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林若霜挽着傅念,侧眸看向傅念另一侧的男人,“阿琛,还好你来了。”

    傅琛双手抄着口袋,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经过讯问室,他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眼底闪过诧异。

    傅念见他不走了,拽了他一下,“瞎看什么,走了。”

    他却没动,视线定定落在单向玻璃后的那道身影上。

    迟欢正在被审问。

    白炽灯下,她脸色比平日还要白,身上只一件淡黄色修身毛衣,似乎有点冷,一手抱着胳膊,孤立无援却又倔强地对抗着房间里的冷意。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里,嘴唇一开一合,神色平静地说着什么。

    从里面看不到外面走廊,声音也传不出来。

    傅琛没回头,问,“她跟这件事有关系?”

    傅念有点不高兴,“你管她做什么?”

    林若霜倒是站到他身侧,“今天就是迟医生被纠缠了。”

    傅琛意外回头,“你认识她?”

    “当然,她是慈心的医生。”

    “哦,忘了你也在慈心。”

    他满不在意的话,让林若霜眼神微滞。

    不过仅仅一瞬,她就面露忧色,“我本来劝过她别以卵击石,没想到还是弄成这个样子,阿琛,要不我们帮帮她?”

    话音才落,傅琛还没反应,傅念就先不乐意了。

    “有什么可帮的?要不是她惹是生非,咱们怎么会跟着倒霉?”

    “念姐,别这么说,她也不想的。”

    “苍蝇不叮无缝蛋。”傅念嗤之以鼻,“若霜,不是我说你,你真该改改,心性太好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人都帮,万一回头反咬你一口,你傻不傻啊。”

    林若霜满脸无奈,又仰头看向傅琛。

    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傅琛压根没听她们的对话,目光仍旧落在迟欢身上,眼神莫名耐人寻味,不由让她一怔。

    忽而,一道急匆匆的男声传来。

    “臣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似有所感应,傅琛甫一回头,毫不意外地瞧见陆斯臣步履生风而来。

    摇摆的大衣衣角划不开低沉的气压,冷冽寒意几乎要冻结周遭的空气。

    他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傅琛一眼,咣当一下推开了讯问室的门。

    审讯员打压的话没来得及收,直接传了出来。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伤了梁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任你怎么狡辩也没……”

    发现有人开门,他话说一半回头看,惊讶之余又一脸怒色。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还不赶紧出去!”

    陆斯臣却二话不说,冷着脸上前,一脚踹翻了他坐着的椅子。

    砰一声巨响,审讯员跟着椅子仰翻在地,疼的龇牙咧嘴。

    “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陆斯臣居高临下,目光锐利如刀,割在他身上。

    “伤人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想打就打了,还要什么理由?”

    这话煞是耳熟,审讯员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是袭警!”

    陆斯臣嗓音森寒,“警?就凭你,也配穿上这身衣服?你是在审讯,还是在逼供?一口一个梁少,他是你爹还是你妈?”

    他无视审讯员由红转绿的脸,转身绕过桌子,三两步来到了迟欢面前。

    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单薄女人,他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瞳仁又黑又深,几秒后才开口,“看傻了?”

    一句话,轻而易举勾起了迟欢强压着的委屈,险些让她红了眼。

    陆斯臣出现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他,更没想到他是为自己而来。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动手,看着他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她的心不可抑制的发颤。

    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刺眼,却因为他的驻足被挡去了大半,周遭的光线都变得柔和起来。

    明明他浑身还裹挟着森寒的气息,却比这冰冷的审讯室要让她觉得暖。

    她抱着手臂的手不由捏紧,发白的指尖轻轻颤栗着,控制着声线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简短的三个字,意味不明。

    迟欢轻咬着唇角,不知道怎么接。

    陆斯臣眸光深邃幽暗,忽然拉起她,“走。”

    迟欢一怔,“去哪里?”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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