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山陆东几人准备得很是充分。
除了猎人常用的侵刀之外,还携带了开膛专用的手刀和手斧。
侵刀也能用来开膛,但是两面开刃更适合用来捅刺,并不如手刀来得顺手。
几人合力将那熊瞎子翻了过来,肚皮朝天。
陆东则是用锋利的手刀,沿着熊瞎子的喉咙顺着皮毛划开。
一路顺利,直达尾部。
虽然熊皮上有着不少弹痕,但是陆东还是尽可能的想要保存这块熊皮的完整。
到时候带回家去制成皮草,可以给陆小茜做一件袄子。
现在的国营商店还不收熊皮,所以几人也没什么意见,更何况要不是陆东这别说杀熊了,几人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开膛破肚,陆东小心翼翼地割断了熊瞎子的护心肢,总算是在其中看到了那颗熊胆。
翠绿色的熊胆展示在众人面前,几乎有小孩脑袋大小。
“可惜了,只是颗菜花胆!”李明一脸遗憾。
赵山倒是看得开,调侃道:“你都快把他打成筛子了,还能有一颗菜花胆不错了!”
“而且这菜花胆这么大,我估摸着最少也能卖八百。”
众人一听,立马激动起来。
陆东则是割下了一块熊皮准备用来包熊胆。
如果是专门为了猎熊而来,一般是会准备装熊胆的布袋子。
不过既然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准备,只得从熊身上割下来一块皮,将那熊胆小心地包裹起来。
反正陆小茜个子不大,根本用不了一整张皮。
而且要是这草胆破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行了!赵叔你拿好熊胆,我得先把内脏掏出来”陆东将熊胆捧给赵山,便准备开始掏那熊的下水。
这边陆东刚动手,李马便开口说道:
“陆老弟,你刚才也受了累,剩下的这点活就交给大柱来弄吧。”
陆东看了一眼,李马,又看了看刚才因为火铳故障熏得满脸漆黑的大柱,点了点头道:“得,反正剩下的活也不复杂,你们来。”
“那个,我也来!”李明也早就看得心痒痒,连忙跑了过来。
说话间,几人便将熊瞎子腹腔中的上下水都给割了下来。
“这东西挂起来吧,用来敬山神!”
这次几人能够活命,也真的是运气好,而且在东北狩猎圈子里,一直有敬奉山神的说法。
“那不喂狗了吗?”李明见状有些不解。
陆东则是摇了摇头:“割点肉喂吧,几条狗子今天受了累,尤其是长毛,本来就挂了彩。”
“而且他们刚吃完,应该吃不了太多。”
下货必喂狗是猎人必须遵循的准则。
这也是让猎狗知道,打下猎物之后,它们能有好处。
那下次狩猎的时候,他们也就会更加的主动积极。
李明听后也是十分大度的喊道:“行嘞!那我给它们割囔囔踹!”
囔囔踹,就是熊肚,或者说是猪肚位置肥肉比较多的那一块。
在80年代大家都缺油,去国营肉店买肉,你没点关系都没买不到肥肉。
要知道肥肉可是能割回家熬油,那香味不是瘦肉能比的。
这里也能感觉到,李明这家伙确实地道。
不过陆东却是连忙摆手道:“不用,割点瘦肉就行!”
“这囔囔踹留着熬熊油,到时候大家分一分,留着冬天润枪。”
过段时间这大安岭便会开始急速降温,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枪油可没有熊油好使。
而且熊油煎炸的饼,在大冬天,只要揣在怀里就会十分软和,很适合带出来当做猎人的干粮。
李明随便割了几斤熊肉,三条狗子各自在地上开始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再次检查了一下几条狗子的状况,确定并无大碍之后,陆东这才出去寻找木棒和草藤,准备用来运输这头熊瞎子。
这头熊浑身上下,除了下水别的东西可都是宝。
熊肉虽然腥臭,但是如果料理得当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熊鼻子则是一道土方,有些老中医更是会用其治疗癫痫。
然后像熊的膝盖骨,虽然比不上虎骨,但是用来泡酒,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风湿。
多少常年进山的老炮,都有风湿这个毛病,求不到虎骨会想办法弄些熊膝盖骨泡酒。
“得了!大家伙休息一下,咱吃饱了就下山。”
“我可是饿得不行了!”赵山说着肚子饿,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卷烟抽了起来。
一边抽还一边朝着陆东喊道:“我说东子,下回就别给我买这玩意儿了,抽起来真没劲。”
“还是我那铜锅子好抽!”
“得勒,下回上山帮你把铜锅子带上!”陆东这边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行囊里掏出了饼子就着水就吃了一口。
这干粮是昨晚赵秀荣准备的,现在还是秋天不用像冬天打猎那般得拢火,烤一烤才能吃。
几人前前后后,加上休息的时间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将那熊瞎子给彻底分成了一份一份的熊肉。
这熊瞎子700多斤,杀完之后大概还有五百七八十斤肉,再加上之前那头大炮卵子那200多斤。
总共也就800斤。
对于5名东北汉子来说带下山并不算困难。
“来咱们准备下山!”陆东招呼一句,轻而易举的将那最重的担子给挑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这么轻松的吗?你这得有200多斤啊!”李马震惊的看向陆东,见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算啥?你们要是不行,给我匀一点也行!”
李马连忙拒绝,开什么玩笑,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陆东牵着头,一路也没出现什么异常。
又花费了两三个小时,几人总算是在下午五点多抵达了杨树庄村口。
远远的便有人看到陆东为首的几人,挑着担子。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差不多整个杨树庄的人,都震动了。
纷纷来到了村头。
走在队伍最末尾的大柱见状,也是赶忙挺直了腰板,一副轻而易举的模样。
同时朝着身前的李马喊道:
“二舅,你看看我脸上脏不脏!”
李马回头看了一眼,“不脏,就是有些肿!咋了?”
“你说到时候是不是能有人给我说媳妇儿啊!”大柱一路没有出过什么力,但挑着熊肉跟在队伍最后,仍然觉得有些自豪。
正在想着,等下怎么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井口屯,刘家的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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