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让这会儿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着陆乘渊一句“送客”,他真起身走了。

    看着他魂不守舍的身影,温元姝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了?”

    “闻让是国公之子,他们二人的身份……”温元姝叹了口气,“只怕国公府又要热闹了。”

    陆乘渊不由失笑:“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看你这心操的,人家俩还没在一块呢,你就想那么远了,有心思怎么不用在我身上?”

    温元姝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担心任嫚以后的处境。”

    浮山绣楼再大,也大不过公府。

    如果老公爷不满任嫚的身世,那么闻让的感情,就会让任嫚万劫不复。

    “你这样就真的想多了,”陆乘渊道,“闻让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看美女歌舞都不看,估计在闻老公爷心里,闻让喜欢的其实是男人呢。

    要是叫闻老公爷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的是女子,估计得开心死,还顾得上什么门第不门第的。”

    温元姝眨了眨眼,面色突然变得诡异:“你这话说的……”

    竟然……有点道理……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这么多年连美女歌舞都没看过?”

    陆乘渊得意地扬起了下巴:“那小子之前对你贼心不死,我不把他查个底儿掉能行吗。”

    “……你还挺骄傲。”

    那厢,闻让离了陆家,就径直去了浮山绣楼。

    任嫚今天难得闲暇下来,便端着茶去了后头,在绣娘们做工的地方转了一圈。

    丫鬟碧青跟在她身后,笑着道:“姑娘,您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不如奴婢去礼国公府,请闻公子出去转转?”

    “还是别了。”任嫚摇了摇头。

    以前又不是没有请过,还不是统统被回绝了。

    想想也是,人家是国公之子,自己不过是商户之女,身份天差地别。

    碧青叹了口气,也没话说了。

    任嫚并不是拘泥于感情的人,端看她又要去绣楼里转转就能看出一二。

    然而到了前头,她却正好遇上了闻让。

    “闻公子?”任嫚有些意外,“是来买衣裳的吗?”

    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跟对普通客人的态度没两样,闻让不由抿了抿唇:“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任嫚抿了抿唇,道:“那闻公子随我来吧。”

    任嫚带着他回了自己平日看账的地方,又叫碧青上了茶水:“公子想做什么样的衣裳?”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册子,准备记下他的要求。

    闻让不由无奈:“我若是对衣裳有什么要求,至于找到你这儿来吗?”

    任嫚微微一怔:“那闻公子,你这是……”

    闻让叹了口气,任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册子收到一旁,二人一起沉默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闻让才道:“这些日子,我心里有些乱。”

    任嫚微微一怔,没有接话。

    闻让接着道:“我自小体弱,这么些年,我与外人接触不多,跟女子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这些日子,我突然发觉,我似乎常常想起你,任姑娘。”

    任嫚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怕任姑娘笑话,我刚从陆家出来,温姑娘说,这是思念,是喜欢。”闻让说着说着,便红了耳尖,“就是不知道任姑娘……”

    “不行!”他话音刚落,任嫚就开了口。

    对上闻让愕然的目光,任嫚抿了抿唇,道:“闻公子,我身上还有绣楼的重担,更何况,你我身份并不相符,所以……”

    任嫚眼中只有歉意:“闻公子,您贵为国公之子,只怕只需要招呼一声,就会有无数女子前仆后继,可、可我不行,我放不下绣楼,还请闻公子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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