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一噎,再说不出话来。

    他头一次觉得,绣衣使者行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乘渊一番思索,最后只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下午去那干什么?”

    “去浮山绣楼啊,”温元姝道,“女学已经在建了,总得把人手召集起来。”

    闻言,陆乘渊不由有些意外:“这名声不是太后的吗,到时候自会由宫里派人出来,你找什么人?”

    “宫里的人哪能天天往外跑,我估摸着,也不过就是挂个名,三不五时地过来一趟而已,”温元姝道,“再说了,身怀技艺的女子不少,可能将技艺变成银子的却没几个,浮山绣楼人脉广,到时候由她们安排去留最合适不过了。”

    闻言,陆乘渊点了点头:“你想的倒是多。”

    看来,是真上心了。

    温元姝不语。

    毕竟这既是自己想做的事,也是在太后面前定下的事儿,自然要好好做。

    可不知为何,陆乘渊瞧着竟然有些不高兴了:“你倒是把这些事安排得妥妥帖帖,那我呢?说好了要对我负责,你都已经和离了,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前脚刚和离,后脚就揽了这么大的事儿,陆乘渊只觉得这日子遥遥无期。

    说起这事儿,温元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左右环顾了半晌,最后温元姝看着天边几乎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夕阳,道了一句:“今天的天还挺好看。”

    她这话题转移得如此生硬,陆乘渊不由冷笑一声:“温元姝,我可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到你父亲和你母亲面前,撒泼打滚说你始乱终弃,看你能怎么办!”

    温元姝这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堂堂绣衣统领,怎么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陆乘渊在地上撒泼打滚……这得是什么样的鬼场面。

    “不光能想出来,还能用出来呢,”陆乘渊轻哼一声,“不信你试试。”

    温元姝懒得搭理他。

    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了,是专门来找温元姝的。

    陆乘渊一听就反应过来:“估计是为了女学的事儿来的。”

    这半个月,温元姝在家养伤,可工部那边没停过,一直忙着出图纸,想来也差不多了。

    “去吧,”陆乘渊拍了拍她的肩,“我在这儿等你。”

    他这话莫名说得意味深长,惹得温元姝多看了他好几眼,这才抬步离开。

    行至前厅,嬷嬷的目光在温元姝脸上停留片刻,便转而笑着道:“姑娘没事就好了,娘娘一直挂念着姑娘呢。”

    这件事一出,太后心里也很不痛快。

    毕竟如今温元姝在为太后办事,是太后的人,可偏偏之前也是太后让解忧郡主去大胆追爱的,以至于太后怄得不轻,却也不能真的拿解忧郡主怎么办。

    “有劳娘娘记挂。”温元姝屈了屈膝。

    嬷嬷笑着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叠纸,道:“工部那边已经绘好了图纸,娘娘已经看过了,特叫奴婢也给您送来一份瞧瞧。”

    温元姝接过图纸看了两眼,便道:“既然是工部出的图,又是娘娘看过的,定然错不了。”

    温元姝很明白,既然是太后都看过的,拿到她这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不是真的叫她选。

    那嬷嬷见温元姝如此识趣,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这女学之事,还得有劳温姑娘多操心,太后娘娘叫奴婢送来些银子,姑娘随意取用,若是不够,可以随时跟娘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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