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打架挺像电影特效……您好，我叫常松。”常松伸出手来，笑着打招呼。
他嘴角渗血，脸上有伤，但骨子里有一种藏不住的骄傲气质。
没想到，电话里一口一个姐，邮箱里那个诚恳卑微的干饭人，竟然是这样的气质。
喻子晴收敛了戾气，恢复了清冷的气质，伸出纤纤玉手，跟他轻轻一握。
她露齿一笑，如沐春风，“你好，我是深灰。”
深灰，是介于黑和白之间的一种颜色。
她曾深陷黑暗，却从未放弃迎接光明。
这个遨游在网络上的名字，是她最自豪的身份。
这名字比较中性，让人猜不出性别，对她隐藏个人信息很有帮助。
换句话说，它更偏男性化，可以给人一种错误的引导。
常松呆若木鸡，愣了半晌，才缓缓叫出了那声，“姐——”
“你、你真是深灰大佬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喻子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歉意地说道，“连累你跟工作室的小伙伴了，非常抱歉。”
“其他人呢？不会都辞职不干了吧？”
常松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苦笑着回答，“最近工作室总被那些人骚扰，我让他们在家里工作了。姐，你不是在国外么？这是打算回国发展了么？”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跟深灰大佬离这么近，他崇拜地看着喻子晴，内心激动得热血沸腾。
喻子晴在几个房间转了一圈，笑道，“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常松狂点头，“能能能！姐你放心，我保证跟谁都不说！我睡觉都把嘴闭上。”
喻子晴被他逗笑了，“不用，如果有人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那就告诉他。”
常松疯狂摇头，“不！我谁也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喻子晴没再说什么，看着一地的垃圾，皱眉思索。
常松笑道，“姐你不用操心这些，这些我都能搞定。”
喻子晴笑道，“这小区都要拆迁了，换个地方吧！”
常松神色有些为难，却没说什么。
“怎么？工作室这几年，没赚到钱么？”喻子晴疑惑地问道。
常松一直没少她的稿费，难道工作室是亏钱的？
常松尴尬地笑道，“赚了赚了。”
喻子晴笑道，“那你这么省钱，为了娶媳妇啊？”
常松红着脸，“姐，这屋里太乱了，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带你出去找个店喝点东西吧？”
喻子晴看着屋里一片惨状，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顿狂拍。
常松没敢打扰，直到她收起手机才开口问道，“姐，你这是在取材么？”
大佬就是大佬，不放过生活中任何细节，怪不得能画出那些神作。
喻子晴对他笑了笑，“取证。”
“姐你要报警啊？这样不就暴露你了么？”常松担忧道。
喻子晴笑道：“你把重要的资料整理一下，打包好。”
“我到时候把工作室的新址发给你，你通知大家搬过去就行。”
常松啊了一声，“姐，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别的地方挺贵的，要不咱们还是省点吧？”
喻子晴笑道，“又不用你花钱。”
“姐，那也不能让你花钱啊。”常松不好意思说道。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先走了。”喻子晴说完跟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常松还没反应过来，追到门口，“姐，你这就走了啊？”
喻子晴头也不回跟他挥挥手。
……
她按照地址找到了徐天霸的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
这里是江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马路斜对面就是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的贺氏集团。
电梯门刚打开，徐天霸的声音畅通无阻地传了出来，“你们的嘴巴都给我严一点，从现在起，不管谁找我，都说不知道！”
喻子晴对他眨眨眼，笑道，“还好我来得早。”
徐天霸呆若木鸡，脸色煞白，“你……”
喻子晴走进电梯，按了一下楼层8。
电梯门一开，正前方就是彰显高大上的前台。
喻子晴赞赏地点头，“虽然你这个人挺垃圾的，但是公司的门面做得不错，看得出你找了一个不错的设计团队。”
“你包下一整层，又搞装修，又置办设备，一共花了不少钱吧？”喻子晴笑问。
徐天霸胆战心惊地跟在旁边，“我这公司新开的，人还没招几个呢。美女，这是一个误会，我不知道那是你朋友。”
“不错！”喻子晴很满意地点头。
她随意拉了一把旋转椅，坐下来，脚尖稍稍一用力，转了一圈。
徐天霸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他曾以为江城很大，跟这女人今生不会再见。
却没想到，上一次见了一面，一辆三百万的车就没了。
这次又见面，他这公司是不是夷为平地了？
想到电话里喻子晴的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吓得双腿绷直夹住。
喻子晴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一一展示给他看，“徐大少，你看看我朋友那边，啧啧啧，跟垃圾场似的。你说这样能办公么？”
徐天霸心领神会，“了解！你放心，我立刻叫人去打扫干干净净，再给他们每个人配一套高配电脑！”
喻子晴收起手机，摇了摇头，“不够。”
“徐大少，你就是平时欺负人欺负习惯了，从来不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去了解他们的诉求。”
“之前你砸了我的车，我可是让你双倍赔偿。”
徐天霸的心在滴血，“行！我双倍赔！”
他把所有的钱都搞公司门面了，为了面子，砸了好多钱，手里根本没剩多少了。
喻子晴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我朋友的工作环境太艰苦了，我正想给他们换个环境。”
徐天霸脸色一变，翻脸道，“你别过分啊！他们那个破工作室，就算打官司，赔偿三十万也够了！我这公司可投入了几百万！”
喻子晴从旋转椅上站起来，环顾四周，“这环境真好，我都有点不忍心砸了。”
“要不你先坐那等我一会儿，等我砸完了，就轮到你了。”
徐天霸吓得后退几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喻子晴笑道，“这个地方，归我了。”
徐天霸怒道，“不可能！别以为你会几招，我什么都会答应你！有种你们去告我！我按判决书赔偿！我这么大的公司，凭什么你一句话就给你？你做梦吧！”
喻子晴讥讽道：“走法律程序也可以，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徐天霸冷哼一声，“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江城还是有王法的！”
“哦？”喻子晴对他眨眨眼，“江城的王法不是贺玄辰么？”
贺玄辰在江城的名声，好坏参半。
他做事手段比较狠辣，但没人不佩服。
徐天霸皱眉，想到之前在医院，这女人跟贺玄辰在一起的，戒备地看着她，“你跟贺玄辰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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