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似乎说服了岭南王妃。

    她原本举着的手放了下来,脸色也平静了几分。

    这会,她才想起来,问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事情会败了?”

    说到这,张麽麽真是叫苦不迭。

    “那冰里事先放了足量的迷药,只要挥发出来,便是几头牛来,也能晕倒。老奴也按计划引走了她的丫鬟,可谁知,凌东家居然没有晕过去,砸了窗户跑了出来。”

    别说岭南王震惊,张麽麽也是很惊讶。

    那窗户那么高,林知南一个娇滴滴的夫人竟然也敢直接跳下去。

    要是让她提前知道林知南有这么个勇气,她说什么也不会将林知南安排在那里,而是换一处,再找人将例外都围起来。

    说到底,是她小看了林知南。

    “若不是今天,老奴都不知道,这位凌东家,竟然还有功夫在身上,居然有办法挟持了王爷。连她身边的丫鬟也不容小觑。两人一起,又有王爷这个人质。奴婢们投鼠忌器,这才让她们逃了。”

    岭南王妃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她会武?连王爷都被她挟持了?”

    “可不是!”张麽麽重重点头。

    岭南王妃忽然凄凉一笑,“认识多年,本宫自以为与她同情如姐妹,却不想,她连会武的事情都不曾告诉本宫。”

    林知南若是听到她这句话,只怕要大呼冤枉。

    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哪里算得上会武啊?

    再说了,岭南王妃也没问过啊,总不能她巴巴的凑到别人跟前,说自己会武,让他们以后小心些。

    张麽麽跟着点了点头,“可不是。依老奴看,那凌东家也不过是看上了王府的富贵和权势,借机攀上您而已。实在用不着您对她推心置腹的。”

    岭南王妃紧紧闭上眼睛,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满是灰败。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张麽麽着实不忍,但还是不得不问,“王妃,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接下来怎么办?老奴就怕,那凌东家将事情捅出去,到时候,王府和您脸上都不好看。”

    “不会的。”

    岭南王妃强撑着开口,道,“凌楠平日行事虽说不拘一格,可事关清白,她也没那个脸往外说。”

    “且王府势强,非她一介妇人可比,她又同我交好。便是她往外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反倒会质疑她的用心。”

    “届时,她便是有理,也辩不清。”

    闻言,张麽麽这才放松了下来。

    还好,今日的失误没有酿成大错。

    “那王妃,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就此作罢?”

    岭南王妃闻言再次紧紧闭上眼睛。

    “如何作罢?她是本宫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下一任王妃的位置,除了她,给谁,本宫都没有办法安心。”

    张麽麽的身形微微一顿,“王妃是想……”

    岭南王妃却似乎累极,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

    另一边,重画将林知南提着,上了马车,匆匆往范老的住处赶去。

    “夫人,还撑得住吗?”

    林知南先拿起马车里已经放凉的茶水,往脸上泼了好几下,将那一股又一股的热水冲散,才咬着牙开口道,“还能撑一会。”

    重画听着她的声音,眸色冷了又冷,“迟早有一天,奴婢要将岭南王那玩意切了!”

    林知南听着她的话,想笑又笑不出来,生怕自己开了口,会克制不住发出其他声音来。

    重画见她忍得难受,直接抢过车夫手里的马鞭,狠狠一抽。

    马车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提高了起来。

    来到范老的宅子里,玉竹已经回来,正在整理药材。

    见重画扶着林知南进来,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住林知南。

    一扶,她便不由得惊叫出声,“呀!怎么这么烫,怎么回事?”

    重画道,“在岭南王府中了下三滥的药。夫人很难受,玉竹姑娘,你快想想办法。”

    玉竹闻言,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也知道不是问的时候,连忙先将林知南扶了进去。

    可惜,对于这种催情的药,玉竹能做的也不多,给林知南倒了一桶冰水,再将先前调制香囊的药粉加进去。剩下的,便是只能等药力缓缓褪去。

    ……

    等林知南从水里出来,整个人都被冻得有些发颤。

    如今天气虽热,可一直泡在冰水里,也不是林知南这样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住的。、

    担心岭南王妃的人还有后招,重画回家去安置两个孩子,以及通知曲延年去了。

    只剩玉竹一个人照顾着林知南。

    “忽冷忽热的,也不会给姐姐喝生姜,只怕回去大约会得风寒。”玉竹摸着林知南几乎同冰块一样的手,有些抱歉的说道。

    林知南不甚在意,将两个香囊拿了出来,“这两个东西帮了我大忙,劳你再给我做两个新的。”

    玉竹点点头,这才问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林知南抿了抿唇。

    她此刻脑子里有些乱,急需有人跟她一起分析分析今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我没有想错,是王妃引我过去,给我下了药,意图让我和王爷圆房?”

    “啊?”

    玉竹听得一头雾水。

    这……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好端端的,王妃为什么让你同王爷圆房?不对,王妃一向同姐姐交好,怎么会对姐姐下手?”

    前些日子,许意拜师,王妃还特意上门送礼。那时候,两人关系还好得很。

    怎么这才半个月不到,王妃就换了一副嘴脸,把林知南送到岭南王的床上?

    这怎么想,都透露着一股怪异?

    别说玉竹,就是林知南也想不明白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屏匆匆赶来。

    “两个孩子,奴婢留在李夫子那里,让李夫子他老人家帮忙照顾几日。李夫子见奴婢神色不对,直接带着两个孩子搬进了书院。”

    林知南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明远书院里都是大儒和学子,岭南王就是胆子大过天,也不敢进去胡闹。

    两个孩子呆在里面很是安全。

    “奴婢去打听了,王府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看起来,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林知南冷笑,“他们自然是要脸的。”

    正说着,外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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