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姝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陆乘渊低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一圈一圈地绕着:“元姝,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不用,”温元姝边说着,边试图起身,然而全身像是被什么碾过一遍似的,她一时竟没起来,“……不用负责,你忘了就行。”

    反正也是她让他帮忙的。

    陆乘渊面色一僵。

    过了会儿,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行,那你对我负责。”

    温元姝不由疑惑。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他就反过来给她添麻烦?

    对上她的目光,陆乘渊理直气壮地道:“我往前二十余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现在被你糟蹋了,你不该对我负责?”

    “我……”温元姝张了张嘴。

    “你什么你,”陆乘渊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本来还想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现在倒好,人家哪家姑娘看得上我?”

    温元姝抿了抿唇,只能道一句“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也晚了,”陆乘渊几乎藏不住眼中的笑意,“反正你就是得对我负责,不然我就要闹到你父亲和母亲面前去,说你对我始乱终弃,叫他们为我主持公道!”

    温元姝叹了口气,干脆也不看他了,盯着头顶的床帐发愣。

    ……这叫什么事儿。

    她如今的身份,怎么对他负责。

    更何况,她一个女子都不计较,陆乘渊来什么劲?

    陆乘渊看着她,唇角微勾。

    温元姝眼睫轻颤,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送我回去。”

    “怎么了?”

    “我得、得找忘忧……”

    她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得让忘忧给她开一张避子的药方才行。

    “不用,”陆乘渊把她按进怀里,“药已经在熬了。”

    他一大早就叫人去把忘忧叫过来了。

    闻言,温元姝这才松了口气:“春花呢?还有云织?”

    “春花也接过来了,云织还在侯府,”陆乘渊道,“一会儿你吃过午饭再回去,就说是出门吃饭的,不会有人起疑。”

    昨日温元姝被带走的时候,主院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连春花也觉得温元姝是跟婉姨娘出去有事,更别说云织了。

    不过云织到底不是温元姝身边的人,温元姝没说话,这件事就不能叫云织知道,故而陆乘渊只叫人把春花接了过来,至于云织,昨晚吸了些迷香,什么也不知道。

    温元姝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温元姝便也不再多想。

    察觉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温元姝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叫他赶紧走,再让春花过来。

    陆乘渊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控诉她这三番两次用完就扔的行径。

    他到底没再动作,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起身穿上衣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一会儿,春花就进来了。

    她眼中含泪,一看见温元姝便哭出了声。

    “侯府那些人太不是东西了!”春花眼眸赤红,“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您!”

    今天她听祁嵘说了来龙去脉,恨不得马上带人把侯府拆了。

    温元姝再怎么说也是侯府正妻,可他们竟然如此对待她,真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愤怒之余,春花竟然觉得庆幸。

    还好,温元姝是被送到了陆乘渊这儿,不管如何,起码不必担心有危险。

    若是送去了别处……

    春花稍一想想,便是一阵后怕。

    春花哭个没完,但温元姝反而觉得没什么。

    或许是因为早就对侯府死了心,因此不管他们再做什么,她也不觉得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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