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眼见着在门口拉拉扯扯不成样子,将人拽了回来,一脚将门踢上。

    “闹什么?”

    他蹙着眉头,将人抱到了屋子里的黄花梨圆桌上,想着桌子这般高,她总不会再四处乱跑了。

    沈青棠的罗袜在二人的拉拉扯扯间掉了,两只嫩藕一般的玉足垂在桌子沿儿,乖乖巧巧地没有乱晃。

    竟老实了?赵渊挑了挑眉。

    “爷。”甜软的嗓音轻唤。

    “何事?”

    他弯腰将罗袜捡起,搁在一旁的凳子上。

    “咱们玩儿猜枚吧,”小娘子醉眼迷离,嬉笑道,“输了的脱一件衣裳,赢了的喝一口酒。”

    “不行。”赵渊断然拒绝道。

    革带已被她解了,他索性将被揉皱的外袍脱了,随手扔在地上。

    思量着该将她送回去,还是索性叫她在这儿将就一夜。

    到底外头秋风凉,她又喝了酒,恐送出去给弄病了。

    “郎君可不能说自己不行。”沈青棠满面正经道。

    赵渊:……

    “爷不会是怕了玉奴吧?”

    “堂堂大理寺卿,猜枚难道猜不过一个小娘子?”

    “大过节的,您可不许扫兴啊?”

    ……

    也不知是何处学来这些不着调的话,听着像酒桌上劝酒的话似的。

    “爷~”

    赵渊被她闹得没法,只想着索性叫她玩尽兴好了,玩累了大家便都安生了。

    正巧桌上有金影为了应景儿放的一匣子瓜子儿,他便将书架旁被她喝了一半儿的酒拿来。

    “爷来猜。”沈青棠睁着眼眸,抓了三次,才抓到了匣子里的瓜子儿。

    “单。”赵渊随口道。

    沈青棠摊开手掌,嫩白的手心里头八颗横七竖八的瓜子儿。

    “爷赢了,玉奴脱。”小娘子作势便要去解衣带。

    赵渊:……连输赢都判不明白,还要拿话激他,可真有本事。

    “是你赢了。”他沉声道,伸手解了身上的一件衣衫。

    “赢了?那……那我喝!”小娘子反应了半晌,也想不明白到底谁赢了,怎么赢的,只记得赢了要喝酒。

    可那双柔荑还未碰到酒坛子,便被一只大掌拎了去。

    赵渊仰头替她将酒喝了,鹰眸染上几分暖色。

    可不能再叫她喝了,醉成这样,非得喝吐不可。

    小娘子脑子混混沌沌地,又抓了一把瓜子儿。

    “爷猜。”

    “双。”

    沈青棠展开手掌,里头只躺了孤零零的一枚瓜子儿。

    许是连赢了两回,她心情颇好,眉眼弯弯地晃着一对儿玉足。

    “爷脱,我喝!”

    赵渊依旧褪了件衣衫,伸手撩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口。

    沈青棠蹙眉:“不成不成,你将酒都喝完了,不公平……”

    冥思苦想后,她伸手将自己的袄子褪了去。

    “玉奴陪一件!”她义正辞严道。

    赵渊:……倒也不必。

    秋日里的衣衫本也不算得多厚实,猜了五六轮,赵渊便只剩了一件里衣,桌上的小娘子也脱到了中衣。

    “可真冷……”沈青棠嘟囔着,似有些昏昏欲睡。

    赵渊将空空的酒坛子扔了,淡定地将人抱起,往寝屋走去。

    可算是把她给玩累了。

    沈青棠勾着他的脖颈,杏眸眨呀眨,忽而又瘪了瘪嘴。

    “爷就要纳妾了……”

    “……”

    可算难为她了,喝醉了还记得这般清楚。

    “爷为什么愿意睡别的女人,偏不睡玉奴呢……”语气里含着不解和委屈。

    赵渊脚步一顿,耳尖绯红。

    “爷谁也不睡。”他僵硬地回道。

    这么点儿大的小娘子,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一只玉手却掐着他的下巴,半是威胁半是娇嗔地问道:“小娘子我没有旁人好看么?”

    赵渊被迫对上她酡红的醉颜,芙蓉面上的那双眸子又软又乖又委屈,叫人无端想要怜惜。

    将怀中娇躯放在架子床上时,他正要抽身命人送热水来给她净面,便被小娘子老神在在地盯着裤腰瞧。

    “……难不成……真是不举?”

    赵渊一夜里被她说了一次“不行”,又说了一次“不举”,便是再好的脾性,也要恼了。

    “沈青棠,你再说一次,爷不介意当场办了你。”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沈青棠眼神懵懂,咬了咬樱唇:“什么叫……办了?”

    “……”

    赵渊正恼怒着,想着是不是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薄唇便冷不防覆上一片温软。

    “这样?”小娘子的藕臂勾着他的脖颈,稍稍退开些许。

    有什么东西从下腹处热腾腾地窜起来,赵渊那双黑沉沉的鹰眸染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怀里的小娘子又软又香,中衣凌乱,露出素白的里衣,领口处还勾着一根朱红的细带,细带蜿蜒着滑到酥山的山脚。

    温香软玉,不外如是。

    “你再动一下,爷就……”

    话未说完,小娘子又欺身过来,轻轻吮了一下他的唇角。

    赵渊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了一瞬的空白。

    “旁人都可以,偏就玉奴不可以么?”小娘子见他不为所动,黯然地松了手,却被大掌用力地掐住了软腰。

    再抬眸时,拥着她的郎君,喘息微重,眼尾已染了几分情、欲。

    “旁人都不可以。”唯有你可以。

    沈青棠并非全然醉了,将他这话听得真切,一时间忍不住脸红心跳,悸动不已。

    寝屋的门窗被人粗暴地用内力合上,天青色的帷幔一层层落下来,遮掩了榻上纠缠的两道身影。

    朱红色绣白梅的肚兜被人毫不留情地砸在帷幔上,素白的里衣早已不知去向。

    秋夜寂静,屋子里只听得小娘子抽抽搭搭喊着疼,低沉的嗓音无奈又宠溺地哄了一夜。

    “早知要疼的,还敢使了浑身解数来勾着爷……”

    赵渊怕伤着她,可一下子被人挑起了火又实在难忍,一时进退不得,只好咬牙切齿道。

    ……

    (编编说不许写酱酱酿酿t)

    ……

    蓉娘瞧着过了子时沈青棠还未回,又见观云居那头的老嬷嬷忙着提水、备洗漱的胰子,便知十有八九是成事了。

    一时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愁,袖着手在寝房里枯坐了小半宿,命杏儿备好药膏,才熄了灯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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