了,难道虞主簿卖妻求荣,讨好上官的传闻竟是真的?”
三七话锋陡转,目光在周老封君和柳氏之间来回,她恍然大悟一般,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柳氏和周老封君差点噎断了气。
女眷们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竟有这等事!这一趟没白来啊!
许老太君突然起身,像是怕挨着什么脏东西似的,她皱眉看向周老封君:“我说老妹妹,你们周家也太不讲究了吧。”
牛夫人:“难怪我家老齐说周尚书近来老爱吃饺子,原来……是吃嫂子啊。”
许老太君和牛夫人的补刀简直丝滑。
三七在心里默默给两位竖起大拇指,来日吃周家的席,这两位当坐上座!
“无稽之谈!这就是无稽之谈!!”周老封君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指着三七:“你怎敢胡说八道,坏我周家名声!”
“虞三七,我可是你母亲!你怎能这样害我!!我这一趟分明是周老封君请来的!”
三七哦了声,“请来的啊——”她意味深长的点头。
场上局面陡转,柳氏想把三七和燕度往‘苟且’之事上带。
三七偏不接招,‘自证’什么的,屁用没有。
玩阴招而已,谁不会似的。
泼脏水这种事,还不是张嘴就来?
现在甭管柳氏和周老封君怎么解释,都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味儿。
原本柳氏出现在这里,周老封君为其撑腰这事就透着不合理,现在,‘理由’不就来了吗!
“虞三七,我可是你母亲啊!你怎能这样污蔑我!”
三七戏谑的盯着她,不疾不徐道:“瞧虞夫人这话说的,你刚刚说当母亲的不会害自己女儿,同理,当女儿的自然也不会害自己母亲啊……”
“除非啊……是有的人不配为母,既不配,又哪来的女儿呢?”
“你说是吧,虞夫人。”
柳氏明知色骨香会让人乱性,却还是用在她身上,这样的人,配为母亲?
既然都要毁她清白了,三七作甚要给对方留颜面?
“啊,不对……”三七压低声音,偏那声音又能让所有人听到:“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周夫人了?还是说……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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