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子弹,带有细碎的骨头,和着一缕鲜血,被傅安安直接剜了出来,随意丢弃在地上。

    她把匕首还给了阿祥。

    又从春雀手里接了帕子,仔仔细细,擦拭了每根纤细的手指,和掌心肉。

    “现在,我开枪射击你的唯一证据,没有了。”

    “而你开枪射击我的证据,在我这里。”傅安安指了指被春雀包扎妥当的胳膊,冰冷说道,“人证物证齐全,乔曼,这一次,你插翅难逃。”

    ‘“哈哈哈。”乔曼疯狂地笑了,不以为然,“傅小姐,你耍了这么多花招,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你跟我,都是为了抓捕汪海甫而来。”

    “咳咳……”乔曼吐出一口血沫,狡辩道,“抓捕过程中,我无意中误伤了你,再正常不过。”

    “一颗子弹而已,算什么证据?”乔曼不屑道。

    傅安安毫不恼怒,转身瞟见了阿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站在了后面。

    她拿起了阿玉手里的东西,在乔曼眼前晃了晃,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乔曼,这里面的东西,才是我用来对付你,实打实的证据。”

    傅安安手里的,是一部最新式的德国徕卡照相机。

    她特意让阿玉在附近找了个视线开阔的饭店顶楼拍照。

    就是为了,把乔曼朝她开枪的那一幕,完完整整拍摄下来。

    有了这些有利照片。

    还有射入她胳膊里的子弹。

    两份有利证据在手,直接就可以把乔曼送进监牢里。

    乔曼看到照相机的那一瞬,面如死灰。

    整个身子瘫成了一堆泥。

    傅安安这个贱人,居然安排了人手,把方才自己朝她开枪的画面拍成了照片。

    板上钉钉的证据。

    哪怕她长了一千张嘴,也狡辩不了。

    如果不是通过乔澜的手,还准备了后招。

    这一次,她将要彻底认栽。

    乔曼抬起头,并没有求饶。

    阴冷又不甘地笑了,“傅安安,以前没杀死我,这一次,你照样杀不了我,咱们走着瞧。”

    傅安安冷冷瞧了她一眼,都懒得应付,扭头吩咐道,“雀儿,袁舒,把她拖上车,直接带去谍报局审讯室。”

    有了黄妈关押在警备司监牢,却突发急病而亡的先例。

    她根本没想过把乔曼也押入警备司监牢。

    那说明,里头有乔曼的人。

    而谍报局不同,完全属于顾斯铭的地盘。

    由他一手掌控,出不了任何意外。

    “是,小姐。”

    “是,傅小姐。”

    春雀和袁舒齐声答应。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的意思,无声地笑了。

    一人架起乔曼的一条手臂。

    像拖条死狗似的,把乔曼拖向停在巷口的汽车。

    乔曼被拖走了。

    中弹的膝盖骨,在拖行中,一下又一下,摩擦着地上粗粝的砂石。

    乔曼疼得几乎要流出泪水。

    她死死咬牙,忍住剧痛,没喊一声疼出来。

    “阿玉。”傅安安喊了声,把乔曼的手枪,和照相机放在一块,全交给了阿玉保管。

    清场了乔曼,就还剩了个扑面倒在地上的汪海甫。

    他被乔曼一枪射中了背脊骨。

    疼得站不起身,想趴在地上爬着逃走。

    可稍微一动,牵扯到伤口,就像是无数根银针,扎进脊骨梁,疼得他嘶嘶哀嚎。

    痛到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女式军靴。

    冰冷的枪口,抵在他头上。

    汪海甫顿时胆战心寒,生出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饶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放了我,求求你,你放了我。”

    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居然坐上了外交部次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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