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孙平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剧变:“不是已经叫他们收手了吗!绣衣使者是怎么查到的?!”
“是那边的人自作主张,想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把银子都装进自己的口袋,没想到就被绣衣使者逮了个正着。”
以前那边的人干活,平白要交一大笔银子进京,他们心中早有不满,这次孙平叫他们收手,他们便想接着干,贪一笔大的,没想到这一贪,就把自己给贪进去了。
“一群废物!”孙平盛怒之下,直接把手里的金盏给砸了,“难道平时给他们好处给少了?就非得在这节骨眼儿上贪一下!”
以前绣衣使者虽然在各处驻扎,但是大昭地大物博,绣衣使者人数有限,所以只要格外注意一点倒是不会出事儿,可是自从北海太守出事之后,各处的绣衣使者都活跃起来,孙平下令停了各处的名目税,没想到底下人竟敢阳奉阴违!
来传话的人苦笑了一声,接着道:“属下一听到消息便叫人沿途截杀,没想到还是叫两个绣衣使者跑了,如今他们已经护送着账册往湖州而去了。”
他越说话,孙平的脸色就越阴沉。
陆乘渊就在湖州!
这证据要是递到了陆乘渊手上,他就完了!
不光是他,他家里的人只怕也不能幸免!
在极短的时间里,孙平就下了决断:“剑南道离湖州颇远,你看看能不能调动手底下的人,把那两个漏网之鱼截杀在半道上?”
“恐怕不行,”那人道,“绣衣使者遍布大昭,离开了剑南,到下一个地方还有人接应,咱们的人手比不过他们。”
他们的人手都只集中在一个地方,所以要是没能在当地把绣衣使者截杀,那出了地界,就更不好杀了。
孙平的脸色阴沉无比。
那人接着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此事……风险太大。”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孙平不耐,“有办法就赶紧说!”
那账本要是被送到了陆乘渊手上,待陆乘渊回京,他照样没有活路!
那人拱了拱手:“为今之计,只有调派人手,在湖州城门外守株待兔了,若是能抢下证据最好,若是不行,只怕就只能对陆统领出手了。”
听了他的话,孙平的眉头反而稍稍松解了许多。
眼下,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就这么办吧,”孙平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绣衣使者截杀在湖州城外,此事,不可被旁人知道!”
“是!”
那人拱手离开,而屋里,孙平看着面前丰盛的酒菜,再也提不起一丁点的食欲。
那厢,远在湖州城的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夫妻二人正携手同游。
湖州城的风物与京城截然不同,有温元姝在,陆乘渊便对这些风物起了不小的兴趣。
陆乘渊看见一家装潢雅致的布坊,便直接拉着温元姝进去了。
“你不是来找楚王殿下的吗?怎么一直没见你出过门?”
“已经找到了。”陆乘渊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匹碧色的苏绣料子在温元姝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么快就找到了?”
温元姝话音刚落,掌柜就迎了过来,二人只好先打住话头。
“哎哟这位客官,来给夫人买衣裳啊?哎哟!瞧瞧夫人这通身的气度,怕是京城那边来的吧?等闲谁也没有夫人这样的贵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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