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骨桩,实际上并不难,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早些年的时候出现旱骨桩,村长会带着全村男女老少,趁着白天把尸体拽出棺材,打断手脚后再一把火烧了就完事。

    徐大发是专业人士,做起来更是容易。

    但他说旱骨桩出现在潜龙口,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因为潜龙也是龙,正所谓龙游浅水,自有一飞冲天之日,也算得上风水宝地,出现尸变的可能都极小,怎么还会生出诡灵?

    而且僵尸出现诡灵,那不就成了灵尸?

    不同的只是灵尸是自己的魂魄附身,而诡灵,顾名思义就是看不出来历,辨不清种类的灵体。

    要是在别的地方,这活我能接。

    可是在潜龙位上,我有些打退堂鼓了。

    我正准备拒绝,电话就响了,是宋老瘸的号码。

    接通,宋老瘸就问我现在手里有没有事。

    我说没有。

    宋老瘸沉吟了一下道:“徐大发他们都是老实人,吃这口饭也不容易,现在已经折了三个人了,你要是有空就帮一把!”

    宋老瘸开口,我推都没地儿推了。

    毕竟拿了血刺,又跟他学艺,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我挂了电话,跟徐大发道:“老乡,你得等我一下。对了,你们有车吗?”

    徐大发见我答应,高兴的道:“有的,有的,村长的面包车就在街口的停车场,他等着我呢!”

    我点点头,给二叔打电话说了下情况,他只是让我注意安全。

    挂掉我又给黄仙儿打了个,告诉她我们要出城一趟,晚上就不回去了,让她跟小翠说一声。

    胡文辉那边我没有打招呼,估计也联系不上。

    我锁了店门,背上黄九,带了沈卫国给的现金,跟着老乡去了停车场。

    面包车真的很面包。

    车身被黄泥糊成了黄色,真有点像面包。

    车里也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过在农村里,一个村能有一辆面包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司机年岁跟徐大发差不多,四十出头。

    一上车,徐大发就道:“村长,我请了个有本事的先生,你天黑前得拉着我们回村,要是李二娃他们烧不掉旱骨桩,李先生去了还能挽救,否则天一黑,那就得出大事了。”

    徐大发能看出潜龙之地,多少是有点本事,他现在这样一说,弄得我也紧张起来。

    我们从省城离开就已经是中午两点,时间有些赶。

    徐大发盯着他手里掉漆的老旧手机,掐着时间道:“这个季节的天八点半才黑,快一点的话还来得及。”

    村长被他催促,车子也是开得飞快。

    国道上还好,下了国道上了小路,我心儿都揪了起来。路面不宽,还坑坑洼洼,像坐过山车一样。

    我本来想睡一会,硬是被颠得睡意全无。

    上了乡村山道就更不用说了,公路从大山的腰间横穿而过,路面刚好比一辆车稍微宽上那么一点。

    路上面是随时都有落石的陡坡,路边是光秃秃,直上直下的百米悬崖。

    小面包车在上面飙,我们的魂儿就在后面追。

    要不是赶时间,我真想下去走路。

    但好在村长路熟,算是稳妥的过了险路。

    往前的山势稍微平缓,出现了零散人家,路边也有水稻田。

    夕阳辉映,水稻田里金黄一片,不过细看就发现这不是大丰收,而是刚下的秧苗都成了干草。

    田土干裂,像豆腐一样分成一块一块的,连空气都变得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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